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坐在床邊，手搭在床沿，讓太醫把脈。
聞言皺眉看向顧天瑞。
老太醫則渾身發抖，害怕極了。
“陛下，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心為皇后娘娘醫治。”
顧天瑞還不解氣：“大婚之日，若皇后不能出席，朕就鏟平了太醫院，剁下你們的頭拿去喂狗！”
像應和著他的話，盛舒意劇烈地咳嗽，潔白的布巾掩著嘴巴，很快染紅了一片。
那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顧天瑞不由地放輕語氣，問：“舒意，你感覺如何？”
盛舒意咳了好一會兒，咳出的鮮血把整條帕子染紅。
她的嘴角還有血，嘴唇像擦了上好的口脂，像兩片艷紅的花瓣。
把她的臉色襯得更白。
一副哀艷的面容，我見猶憐。
咳嗽漸漸停下，盛舒意睨了顧天瑞一眼，冷笑不已。
“陛下，這些太醫已經盡心盡力，何必為難他們？”
顧天瑞不自然道：“依朕看來，這些太醫就是一群酒囊飯袋，為何遲遲治不好你的病！”
“太醫已經說過，我的病，是心病，非藥物可治。”
盛舒意看向手中沾滿血的帕子：“陛下逼著我，灌下再多的奇珍藥材，也是治不好的。”
太醫也附和道：“娘娘說得是，陛下，娘娘的病需要心情舒暢，慢慢就能好了。”
顧天瑞卻是不信。
天底下哪有這般玄幻的病！
藥石無醫，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那可笑的“心情。”
他看著盛舒意淡薄一切的笑容，忽然反應過來。
盛舒意本就醫術高明。
這病治不好，只有一個原因。
她不想好。
顧天瑞強壓著憤怒：“你在裝瘋賣傻，不想自己的病好起來？”
盛舒意淡然笑著，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確認了。
她就是在拖延自己的病。
“你就這么很朕么？寧愿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也不愿嫁給朕？”
“陛下，您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呢。”
盛舒意皺眉看著他道。
顧天瑞狠狠捶向床柱。
“來人，把陸才人傳召到此處。”
“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要動她。”
他如愿見到盛舒意著急的臉色。
“朕當然是想要皇后好起來。”
顧天瑞知道，這個小才人和盛舒意關系好。
也暗自慶幸，宮中還有這么個人。
以盛舒意的性子，以這個才人的性命相要挾，她一定會妥協。
顧天瑞十分篤定。
季娘很快到來，跪在地上：“給陛下、娘娘請安。”
顧天瑞喚她上前。
“陸才人，你可知道，皇后近日病得很重？”
季娘心疼地看向盛舒意。
“臣妾知道，也常常來探望娘娘。”
顧天瑞驟然抓住她的后頸，反折了她的雙臂，將她按在盛舒意面前。
“你們娘娘這病，可是心病。”
“心病自然需要一些藥引。”
他手上力道加劇，捏得季娘慘叫出聲。
盛舒意讓他放開，激動之下，又咳起來，幾口血沫噴在被子上。
“放了，放了她……”
“顧天瑞，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系。”
顧天瑞把季娘拉上來，湊近她耳邊：“殺了你，來做娘娘的藥引，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