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將顧天瑞和王丞相以及太后的事情，盡數告訴給了盛舒意。
盛舒意一時間心情很是復雜。
“他明明知道殺害肅帝的不是祐王。”
盛舒意低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在白皙的皮膚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君心難測。”
顧湛手指輕擊著桌面，傳來細微的聲音，同時道：“不管事情是不是祐王做的，以目前局面來看，只能是祐王。”
“但他也不該對祐王如此心狠……”
至少不該想著要取祐王的性命，不管怎么說，那終究是顧天瑞的血脈相連的哥哥。
即便祐王不是一個好哥哥，也罪不至死。
“這其中當真沒有太后的授意嗎？”
盛舒意不管怎么想，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一個怯懦又溫和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而被盛舒意忽略掉的是，從顧天瑞一勺一勺將毒藥喂進肅帝嘴里時，他就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以他的話來說，太后目前還不知情。”
顧湛嘆了口氣，有些失望道：“要是他仔細想過之后還是決定那么做，也就只能隨他了，現在他是皇上，祐王也肩負著悖逆之罪。”
“或許只是他一時沖動，還是再等等看吧。”
盛舒意寬慰著顧湛，只要還沒下旨，事情就都會有轉機。
她見氣氛稍有幾分沉重，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說太后想讓她侄女做皇后，真的嗎？王家都已經出了一個皇后了，還想再占皇后之位啊。”
“他們要的不是皇后之位，而是皇后之位能夠給他們王家帶來的好處。”
顧湛淡聲說著，“皇后現在沒有別的兒子了，她扶瑞帝上位，能倚靠的也就只有瑞帝了。將她侄女嫁給瑞帝做皇后也好，這樣王家的勢力都會徹底站在瑞帝這邊，不會再存有任何的顧慮。”
他們都一樣，沒得選。
“瑞帝也就更能坐穩皇位了。”
盛舒意補充著顧湛未說完的話，看到顧湛眉頭緊蹙，手掌覆蓋在他的眉頭上，似是想要幫他撫平這些褶皺，“和之前的那些事比起來，現在的事不值得你皺眉。”
是了，他們之前經歷過很多事，甚至一度差點丟失了性命，還是扛過來了。
顧湛頓了頓，清晰地感受到覆蓋在他眉宇間輕柔的力道，而后握住了盛舒意的手腕，點頭應了下來。
盛舒意動了動手腕，示意顧湛松手，迅速地收回了手臂，耳尖悄悄泛起一抹紅暈。
“不說這些了，臨近午飯了，你想吃些什么，我帶你去。”
顧湛迅速收掩起了方才的思緒，詢問著盛舒意的意思。
盛舒意略有幾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顧湛會突然這么問，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干脆反問著顧湛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嗎？”
顧湛見盛舒意將決定權又交還到了他手上，頗為寵溺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盛舒意去了一家地處偏僻的酒樓。
這里不會被外人察覺，他也不用再偽裝。
好巧不巧，兩人就在這兒碰到了恭王，以及和恭王一起喝酒的守衛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