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聽說咱們的皇帝先前就無能，否則也不會等先皇去了才做上這個皇帝，還不如另立賢能，先皇在世時也沒聽說中原如此嚴重。”
不停地有人唏噓著。
眾人皆是搖頭，似乎是認同了這種想法。
“不是。”
盛舒意實在難以接受眾多詆毀顧湛的聲音，她站起身來。
“皇上每日勤于事務，只是朝中小人當道，皇上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不還是皇上的無能？”立刻便有人將她的話駁回。
“是啊……”下面的人紛紛附和。
顧瑀遠見拉不住盛舒意，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賠笑道。
“抱歉各位，我們是從京城邊上的村子里來的，不知道中原這邊的近況，我家小弟一時間口無遮攔，各位見諒。”
語畢便朝著盛舒意使了眼色。
盛舒意無奈，她知道自己三言兩語難以改變這些人的看法。
為今之計只有先去看看，中原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倒沒什么。”
顯然大家并不在意，“只是我勸你們兄弟兩個，還是離那地方遠點，那可不是什么天上人間。”
“話雖如此。”
顧瑀遠繼續賠著笑，“但我們兄弟二人，有要緊的親人在哪里，此次也是聽說中原遭了難，不論是生是死都得前去。”
見他們倆如此堅決，眾人也紛紛不再說話了。
顧瑀遠這才落座，此時小二已經將糕點端了上來，只是臉色并不好看。
盛舒意也能感受到周邊人的異樣眼光，皺了皺眉。
“還是快點吃，咱們早點上路。”
店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下來，盛舒意耳尖，即便是隔壁桌交談的聲音再小，她也能聽見他們說。
“瞧這兩個傻子，這是趕著去送死。”
同伴搖了搖頭，“算了，何必管他們，咱們也吃了東西早些離開。”
她看了一眼顧瑀遠，他自然也將隔壁的對話盡收耳中，也沒再多說什么。
原本兩人是打算在路上的客棧休息一天，但見此情形便不多作停留，從茶館離開便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中原城。
朱紅色的城門緊閉，城墻上面空無一人，看起來死氣沉沉，像是已經荒廢了許久一般。
顧瑀遠叫盛舒意先留在馬車上，自己則下了車前去敲了敲門。
良久，才見著顧瑀遠折返的身影，盛舒意掀起車簾。
“如何？”
“不太好，”顧瑀遠搖了搖頭，“我前去敲門，并沒有官兵來應，城門像是被完全從里面鎖死了，聽著城內也是一片安靜，像是空城。”
“但我昨晚收到的消息明明說，城內還有人，這倒是奇怪了。”
盛舒意皺起眉，“看來咱們今日是進不去了，不如先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再做打算吧。”
如今也只能如此，顧瑀遠微微頷首，上了馬車。
“也好，正好可以去附近找人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有什么進城的辦法。”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駕著馬車掉頭，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