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空口白話，誰能相信！若是沒有吃的，餓死的可是我們！”
幾個百姓跟著樊大嫂起哄。
“是啊！”
“沒有吃的，我們可就要餓死了！”
“放肆！”
顧湛及時趕到，訓斥百姓。
“盛小姐為了搶救糧食，鞠躬盡瘁，已經一夜未曾合眼，你們怎么可以如此懷疑她？”
盛舒意對顧湛搖頭，示意他別插手。
她能安撫好這些百姓。
“我立下軍令狀。”
盛舒意提高聲調，面上笑容消失無蹤，以嚴肅的姿態道：“如果，最后我做不到我承諾的事，我愿意在盛家軍和荒城百姓面前，甘受任何懲罰！”
她拔下頭上的玉簪，手一松，玉簪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百姓們都被震懾。
“舒意……”
“我知道，你一直在。”
盛舒意面對顧湛，輕柔笑道：“所以這一關，我們會一起渡過的。”
“盛小姐，還要多久才能見到糧食，你得給我們個準數！”
樊大嫂還是不依不饒。
“我們正在全力搶救糧食，若有消息，一定會及時告知大家。”
說話的是文懷均。
方才他與盛舒意一同查看了糧田，因著年紀大了體力難支，便先回房休息了會兒。
終是放心不下。
淺寐了一刻鐘，馬不停蹄又趕回來。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百姓們在為難盛舒意。
他向百姓們說清楚了糧田的情況。
“幸有半數糧田沒被毒害，我們將糧苗移到干凈的土壤中，十日之后，第二批糧食即可收成。”
“屆時，可維持百姓半月的口糧。”
百姓們很信服圣醫谷的谷主，見他出面，都不再說話。
“十日，真是造了孽了，今天我家米缸就見底了呀。”樊大嫂啜泣。
此時盛重趕來，一錘定音。
“誰家今日沒米，可以先前往盛家軍預支，應對燃眉之急。”
夜深，營帳的燈火搖曳不滅。
盛舒意連夜翻閱醫書。
她還拉了顧湛過來幫忙。
“形似白帆，味甚甘苦，不溶于水，沾之腐蝕皮膚——是不是這個？”
盛舒意用醫書碰了碰顧湛。
“不太像。”
“若是不溶于水，糧倉和糧田等地，不可能看不見一絲毒藥粉末，可見秦家兄弟應是把毒藥融進水中，噴灑在糧倉和糧田處。”
盛舒意癟癟嘴，在這條毒藥的條目附近勾上一個“叉”。
她已經這樣找了一晚上，眼睛都快看不清了。
可是沒辦法，他們連這毒藥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別提研制解藥了。
若是無法解毒，那便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重新耕種糧食。
那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百姓們沒有耐心了。
她泄氣地靠向身后的顧湛。
顧湛放下書籍，環抱住她。
“是不是后悔了立下軍令狀？”
明明自己心中沒底，非說要替百姓解決問題。
盛舒意側了側身，閉上眼靠進他懷里。
“是有點后悔了。”
顧湛失笑，撫摸她拆開的長發。
“應該讓你立這個軍令狀，反正，目的是讓百姓安心，你安平王出馬，一定比我這個小女子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