皇后冷眼看著桌子上精致又可口的糕點，卻沒有半分食欲，反而冷笑道：“嘉妃怎么有空到本宮這兒來，還花費這么多心思，不會單單只是為了看望本宮吧？”
“皇后娘娘這話說的，是在責備妹妹平日里對娘娘的關心不夠嗎？妹妹只是擔心皇后娘娘一時不察，走錯了路。”
“你究竟想說什么？”
皇后抬手示意屋內的侍女們都退下，待只剩她和嘉妃之后，直言道：“這兒就你我兩人，你有話不妨直說，不用惺惺作態。”
“妹妹當真是關心皇后娘娘，才來給娘娘提個醒的。”
嘉妃收斂了臉龐的笑意，輕蔑地瞥了皇后一眼，自顧自地坐在了皇后對面的位置上，已然沒有了方才的恭敬和殷勤。
“娘娘痛失愛子，妹妹也替娘娘惋惜。不過，不是誰都能做娘娘的兒子，娘娘你說是不是？”
“嘉妃，你在本宮面前竟敢如此放肆！”
被戳到痛處的皇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氣沖沖地瞪著嘉妃，心里尚未愈合的傷疤又再次被掀開。
她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皇后堪堪壓住了呼之欲出的怒火，對上嘉妃幸災樂禍的神情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絕不能再讓嘉妃看她的笑話。
“皇后娘娘息怒，妹妹也是實話實說，要是言語間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妹妹計較。”
嘉妃不以為然地說著，施施然站起身來，“妹妹的這份苦心，娘娘可要好好體諒啊。”
她還未出鳳儀宮的宮門，就聽到屋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她勾了勾唇角，心情極好地回宮去了。
屋內一片狼藉。
皇后將嘉妃帶來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神情憤怒，眼角還掛著淚珠。
姑姑連忙將皇后攙扶到里屋，命侍女們迅速將地面收拾干凈，警告她們一個字都不許吐露。
“嘉妃這是在逼本宮。”
冷靜下來的皇后咬牙切齒地說著，“明天瑞王進宮后，讓他來本宮這兒，本宮定要讓嘉妃再也笑不出來！”
翌日。
顧天瑞一大早就進宮在肅帝身邊侍奉。
肅帝病況仍未有好轉，大多數時日都昏昏沉沉的，難得有清醒的時候，看到在跟前謹慎又小心侍奉的兒子，略覺幾分欣慰。
“皇上，嘉妃娘娘在外求見皇上，說是帶了滋補的吃食，要獻給皇上。”
梁公公如實稟報著。
“不見。”
肅帝不想再讓旁人見到他如今這副模樣，哪怕嘉妃也不行。
她膝下是有皇子的，若是起了什么不臣之心……
他精明的眼眸里劃過一抹厲色。
梁公公剛要按照肅帝的意思去回嘉妃，卻被顧天瑞給攔住了。
“父皇近日胃口欠佳，許是御膳房做的飯菜吃膩了，不妨看看嘉妃娘娘帶了什么好吃的，要是合父皇胃口，父皇還能多用上一些，病也就好得快了。”
顧天瑞一心為肅帝著想，懇求道：“就由兒臣去將吃食拿進來，還望父皇恩準。”
“難為你有這份孝心。”
肅帝贊許地點了點頭，連他用膳的情況都能注意到，可見這個兒子確實用心。
比起那幾個盼著他趕緊死好上位的兒子，真是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