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湛起身，走到陳大人身側，緩緩蹲下shen子。
“你沒參與？那些刺客藏身的草屋，不是你提供的？”
“臣……”
陳大人絕望地閉上眼睛，當初李應只說有用。
自己便找人建了那草屋，誰知那小子竟是用來做此等謀逆大事，“臣真的是清白的啊皇上……”
顧湛見威嚇有用，笑著拍了拍陳大人的肩膀，“朕自然知道陳愛卿是不折不扣的忠臣，一心為了百姓，為了我炎天，否則你還能跪在這？”
聽著皇上的話像是不再與自己計較，陳大人連忙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皇上英明。”
“但你可知上次的事情為何沒有牽連到你？”
陳大人疑惑地抬起頭。
“是太子為你求的情，”顧湛站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太子說您是位實實在在的好臣子，不該因為一時的疏忽而讓我炎天失去如此棟梁之材，朕這才留下了你。”
陳大人一時怔住，不知該說些什么，心中竟然有些許慚愧。
他其實何嘗不知道萌萌的確有做太子的資質，卻還是屢屢故意刁難她，無非是想讓她自己知難而退，退位讓賢。
可如今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有如此的胸襟和氣度，她若退位，那賢能何在？
“行了，”顧湛也不再為難他，“退下吧，去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是。”
陳大人立即如獲大赦，連忙退下了。
只是他前腳剛走，萌萌便來了御書房，手里拎著盛舒意做的梅花糕，“父皇，這是母后做的，讓兒臣帶過來。”
顧湛接過，咬了一口，“萌萌，你可害怕嗎？”
“怕什么？”萌萌毫不避諱，“怕弟弟長大了搶走我的皇位嗎？”
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連顧湛也有些意外，“你知道皇位意味著什么嗎？絕不是一串糖葫蘆或是糕點，別人喜歡就可以讓出去這么簡單的。”
顧湛只以為她還是小孩子心性。
“兒臣自然知道。”萌萌認真點點頭，“皇位本就應該是有能力者居上，并不是單就一定是兒臣的或一定是弟弟的，若來日弟弟真的比兒臣更有能力，兒臣也定然退位讓賢。”
“不過——”她故意頓了頓，“兒臣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兒臣將來一定會像父皇一樣，做一位好皇帝，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的。”
顧湛頷首，又問，“你當日希望是個妹妹，可與這個有關嗎？”
萌萌將手里剩下的半塊糕點一口吞下，搖搖頭。
“那倒沒有，不過兒臣也很希望弟弟可以很厲害，與兒臣也能幫襯一些，最好是能讓兒臣什么都不管，父皇也要教導弟弟如何治國。”
“兒臣與弟弟并非要爭奪皇位的，我們一定是要一起將炎天治理的更好，無人敢輕視，讓百姓們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師父教導過兒臣，皇帝的意義并不在于這個位置如何萬人之上，而是應該如何謙卑的為百姓們做實事。”
顧湛很高興她能有這樣的領悟，頷首，“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