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顧天瑞神游天外，許久才發現外面的異樣。
而一干宮女，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角落里頭，不敢出聲。
“是……是何人在外頭斗毆！”
顧天瑞咬著牙，發抖道。
他害怕極了。
今夜的變故接踵而至，讓他被鋪天蓋地的恐懼淹沒。
一瞬間，他想到了許多。
會不會是盛家人來了？
他們一直沒有動靜，會不會是在密謀造反！
而盛舒意變成了這樣，又是何人所為……
他想不通，下意識將手伸向桌邊，握住上面的匕首。
并藏在袖中。
他摩挲著匕首冰涼的鐵柄，才覺得心中安穩了些。
“奴婢，奴婢等也不知。”
突然，門被從外頭破開。
一身武將裝扮的顧湛，大步流星進來。
手中提著劍，劍上還滴著血。
他看向床邊地面，一坐一躺的顧天瑞和盛舒意。
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紅色的鮮血，讓他眼中的憤怒更盛。
幾乎能將天地撕裂。
“舒意怎么了！”
他提著劍走近兩步，來到盛舒意身邊。
用劍指著顧天瑞，惡狠狠問道：“你告訴我，舒意怎么了！”
血滴順著劍尖，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就在顧天瑞的眼前。
他被嚇得直往后縮。
“皇叔，你的眼睛！”
他還記得，顧湛有眼疾。
可是此時，他卻雙眼清明，凌厲得緊。
哪有半分眼疾的樣子。
“少廢話！”
顧湛厲聲呵斥：“我問你舒意怎么了！”
顧天瑞雙手抱頭，奔潰大喊：“朕也不知道！”
“朕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朕也很害怕！”
那把滴著血的劍，就抵在他的額間。
只要顧湛稍稍前進半寸。
劍刃就會插進他的眉心。
顧天瑞嚇得魂都沒了，只希望侍衛快些進來救他。
他的愿望靈驗了。
一個侍衛發現有人闖入喜房，也跟著進來。
發現陛下有危險，便揮刀砍向顧湛。
劍勢劃過，還未碰到顧湛，便削掉了他的一縷頭發。
只是，在劍尖刺破顧湛的頸部動脈之前，他及時反應過來。
身體轉了半圈，抬劍應對侍衛的招式。
二人在房中扭打起來。
一刀一劍，攻勢都十分勇猛。
顧湛看見倒在地上的盛舒意，心中升起憤怒。
汗如雨下，鬢邊碎發全都黏在他的臉上。
讓他看上去有種壓抑的瘋狂。
一招一式凌厲非常，招招致命。
侍衛用盡全力格擋。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為皇帝誅殺逆臣賊子，則加官晉爵、封侯拜相。
若是失敗，則成為安平王的劍下冤魂。
所以咬著牙，一刻不敢松懈。
他的武藝本來不如安平王。
在這般心理暗示之下，竟然與狂怒中的顧湛有來有往。
交手了數個來回。
侍衛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逼得他不斷后退，后腳抵在墻邊。
顧湛再也忍不住。
他的眼睛閉上，再睜開。
出劍迅猛如電，刺入侍衛的身體。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侍衛的身體已然被穿透。
霎時鮮血淋漓。
侍衛不敢相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肚子上插著的劍。
踉蹌著后退兩步。
刀刃也從顧湛的脖子上離開。
侍衛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
腳步失序，后退了數步。
血液帶著身體的力量迅速流逝。
終是支撐不住，跌落在地。
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