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乃至一個國家強大到一定程度,不可能繼續猥瑣發育或是韜光養晦,必須敢于亮劍。
狹路相逢勇者勝。
展現破釜沉舟的決心,才能威懾比自身強大的對手。
而陳浩這一次的對手,是江干戈的爺爺,握著這個國家最重的權柄,足夠強大,他這么做也是在變相賭博。
那位老人真要撕破臉,他在內地的商業布局,必被打亂打破。
時間流逝,三天過去。
風平浪靜。
穿著浴袍的陳浩,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輕輕晃動高腳杯,凝望泳池另一側玻璃幕墻外的景物,呢喃:“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三天前在黃雅莉面前表現的極為自信,不等于他不去考慮最壞的情況,也為此做了一些準備。
蘇雪多位親人,包括蘇雪父母,已飛赴英倫參加蘇雪的畢業典禮。
若非他暗中運作,十幾人突然出國,且是去英倫,難比登天,畢竟辦護照需要時間,辦簽證更麻煩。
而他在意的親人,則被他安排去香江旅游。
舉家撤出內地。
這便是他應對最壞情況的方式。
手機鈴聲打斷陳浩思緒。
陳浩拿起手機,接電話。
“董事長,已找到江干戈,隨時可以將他控制起來。”
“先暗中盯著他!”
陳浩做出決斷。
遠在M國療養的江干戈,被騰龍公司的人找到,等于他又握住一張隨時可以打出去且很有分量的底牌。
馬明快步走到泳池邊,彎腰道:“陳少,周鐵峰周將軍來了,要見您。”
“哦?”
陳浩有些意外,旋即起身道:“我去換衣服,你把周哥請到我會客的地方。”
“是!”
馬明點頭后離去。
陳浩換好衣服,來到會客的地方。
周鐵峰站在落地玻璃幕墻前,聽到腳步聲,猜是陳浩,道:“魔都最繁華的地方,盡收眼底,你這地方,絕了。”
陳浩道:“喜歡我這里,就常來。”
“我要不在軍中任職,是一介白衣,就在你這里住下了。”
“那我希望你快些退休。”
陳浩笑著瞧周鐵峰。
周鐵峰也笑了。
“咱們坐下聊,想喝茶還是想喝酒,我這里可收藏很多市面上沒有的好酒。”陳浩請周鐵峰坐到沙發上。
周鐵峰道:“雖然我今天沒穿軍裝,便裝出行,但也肩負重任,喝酒不太合適,而且晚上還得飛回京城見上面那位。”
“那就喝茶。”
陳浩沒問周鐵峰來意,親手為周鐵峰泡茶。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突然找你嗎?”周鐵峰反倒忍不住問陳浩。
“我猜,是上面那位派周哥來當和事佬。”
陳浩一語中的。
“忘了你小子是火眼金睛,啥事都能一眼看穿。”周鐵峰笑著自嘲。
陳浩道:“哪有周哥說的那么厲害,如果啥事我都能看穿看透,去年就不會被人算計,差點死在異國他鄉。”
來魔都前,周鐵峰已知曉陳浩去年遭遇什么,道:“小陳,聽哥一句勸,冤家宜解不宜結,退一步海闊天空,再過兩年他就下去了。”
陳浩為周鐵峰倒茶,道:“退一步海闊天空,那是弱者自我安慰,大多數人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夜不能寐。”
“......”
周鐵峰無言以對。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夜不能寐。
這的確是人之常情。
陳浩為自己倒茶后,瞧向周鐵峰,笑道:“可周哥的面子我得給。”
周鐵峰動容,心里暖暖的。
“和那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但我有個要求。”陳浩凝視周鐵峰,道:“我想在紫禁城舉行婚禮。”
“啊?”
周鐵峰驚訝。
上一個在紫禁城舉行婚禮的人,是末代皇帝。
小陳這是要過一把皇帝癮?
“我的要求不算苛刻。”
陳浩自認在紫禁城辦婚禮并非為難江干戈爺爺。
要知道他上一世,京城三流權貴的兒媳都能開大奔游封閉后的紫禁城。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與影響力,在紫禁城辦婚禮,沒什么大不了。
“這......”
周鐵峰哭笑不得。
“葡辛、C國最高統帥的兒子、洛克菲勒家族的家主等很多國外貴賓會出席我和蘇雪的婚禮,只有紫禁城配得上這場世紀婚禮。”
陳浩為蘇雪準備的盛大婚禮,豈能缺少重量級賓客。
“好,我跟他說。”
周鐵峰與陳浩對視,腦海浮現九三年夏天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的陳浩還是中學生,穿著校服。
誰能想到,時隔八年,曾經的樸素中學生窮人家的孩子,已然富可敵國,與上面那位爭鋒不落下風。
“時間過得真快,你都要結婚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稚嫩少年。”周鐵峰情不自禁感慨。
“恍如昨日。”
陳浩唏噓。
兩人端起茶杯喝茶。
周鐵峰喝了一口茶,道:“你小子那么多紅顏知己,風流多情,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不會結婚。”
“從我和蘇雪確定戀愛關系那天起,我就發誓此生非她不娶,會給她一場獨一無二的盛大婚禮。”陳浩真情流露。
遇上惡人,他更惡。
對付卑鄙的人,他更卑鄙。
可他從不食言,尤其是對自己女人許下的諾言,必須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