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知道，盛舒意是如何歡迎皇侄回京。
為了給他挑禮物，還扭傷了自己的腳。
他沒想到，皇侄竟會如同外面的人一般，在他面前說皇后的讒言。
他突然為盛舒意覺得不值。
原本因為顧瑀遠回來而開心的心情，也冷淡了不少。
“陛下，臣身為您的侄兒，自當負起勸誡之責。”
“陛下是天下之主，萬民敬仰，實在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而毀了江山。”
顧湛忍不住回道：“皇侄慎言。”
“朕聽不懂，什么叫為了女人毀了江山？”
“皇侄，這是在認為朕是那等被美色沖昏頭腦的小人？”
顧瑀遠微微點頭，無聲回答了他的問題。
“皇侄既然這般，如外人猜忌朕，那咱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顧湛站起來。
顧瑀遠也隨之站起，拱手道：“陛下息怒。”
“真是因為臣與陛下是骨肉至親，所以這番話，臣不得不說。”
“陛下想想，自己真的沒有被盛家和皇后蠱惑嗎？”
“您的所作所為，可對得起炎天列位先皇？”
顧湛道：“朕自然對得起列位先皇，對得起天下萬民。”
“皇侄既然回來，便好好歇息，多游覽京城風光。”
“這段日子，不必入宮了。”
顧湛拂袖離開。
回到宮中，他猶在生氣。
盛舒意原本窩在床榻里看書，見顧湛這么早回來已是狐疑。
見他遲遲不過來，更生了疑心。
放下書，下榻穿鞋走過去。
“怎么了？”
“可是和皇侄生了不快？”
顧湛俯身抱住她，滿身冷霜讓她發抖了一下。
他聲音悶悶。
“他說你的壞話。”
他知道，他在民間的聲望很高，是百姓口中的佛子轉世。
他擔心的是，顧瑀遠對盛舒意的這番態度。
日后，他在朝中的聲望逐漸增大，會給盛舒意使很多絆子。
但是，因為他佛子的身份，而且剛剛才對他大肆封王。
顧湛不能馬上動他。
若他早知道，皇侄是這般人云亦云的人，他便不會給他封王。
盛舒意聽他說完方才席間發生的事，以及他的疑慮。
顧湛道：“他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他原本以為，皇侄回京，他們可以再續兄弟親情。
如今不免失落。
盛舒意卻不甚在意，她聽到的流言蜚語，也不止一句兩句。
因此安慰顧湛道：“皇侄會那般說，只是因為他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盛家。”
“你先不要灰心，興許他在京城多住幾日，親眼看見許多事情，會改變主意。”
顧湛如今只能希望如此。
如果皇侄能改變主意，他還是愿意真心接納他的。
他抱了一會兒盛舒意，叫她坐下來。
自己把耳朵貼向她的小腹。
自從盛舒意之前有一次說，孩子動了，但是他不在，之后他就有點魔怔。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老是想要孩子對他動一動。
老是貼著她的小腹去聽。
盛舒意笑道：“這都多晚了，孩子早就睡著了。”
但是今晚孩子就像要安慰顧湛似的，對他動了一下。
顧湛心情大好。
盛舒意趁機抱著他提要求：“陛下，我能不能出宮去逛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