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使勁抽了幾下手,可小手被司瀾宴緊緊攥著,沒能成功抽回去,也就淡定地接下了木盒。

  司瀾宴將兩個小木盒交給她后,也就松開了她,并沒有死纏爛打不放。

  “我不喜歡!”

  秦菱看都不看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無比嫌棄地說著,抬手就想扔了手中小木盒。

  但身邊龍兒虎兒看出了她的意圖,已經先她一步抱住了她的雙手,搶走了那兩個小木盒。

  龍兒好奇的打開一個木盒子,張大嘴巴驚呼:“是玉石手鐲耶,好漂亮的手鐲呀!”

  虎兒也打開了另外一個小木盒,將里面東西呈現在她面前,贊嘆不已:“這是一副紅寶石耳環呢,娘親,您看......”

  “龍兒虎兒,娘親不是告訴過你們,陌生人的東西不能要嗎?這才多久,你們就將娘親的話給忘啦?”

  秦菱見兩個小家伙沒見過世面一樣,瞧著他們好似是在幫助司瀾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奪過兩個小家伙手中的手鐲和耳環,嫌惡地扔出了老遠!

  “砰——”

  玉石手鐲被她這遠遠一扔,摔到地面粉碎了,發出清脆的撞擊碎裂聲響。

  那聲響落入司瀾宴耳里,令他俊臉上神色微微一變,渾身微微顫抖起來,一顆心隨之碎裂了一地。

  他站在秦菱面前,顫抖地啟唇:“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往后,不要再送我任何東西,不管是什么,我都會扔掉!”

  秦菱鄙棄不屑地同他說,俏麗面容上表情清冷淡漠,從始至終,眼底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

  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她看見有一只耳環沒有扔出去,從指縫間漏掉落在了面前空地上,還又抬腿用力踩了兩下,直將那只耳環踩進了泥土里。

  抬眸對視上司瀾宴不可置信而又心碎神傷的眸光,她快慰地扯唇笑了。

  “好了,狗皇帝,你可以走了,我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我自己會教,這又不是你的孩子,無需你來為我分擔教育!”

  冷冰冰的話落,她拉著龍兒虎兒的小手,轉身就要走人了。

  司瀾宴攔在了她面前:“菱兒,孩子是我和你的,前五年,我沒有做好夫君該做的,沒有盡到父親的義務,是我的錯,給我一個恕罪的機會,好不好......”

  “不好!”秦菱小身子被他高大身影籠罩,嫌惡地黛眉緊蹙,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被她這用力一推,高大身子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還好他及時扶住了一旁的石柱子,才堪堪穩住身形。

  主要是他被她刺穿身體后不久,受了重傷還沒有恢復,近日又沒怎么好好休息,因而整個人還處于很虛弱的狀態。

  而她習了五年的武,又吃下了火域神藥,也不用像五年前那樣被他動不動吸食血液,身體早已不似當年那么虛弱無力了,肉眼可見變得健康了起來。

  換做以前,病懨懨的她,是推不動高大健碩的他。

  她看著身子虛浮的他,眼底沒有半點心疼之色,還嘲諷地道:“狗皇帝,你不是不承認我所生的孩子嗎?不是說,不稀罕我這個病秧子所生的孩子嗎?”

  “你不是還說,只要你想要孩子,后宮里多的是女人給你生,她們所生的孩子,才是健康聰明的孩子嗎?比我生的孩子強百倍嗎?你想要孩子,可以叫她們給你多生幾個活潑機靈的呀,你老是纏著我的孩子做什么呢?”

  司瀾宴:“沒有,我說的是氣話,真那樣的話,我怎會這么多年不碰她們,怎會膝下沒有子嗣,還是孤家寡人?”

  秦菱不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逼我喝下了墮胎藥,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司瀾宴被懟得啞口無言,深深的自責歉疚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扶著石柱,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深沉地凝視著她,黑眸里藏著許許多多晦暗不明的情緒,顫抖著啟唇。

  “菱兒,我錯了,怪我,那時,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沒有早點清醒......”

  “我以為,那孩子不是我的,是你和那狐妖的,我以為,孩子生下來會有生理缺陷,會是個病孩兒,當時......哎,總之,一切怪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

  他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覺得自己無論如何解釋,都是那么蒼白無力,都是無用的狡辯。

  當時,他剛解蠱,向來驕傲自負的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她控制有了孩子,不愿承認自己對她已有感情,才會生出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

  想起自己五年前對她所做的一切,他深感歉疚又道:“菱兒,你不愿原諒我,是對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你就這么輕易原諒了我,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

  他自責地說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眸底滿是悔恨。

  秦菱自然聽不進他的道歉,若不是當時她將喝下去的墮胎藥催吐了出來,哪里還有龍兒虎兒呢?

