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和他們打了招呼，便說時間緊迫，告辭先行離去了。
盛舒意看著離去的隊伍道：“顧天瑞這次，是真的認準了那個女子，準備大婚了。”
“倒是出乎意料。”
“你覺得，她會是誰？”
“猜不到，但是我猜，她應當與京城沒有利益牽扯。”
盛舒意同意：“京城那幾大名門望族，個個都卯足了勁兒，要把女兒塞進后宮，若是這個皇后人選與其中一方有關，其他幾位還不翻了天去。”
顧湛忽然看向盛舒意：“你，想不想知道？”
“我當然想知道，我有點害怕，根本就沒有那位女子，又是顧天瑞的陰招，而我們毫無防備。”
顧湛知道顧天瑞最信任的官員有哪幾位。
其中有一位李侍中，最近頗得圣心。
紙鳶節那日，便是他侍奉在顧天瑞左右。
盛舒意來了興趣：“你是說，通過這位李大人，就能知道那位女子是誰？”
手下很快來報，那個李侍中如今正在秦淮樓。
顧湛想派個人過去盯著他的動向，適時向他套話。
被盛舒意制止。
她眸光熠熠道：“你說，天底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是哪兒？”
“青-樓。”
顧湛知道，她這是想自己去一探究竟了。
他樂于陪她玩這樣的小冒險。
自從上次來找仗勢欺人的平大人，盛舒意和顧湛再次一起踏進了秦淮樓。
這次盛舒意稍加打扮，裝扮成了清秀的男子。
兩人站在一起，便是清貴兄長和俊秀弟弟。
他們專門去往李侍中附近的座位。
李侍中幾杯酒下肚，早已暈暈乎乎。
不愧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氣焰高漲，對姑娘們大聲呵斥。
嗓門穿透半個大堂。
“啪——”
“你干什么吃的？知道爺是誰不？”
一個姑娘不小心把酒灑在他身上，被他一巴掌掀倒在地。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臭娘們！”李侍中用鞋子攆那姑娘的頭發。
“李大人，何必這么動氣？”
無人敢說半句不是，只有隔壁桌一個年輕小公子，舉著酒杯過來。
“你是誰？”
“我爹只是八品小官，不足掛齒，但是，我知道大人，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
小公子借著敬酒的功夫，掌心掉出一錠銀子，推到李侍中面前。
盛舒意成功地與李侍中搭上話，并且讓他放了那可憐的姑娘。
和李侍中相談甚歡。
不多時，她把化過妝，改了面貌的顧湛也拉過來。
“這是我家兄長，是個書呆子，除了讀書一概不通，我爹愁得不行，兄長，還不見過李大人？”
一個時辰后，盛舒意把李侍中灌得姓甚名誰都忘了。
“李大人，聽說，紙鳶節那日，你就陪伴在陛下shen側，你可知道未來的皇后娘娘是什么人？”
“就，一個病怏怏的女子，瘦得很，屁股都沒多少肉，不知道陛下看上她什么了。”
盛舒意和顧湛對視一眼。
李侍中抱著酒壺又灌了一大口。
“聽，聽說是窮鄉僻野里來的，剛進京那天就病進了醫館，病秧子一個！”
盛舒意的心中浮現了一個身影。
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