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瑞出宮后直奔安王府，急切地將皇后的意思說給顧湛聽。
顧湛微微斂了斂眼眸，沒有焦距的雙眸，似乎藏著凌然冷意。
看來皇后比他們更按捺不住啊，急于定下大局，以免夜長夢多。
這倒是正合他的意。
“皇后是這么說的？“
顧天瑞點了點頭，“皇后娘娘說讓我盡快下手呢，皇叔，我該如何做？“
顧湛愣了愣，然后失聲笑了。
他也沒能料到，不但幾個兒子巴不得肅帝退位，連他的寵妃與皇妻都想著要他的命。
如今肅帝倒是真的就落了個眾叛親離，孤家寡人的下場。
顧湛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對于皇后所言，你如何想？”
“我……”
顧天瑞一臉緊張又糾結，刻意壓低了聲音，“皇叔您知道的，這可是大逆之罪啊，一旦被別人發現，那我……”
他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身體抖了抖，連連搖頭。
顧湛稍稍打量著顧天瑞，見他的害怕不似作假，但也沒有忘卻李項的話。
“眼下時局不安，人心惶惶，都在緊盯著那個位置。皇后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只不過要如何做，還得看你怎么選。”
他淡淡地說著，寬慰著看起來惶恐不安的顧天瑞，“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皇后只是給你個提議。你要是真不愿，咱們可以另尋他法。”
“這樣一來，你就要多皇后這個勁敵了，以后行事應該會更加困難，你要做好準備。”
他沒有替顧天瑞做選擇，而是將這樣的選擇權交給了顧天瑞。
畢竟此事要真正下定決心才能做成，但凡顧天瑞心中有所猶豫，都會功虧一簣。
顧天瑞的面龐幾乎要皺成一團，他沉默了許久，似是在認真思考顧湛所言。
顧湛也沒有催促，慢悠悠地喝著茶，給顧天瑞足夠的思考時間。
良久，顧天瑞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正色地看向顧湛，篤定道：“皇叔希望我怎么做？只要是您說的，我一定會完成的。”
他還是有些無法下定決心，又將選擇權交還到了顧湛手里。
顧湛搖了搖頭，仍舊堅持著他的想法，“此事不急于一時，你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再來告訴我。”
“風痕，送殿下回去。”
顧天瑞眼眸里劃過一抹失落，見顧湛下了逐客令，也就沒有再停留，向顧湛行了禮后，便回去了。
不多時，回來的風痕略有些不解道：“王爺為何不直接告訴瑞王？萬一他……”
“不會。”
顧湛直截了當地打斷風痕未說完的話，“他清楚其中的利弊，定會做出選擇。”
他要讓肅帝嘗嘗他所遭受的痛苦。
此時鳳儀宮內，嘉妃久違地帶了些精致糕點來給皇后請安。
“妹妹知道皇后娘娘侍疾辛苦，這些時日也清瘦了許多，妹妹瞧著都心疼，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些好吃的給皇后娘娘送來，皇后娘娘可要多吃一些。”
嘉妃姣好的面容上滿是笑意，一改平日里的跋扈，反倒是多了幾分殷勤，親自將一碟糕點放在了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