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她根本沒有“囚牛鑰匙”,陳酉只是微微一笑。
我繼續說:“問題出現在劉志哥倆的身上,既然他倆會伏擊我,說明和你們是一伙的!”
“那么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張總放棄了我,與你們合作了!”
“小武?”張思洋急了。
我立了眉毛,“你別說話!”
又繼續說:“另一種可能,這哥倆是你的人!”
“我推測你肯定早就知道寶藏的傳說,但半信半疑,這時有老朋友“不經意”間透露出了一點信息……于是,你就把目光聚焦到了張總身上……”
“當然,還有我!”
“你派出了劉志哥倆,對張總說“囚牛鑰匙”在你手上,他們來到盛京以后,又演了一出綁架你的戲碼!”
“如果這哥倆不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將大名鼎鼎地白狐貍綁了票?”
“他哥倆和師爺對你都沒辦法,張總肯定會找我過來,這樣一來,四把鑰匙就湊齊了!”
“火車上的冷槍大威,玫瑰大酒店的刺殺,一是混淆視線,二是借機除掉這些跟你多年的狠人!”
她喝了一口茶,笑道:“不錯,心細如發,難得你能看得如此細致!”
我搖了搖頭,“慚愧,不過是事后諸葛亮而已!”
“那你說說,我為什么要這么瞎折騰?把你倆湊在一起不就得了?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她優雅地攤了攤手。
“或許你想換個活法吧!”我抽了口煙,“就像一身疥瘡的人,他肯定想用刀把病灶全部刮掉!”
“借著這次的事情,你把跟隨自己多年的人全部鏟除,輕手利腳……”
“不對!”她微笑著搖頭,“既然沒人能抓得到我,我又何必扯這個呢?你知道他們一年能給我賺多少錢嗎?”
“多少錢,也得有命花!”我呵呵笑了起來,“你這些年干的,都是生兒子沒屁眼兒的事兒,再不壯士斷腕,早晚都得折了!”
她眼里流露出一絲欣賞,“小武,交出你的三把鑰匙和藏寶圖,咱們合作!”
我看向了張思洋。
她瞪著我,“瞅啥?我要是同意,還能被這臭娘們關這么多天?!”
啪!
我用力一拍桌子,“你閉嘴!”
“你?!”
“你什么你?”我立著眉毛,“你要是行,還會折騰出這么多事兒?以后消停兒瞇著!”
罵完后,我不再看她,用手輕輕敲了兩下桌子,“吳老師,出來吧!”
一旁的桌布掀開了,鋼琴老師吳仁鉆了出來,一手握著一把烏黑的大五四。
他冷眼看著我,也不說話。
“吳仁,查無此人!”我呵呵一笑,“怪不得每次見到你,我都會覺得面熟。”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你是那個三年前因為胰腺癌去世的人,也就是陳酉陳老師的丈夫!”
“聰明!”他說了兩個字,隨后坐在了椅子上,一支槍指著我,另一支槍對著張思洋。
我看向了陳酉,“不知道您夫妻倆,誰才是真正的白狐貍?”
她問:“有區別嗎?”
是呀,能有什么區別呢?“千面佛”不也是三個人嗎?!
我點了點頭,“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確實沒什么區別,看來三年前你們就想和過去做個了斷,所以他才會得了胰腺癌……”
吳仁放下了對著張思洋的那把槍,伸手一抹,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被他撕了下來。
這張臉,確實和我有著幾分相似。
如果不是大背頭,如果不是吊眼梢,還能更像一些。
我心思一動,“你姓胡?”
吳仁微一錯愕,“你怎么知道?”
“你叫胡平……”
他倒是光棍,“胡平和!”
這就對了,怪不得這張人皮面具做工如此熟悉!
“你認識我胡家人?”吳仁,也就是胡平和,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謊話張嘴就來,“我和廣州[關帝廳人馬]的胡平凡,是好朋友!”
他瞇起了眼睛,“所以我哥教了你《狐行百變》上的化妝術?”
“是,我和胡大哥很投緣,你們許久沒有聯系了吧?”
