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正在榻上小憩，窗戶打開著，把書攤開蓋在臉上遮擋陽光。
腳步聲踩碎滿地落葉，走過小院，朝她走來。
她在睡夢中耳朵微動，敏銳地睜開雙眼。
掀開蓋在臉上的書。
顧天瑞伸著手，面色尷尬，訕訕縮回手。
在窗外看著她：“陽光正好，你卻在這睡懶覺。”
盛舒意后知后覺，自己還躺著，十分不像話。
忙坐起來，整理了睡得亂糟糟的鬢發。
“陛下有何貴干？”
“想邀你去御花園蕩秋千，你去不去？”
“不去。”
顧天瑞提醒道：“別忘了，你答應朕的事情。”
答應了，和他在人前假裝恩愛。
盛舒意不得已，只好同意。
她坐在御花園的秋千上，顧天瑞從身后把她推起來。
她抓緊韁繩，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或者怕顧天瑞要對她做什么。
“放輕松，朕不會害你的。”顧天瑞從身后對她耳語，讓她寒毛倒豎。
盛舒意咬唇道：“可以了嗎，我想回去了。”
路過的宮人忙不迭向他們請安，妃子們都對她露出艷羨的目光。
“別急嘛，才出來半個時辰。”
顧天瑞重重推了她一把。
她飛得很高，下來時忽然瞥見墻角那兒的一個低品階的妃子。
看著她，幾乎把手帕揉爛了。
盛舒意與顧天瑞頻頻接觸，坐實了他們是夫妻恩愛的傳言。
幾日后，棲鳳宮。
鶯兒把參湯裝進食盒里，放在盛舒意面前。
“小姐，參湯已經做好了。”
“辛苦你了。”
盛舒意看了眼那食盒，還是垂下眼睛，看回自己手上的書。
顧天瑞要她在人前和他裝恩愛，不僅在后妃面前如此，還得寸進尺。
要求她到前朝去送參湯。
當時他道：“既然夫妻恩愛，應當時時刻刻黏在一處才是，明日下朝，你來為朕看望朕，叫那些朝臣知道，咱們恩愛兩不疑。”
盛舒意自然不愿，推脫了幾次，說自己身體不適，顧天瑞終于發飆。
“看來你沒有和朕合作的誠意，那些人的性命，朕也不必為了你，勉強留著了。”
他只要揮一揮手，顧湛的隱衛，就會被全部剿滅，不留活口。
選擇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盛舒意只好妥協，答應了今下朝，去為他送參湯。
“小姐快到下朝的時間了。”鶯兒提醒道。
盛舒意這才放下書籍。
提起食盒：“咱們走吧。”
乘坐軟轎，從后宮到前朝，路過宮人紛紛跪拜。
無數雙眼睛盯著她手上的食盒。
深宮里頭，誰不長著七竅玲瓏心。
平靜的氛圍底下暗流涌動。
看著皇后娘娘手上的食盒，人人都明白了，她已經對陛下改變了態度。
人人各有自己的計較，或是想要討好盛舒意，或是羨慕那愈加鼎盛的盛家。
那些刻意壓抑的，充滿打量意味的目光落在盛舒意身上，她有幾分不自在。
想起顧天瑞說的話，還是硬著頭皮上陣。
她絕對不能把那些無辜的隱衛牽涉進來，不能傷害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
正是下朝的時間，前朝官員陸陸續續往殿外走。
盛舒意見到了顧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