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猥瑣地“嘿嘿”笑著，繞過姜州向我伸出手，“嫂子，你陪我們再喝兩杯啊！”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我，就被姜州抓住。
所有的人——包括離得最近的我都沒有看清姜州的動作，就聽見了“咔”的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包房里響起了陳亮的慘叫。
——是真的慘。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陳亮用另一只手包著他被姜州折斷的那只手，臉上涕泗橫流。
他的幾根手指無力地垂著，半天都動不了一下。
“我的手斷了！快送我去醫院！”他大聲哭喊，可包房里的其他人大約是忌憚著姜州，全都站得離他遠遠的，不敢上前一步。
姜州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還有誰碰過你？”他問。
我看見先前那位摸過我臉的“張哥”抖了一抖，面色慘白。
他看著我，用求饒的眼神。在姜州看不到的地方，他雙手合十，沖我拜了一拜。
……真慫。
這群人，也就敢欺負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倘若遇上了個狠角色——譬如姜州這樣的，一個個全都跟縮頭烏龜似的，一下都不帶反抗的。
我不由扯了一下唇角。
姜州一直盯著我，自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變化。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原本站在“張哥”旁邊的幾個人害怕被波及到，全都往兩邊挪了兩步。
這反應說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姜州很快就鎖定了瑟瑟發抖的“張哥”。
“你？”他勾唇，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張哥”抖得愈發厲害，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發出聲音：“姜、姜總……我、我不知道嫂子是您、您的朋友……我、我不是有意的……您大、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跟我一般見識……”
他半弓著腰，緊張地搓著手，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你錯了。”姜州唇揚得更高，暗沉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我從來都不是‘大人’。”
他一步一步地、緩而慢地朝著“張哥”走去。
“張哥”睜大了眼，眼中是明顯的恐懼。隨著姜州的靠近，他也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背部抵住墻壁。
他的雙手垂下，撐在身后的墻壁上，做出一個防御的姿勢。
姜州忽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離“張哥”半米的地方。
他的手伸進褲兜，摸出一包煙來。
“姜總，抽我的！”
“抽我的！”
……
剛剛還仿若石像的眾人這會兒全都活了過來，紛紛把自己的煙往姜州的嘴邊遞。
姜州抬手，將所有的煙都推開，抽出一支自己的叼在口中。
沒人介意被他拂了面子，相反，他們仍舊熱情，掏出自己的打火機或火柴，搶著要給姜州點煙。
姜州這回沒拒絕他們，任由手最快的一個替他將煙點燃。
那人一臉的驕傲，仿佛自己干成了什么大事。
姜州抽了口煙，煙頭處紅色的火光閃閃爍爍。
他吐出一個煙圈，透過淡藍色的煙霧瞇眼看向“張哥”。
“姜、姜總……”“張哥”知道自己跑不了，只能不住地求情：“求求您……放過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姜州的視線下移，落在他的兩只手上。
“你剛才……是用那只手碰的姚悅？”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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