我必須得問問,不然可就是仇上加仇了!
胡平和放松了一些,嘆了口氣道:“是呀,一晃十四年了……”
陳酉輕咳了一聲,他沒再繼續往下說,不過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先前,你說錯了一點!”陳酉看著我。
“什么?”
“我有“囚牛鑰匙”!”說完,她看向了胡平和。
胡平和手里的槍一直對著我,另一只手伸向了脖子,摘下了那根玉石串兒。
下面,掛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上面的飾物似龍非龍,長著兩根牛角。
囚牛鑰匙!
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這把鑰匙,原來在他身上戴著了!
其實我也注意過他的脖子,只不過一直以為那是串俗氣的玉石串兒!
正因如此,我才認為他們根本沒有這把鑰匙!
先前我能猜到桌子下有人,并不是有什么透視眼,而是因為張思洋。
她那么個桀驁不馴的性子,身上又沒有炸藥,這個房間里也沒有其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桌子下面藏了人。
能猜出是吳仁更不奇怪。
陳酉,也就是白狐貍,這些年只見幾個人,分別是琴行經理周峰、二胡老師李愛林和鋼琴老師吳仁。
周峰被當成白狐貍在機場被抓,又在審訊室意外身亡。
二胡老師李愛林,被我用插了四把手術刀,在陳酉家就死了。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人,就是鋼琴老師吳仁了!
尤其是他這個名字,一開始我就覺得別扭。
胡平和又把東西帶回了脖子上。
我看向了陳酉,“有個問題,你到底姓陳?還是姓白?”
她笑了,撫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這重要嗎?”
“有道理!”我呵呵一笑。
她又說:“小武,你有三把鑰匙,張總有一把,我們有一把,既然你倆成了合作關系,我們能加入嗎?”
“讓我想想……”
這時,咚咚咚,有人敲門。
胡平和把槍挪到了大腿上,“進!”
服務員推門走了進來,“先生,能走菜了嗎?”
“可以!”
很快,六個熱菜,兩個涼菜上了桌,還有一瓶德惠大曲。
“我不太方便,就麻煩武老弟倒酒?”胡平和說。
“沒問題!”
我起開白酒,挨個給三個人都斟滿,二兩半的玻璃杯,自己也倒滿了。
我端起了酒杯,“我有兩個要求……”
“說!”陳酉看著我,一眨不眨。
“一、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但從今往后,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再做!”
陳酉和胡平和、張思洋都不說話。
我繼續說:“二、按照個人所持鑰匙的數量分配寶藏,余下的四把鑰匙,誰拿到手,就是誰的!”
“我就這兩條,可以的話,就合作!不行的話,那就一拍兩瞪眼,咱們走著瞧!”
“武老弟,”胡平和的聲音有些陰森,“你覺得你還有講條件的資格嗎?”
“你們可以殺了我!”我淡然一笑。
胡平和也笑了起來,只是毫無感情色彩,“你以為我們不敢?!”
“敢!”我夾起一塊溜肉段,“可另外四把鑰匙,從此會從這個世界消失……無影無蹤……”
陳酉笑了起來,“老胡,別和武老弟開玩笑!”
說完,她端起了酒杯,歪著頭看向了一直不吭聲的張思洋,“來吧,妹子,合作愉快!”
我早就想明白了。
既然我敢孤身前來,又大模大樣坐在這里,就是算準了他們投鼠忌器,根本就不可能動我!
這么多天,兩個人都沒啃下張思洋這塊硬骨頭,知道想逼我拿出三把鑰匙更不可能,于是才提出來合作。
等有一天九把鑰匙湊齊,不用想就知道,這兩口子肯定會把我倆撕吧碎了!
他們這樣的亡命徒,不會有一絲絲的惻忍之心和仁義道德!
指望他們信守承諾,無疑是癡人說夢。
一個半小時后。
我和張思洋手拉手走出了宴賓樓。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宴賓樓旁的小胡同。
張思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這是折騰啥呢?你到是說呀!”
我揚起了頭,“你聽……”
砰!砰!砰!
槍聲爆豆般響了起來,仿佛就在耳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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