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不停地咳嗽，血越咳越多。
簡直叫人疑心，她會流血過多而死去。
她邊咳嗽，邊奮力抬起手臂，對顧天瑞揮手，示意他放了季娘。
顧天瑞卻沒有半分心軟，捏著季娘后頸的力道加劇。
“答應朕，你會好起來，否則，這個女子會立刻死在你面前。”
季娘十分瘦弱，兩只手掌被他單手捏住，脖頸也被掐住。
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孱弱可憐的小貓兒。
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斷她纖細的脖頸。
季娘覺得疼痛到了極點，冷汗如雨落下。
不停發出慘叫。
尤是如此痛苦，她還記得，皇帝在用她威脅盛舒意。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成為拖累。
于是奮力掙扎，拼盡了全身力氣說話：“娘……娘，不要管我。”
盛舒意眼前發黑，幾乎昏死過去。
渾身發熱又發寒，好一陣才緩過來。
抬起鮮血凝固了的手，去撫摸季娘的臉。
顫顫巍巍的手掌，和滿是冷汗的臉頰，在空中相遇。
“放了她。”
盛舒意氣若游絲道。
顧天瑞歪唇笑：“放了她，皇后可想好了？”
“我可不像陛下您，我會說話算話。”
顧天瑞冷笑著放了季娘。
“還會反諷朕了，朕心甚慰。”
季娘幾乎死過一次，身體軟軟滑落，盛舒意借助她，把她抱住。
顧天瑞道：“希望朕下次來的時候，皇后已經大好了。”
盛舒意抱著季娘，兩指急忙探向她的手腕，去聽她的脈搏。
萬幸，脈搏雖然虛弱，卻還算穩定。
她抱著季娘，不斷輕撫她的后背。
懶得分給顧天瑞一個眼神：“陛下放心，我答應了的事情，自會做到。”
季娘半昏半醒之間，聽到他們的對話。
是盛舒意妥協了嗎？
是因為她，她才妥協了，要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么？
季娘的眼睫輕輕開合，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怎么可以成為盛小姐的拖累？
盛舒意抱著她，忽然感覺不對勁。
鮮血從季娘口中流出，滑入她的衣襟。
她趕緊去看，發現懷中的女子，竟咬了舌頭！
“季娘！”
盛舒意幾乎魂飛天外，眼淚瞬間掉落，邊看季娘的情況邊喚她的名字。
季娘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的舌頭上有一道深深的咬痕，十分可怖。
顧天瑞唯恐這女子死了，他無法再要挾盛舒意。
忙命令太醫去給她醫治。
太醫不敢耽誤，忙活了一陣。
“陛下，娘娘，才人的命抱住了，好在她力氣小，咬得不深。”
顧天瑞松了口氣。
盛舒意則一直關注著被放在小榻上的季娘。
“那她將來還能說話么？”
她真是后悔，忘了季娘性子烈。
怎么會甘心被顧天瑞威脅。
若不是季娘她身上沒帶刀，只怕，她會和顧天瑞同歸于盡。
太醫恭敬回道：“好在才人年紀小，好好養著，將來舌頭還能長好，也能說話。”
盛舒意總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顧天瑞提醒道：“舒意，別忘記了，你答應朕，要治好自己的病。”
盛舒意趁機和他談條件。
“我要你給季娘用最好的藥，直到她的舌頭長好。”
“朕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