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深淺淺勾唇，眼底的光芒漸漸消退，“比起失去你，這樣幸福多了。”
顧檸冷笑，沒有再說話。
負面情緒持續在她心底發酵，一顆心好像很快就要炸開了。
顧容深再次緊緊抱住了她，比剛剛更加用力。
好像，在抱著易逝的寶貝。
很久之后，顧容深給德叔打了電話，要求德叔送些吃的上來。
掛斷電話，他小心將顧檸橫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而后，徑直進了衛生間洗澡。
顧檸如尸體一般躺在床上，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心里煩亂的更厲害了。
顧容深洗完澡，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
因為人瘦了，浴袍顯得格外松垮。
健碩的腹肌，還有更加性感的鎖骨，一覽無余。
他的頭發已經擦到了半干狀態，額前碎發遮蓋著眼皮，斂去了幾分鋒芒。
看到床上的顧檸，顧容深劍眉再次深深鎖住。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
顧容深疲憊捏了捏眉心，走到顧檸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對著門口道，“請進。”
緊接著，德叔端著餐菜一湯，還有一碗小米粥推門而入。
看著床上的顧檸，德叔悄然長嘆了一口氣。
他們發生過什么，德叔是問過林墨的。
林墨也沒背著他。
只是，叮囑他要保密。
他沒有多說什么，將東西放下便默默離開了。
顧容深小心翼翼攙扶著顧檸坐了起來，溫溫柔柔道，“吃飯了，檸檸。”
顧檸涼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木偶一般靠著床頭。
為了讓她舒服一些，顧容深給她身后墊了枕頭。
顧容深先拿起小米粥，放了一些糖進去，挖了一勺輕輕吹了幾下，送到她嘴邊，“先吃口粥，潤潤喉。”
顧檸機械性張開嘴，將粥吞了進去。
她有資格拒絕么？
她沒有的。
她已經失去了把自己活活餓死的資格。
這個粥，明明他是放了糖的。
可是，她卻吃出了苦澀的味道。
看到顧檸的吞咽動作，顧容深的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他又夾了一塊龍井蝦仁，送到了她嘴邊。
她又一口將蝦仁吃了下去。
接下來顧容深喂進去的每一口，她都乖乖吃下。
很快的，一碗粥還有一半的菜，都被她解決的干干凈凈。
她深深蹙著眉頭，冷冷的看著他問道，“現在好了么？”
顧容深輕撫著她的頭發，好像在摸著一只乖巧的小貓，“嗯。”
顧檸抽了一張紙巾擦擦嘴，又將紙巾丟進垃圾桶，便躺了下去。
渾身沉重的厲害。
沒有一點兒力氣。
更沒有斗志。
之前她會為了讓他厭倦，用盡渾身解數。
可是現在，她忽然也沒興趣了。
因為，她已看清顧容深對她那份偏執到近乎瘋狂的愛。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作，他都不會放開她了。
所以，她認命了。
往后余生，就這樣吧。
躺平，苦海浮沉。
什么時候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