  當年,他對她的羞辱謾罵懲罰,對她造成的傷害,還記憶如新,她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孩子已平安生下來了,還都長到這么大了,她也不可能當做那碗墮胎藥沒有喝下去過。

  五年了,她以為能夠徹底擺脫他這個冷酷無情的暴君了。

  為什么他還能找到她,還不肯放過她?

  為什么將她羞辱踐踏得一文不值以后,將她傷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之后,又突然間以這樣的姿態閃現在她跟前,像個粘人的牛皮糖似的纏著她不放,以救世主的口吻說什么給她補償?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做什么?”

  她冷冷地笑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心中紛繁雜亂的思緒拋下,不再受他的干擾。

  “既然知道你自己曾經有多可惡,那就好,說明你還不是徹底的無可救藥,請你往后不要再出現于我面前,別再嘔心我了,也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冷漠無情的話落,她牽著龍兒虎兒的小手,轉身進了石屋,將門給關上了。

  “砰——”

  司瀾宴被關門聲震得耳膜嗡嗡響,盯著面前緊閉的門扉看了一會,想著她同他說的那些話,落寞地垂下了眸子。

  這時,又看到了被踩進泥土里露出一小截的耳環。

  心臟又涼又硬在胸膛里墜著,痛得厲害,難受得要死。

  回不去了,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嗎?

  不會的,好不容易又見到她,是緣分,是天意,他一定能讓她回到他身邊來的......

  他絕不會就此退縮,絕不會就此放開她......

  此后的幾天,雖然秦菱不接受他送的花,也不接受他親手精雕細琢的首飾,還說了不要再送任何東西給她了,但他還是每隔一天就去山上采摘烈焰花送到她門口。

  之所以隔一天送一次,是因為花到那個時候就枯萎了。

  其實花束一送到秦菱門口,就會被她扔掉,過不了兩天。

  但他即使知道她都扔了,還是隔一天送一次,他想著總有一天那些花會被她接收的。

  他還是會送她一些自己親手制作的禮物。

  還是會每天抱著她的臟衣裳入睡。

  還是會每天夜里都去她屋外守著她。

  還是會拿好玩的東西去哄龍兒虎兒開心。

  還是每天都會懺悔無數遍,發誓要對她好。

  這日夜里,他又發瘋般的想她,想得渾身犯疼。

  他就像往常一樣,在她屋外守著,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忍不住向屋內熏了迷香,而后悄無聲息潛入了她的房間。

  他坐在她榻邊,癡迷地撫摸她精致完美的睡顏,摩挲她柔嫩的唇瓣,握著她圓潤瘦小雪肩,掐她柔軟纖細柳腰......

  俯下俊臉,吻住了她的唇......

  五年沒碰女人了,此時此刻,就如同干柴碰見了烈火,愛意洶涌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最后,還剝了她的衣裳,將她曼妙誘人的嬌軀好好欣賞了一番......

  次日,秦菱口干舌燥地醒來了,想到昨夜做的羞人春夢,她神色一緊,臉紅心跳地掀了身上蓋著的被子。

  發現身上衣裳還在,也沒有從前那種腰酸背痛之感,總算是放下心來。

  看來,只是做了個與狗皇帝有關的春夢,狗皇帝應該是沒有潛入她房間對她動手動腳。

  可她為何會夢見狗皇帝,還做那種羞人的夢呢?

  難道是她五年沒有碰男人了,想男人了嗎?

  還是因為......狗皇帝每天想著法子在她跟前找存在感,引起了她的關注,令她亂了心智?

  畢竟,五年過去,狗皇帝雖然消瘦了不少,但還是那么高大偉岸,俊美無儔,最近又很溫柔對她不錯......

  加之,五年前,他的床上功夫確實很好。

  這五年里,她也不是沒有夢見過與他滾床單。

  只是,以往每次做這種夢,都沒有這次的真實感......

  那觸感,那體溫,那喘息,那份溫柔,就好似真的一樣,好似他真的來過,還和她發生了親密關系一樣......

  不過還好,這只是做夢,并不是真實發生的!

  秦菱,你別再犯花癡了,狗皇帝那么糟糕的一個臭男人,除了床上功夫好了點,還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啊?

  你難道忘了,他曾經如何羞辱傷害你的了嗎?

  秦菱用力晃了晃春心蕩漾的腦袋,將昨夜的夢境甩出腦海,眸光漸漸的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暗自慶幸那只是一個夢。

  侍者進屋來伺候她更衣洗漱,瞅見她面若桃花,俏臉上掩飾不住那份嬌媚春情,驚奇地道:“主子,為何,我瞧著您今日氣色特別的好呢?”

  秦菱一怔:“是嗎?”

  “嗯。”侍者用力點頭,手持銅鏡往她面前一照:“您看看嘛,怎么說呢,瞧著就好似......好似經過了男人的滋潤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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