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帝看著顧天瑞的身影，感慨道：“他生母惹朕厭惡，死不足惜。好在生的兒子還算有點用處，朕也就不介意從前的事了。”
不遠處的顧天瑞微微一頓，卻還是神色如常走出了殿內，去見等候已久的嘉妃。
饒是嘉妃知道，在肅帝身邊侍奉的皇子是顧天瑞，但親眼看著顧天瑞從紫宸殿里走出來時，她還是不免有點驚訝和氣憤。
只一瞬，她就恢復如常，下巴一揚，示意侍女將食盒交給顧天瑞。
待瑞王接過，她雙眸微瞇，芙蓉面帶笑，輕聲警告著他：“好好侍奉皇上，別妄想你不該想的。”
顧天瑞攥緊手里的食盒，眼眸里閃過一抹厲色，從容地進了殿內。
待肅帝睡著后，他便去見皇后。
“你想好了嗎？”
皇后波瀾不驚地問著他，仿佛在問一件很尋常的事。
昨個兒嘉妃是在故意刺激她，想讓她推顧天瑞一把，這樣大家都好行事。
她雖不甘心順嘉妃的意，但考慮到眼下的情況，確實不宜再拖。
若是錯失了良機，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兒臣一切聽從皇后娘娘吩咐。”
顧天瑞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跪拜大禮，以示自己的決心。
皇后略有幾分滿意地點了下頭，主動伸手虛扶著顧天瑞，“好孩子快起來，你能有這份決心，本宮甚感欣慰。此事還需好好計劃，不可冒進，你也要打起精神，不能出半分差錯。”
一旦肅帝駕崩，就憑借她手里的圣旨，一定能保顧天瑞上位。
“兒臣謹記。”
顧天瑞想到肅帝對他生母的那番評判，以及他所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看向肅帝的神色里滿是嫌惡之情。
已然下定決心的他，也將這份決心告訴給了顧湛。
“你當真想好了？”
顧湛并不意外顧天瑞的選擇，只是他以為顧天瑞得糾結上幾天，再需要自己推動他一下，才能徹底下定決心。
顧天瑞篤定地嗯了一聲，“以皇叔看，我該何時動手為宜？”
“再等幾日，皇后那兒應該也會為你制造機會。”
顧湛對于顧天瑞這樣的迫切有點意外，試圖猜測道：“是皇后又跟你說什么了嗎？”
顧天瑞默認，顧湛也就沒有再多問什么，讓風痕將消息送去給盛舒意。
盛舒意收到消息后，瞬間打起了精神，急忙去見了盛重。
“父親，不多時朝堂恐有大事發生，近日一定要小心行事。”
盛舒意不放心地提醒著盛重。
她不好將未發生之事告訴給盛重，畢竟顧天瑞所行乃悖逆之事。
即便父親對肅帝心灰意冷，可忠心從未變過，也斷然不會容忍弒君之事發生。
“可是安平王又說了什么？”
盛重面色一沉，現在朝中的局勢已經夠亂了，還能亂到哪里，莫非……
“沒有，王爺只說讓朝局不穩，讓咱們小心。”
盛舒意連忙搖頭否認，只含糊道：“郭峰所做的事，很快就可以公諸于世了。”
她很期待那一天。
從得知夏璃死訊的那刻開始，她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