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賊道 > 第185章 謎底
  聽了嚴隊長的話后,我就覺得不對勁兒。

  可到底哪兒不對,沒想明白。

  雖說警方布控了這么久,可這么容易就拿下了白狐貍,讓我心里有些沒底。

  “樓道里我放倒了兩個人,他們怎么樣了?”我問。

  “都死了!”

  “死了?!”我驚得差點沒翻過身來,這不可能!

  自己不過是劃破了那哥倆的肚子而已,就算腸子流一地,當場死亡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那個劉志一天天陰沉個臉,好像多么運籌帷幄的牛逼人物一樣,就這么死了?

  “你先養著吧,這個案子要審一段時間……”

  他話還沒說完,腰里的bp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到上面的文字后,臉色就變了。

  “怎么了?”我問。

  “白狐貍死了!”

  他扔下這句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趴在床上凌亂著。

  死了?

  在刑警隊的審訊室里,嫌疑犯竟然死了?

  樓道里兩個明明不該死的人死了,現在白狐貍又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晚上,我接到了陳酉的電話,幸好此時嗓音已經恢復了。

  “陳老師,您沒事兒吧?”我問她。

  她輕聲細語,明顯有些虛弱,“沒事兒,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報警,我可能……可能……”

  她有些哽咽,我連忙安慰。

  勸了好半天,聽她好了一些后,我才問:“是周經理派人去威脅您了嗎?”

  “嗯,他已經被抓了,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她感慨著。

  我又安慰了幾句,隨后說:“老師,我家里有點兒事情,要回趟旅順,等回來以后,我能去您家里上課嗎?”

  “好,回來通知我,我得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

  放下電話,我若有所思起來。

  接下來的一周,嚴隊一直沒再過來,只有兩個刑警給我做過一次筆錄。

  我每天都會給張思洋撥幾次電話,可她的大哥大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就像人間消失了一樣,怎么都聯系不上。

  師爺給我打了兩個電話,說利華集團已經報警了。

  這期間,唐大腦袋他倆打過幾次電話,我沒說實話,說了還得擔心。

  大腦袋說,老疙瘩每天都往中關村跑,一天天的不著家。

  紫金拍賣行的韓總也打了兩次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回京。

  我主動給寧蕾打了個電話,沒多說什么,就是問了問她的工作和生活。

  小丫頭對答如流,哪怕明知道她有問題,聽著也是毫無破綻。

  我傷口愈合的很快,護士天天過來喊我下地勤溜達,門口的兩個小警察也早就撤了。

  這天上午,我剛要去辦理出院手續,嚴隊長來了。

  “呦,新皮夾克!”我笑著說。

  “嗯,你嫂子買的,怎么樣?我聽大夫說今天出院?”

  “快出院吧,我都快生蛆了!”

  他哈哈笑了起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他才走。

  聽他的意思,案情陷入了困局,過多的話也沒說。

  可以理解,畢竟我是個外人,案情進展不可能對我說太多。

  辦完出院手續,接到了陳酉的電話。

  “小張,回來了嗎?”聽得出來,她情緒不錯。

  “巧了,”我笑道:“剛到盛京!”

  “好,晚上請你吃飯,六點,就在文化路的宴賓樓一樓808,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我沒什么行李,輕手利腳走出了住院部大樓,就見一輛救護車拉著凄厲的笛聲,停在了急診門前。

  好多人停下腳看,議論紛紛。

  抬下來的擔架在淌血,一只手垂了下來……

  我不由一怔,是黑色的皮夾克!

  再看白布單下露出來腳,是一雙深棕色皮鞋。

  我連忙快步跑了過去,擔架已經抬進了大廳,地上瀝瀝拉拉都是血。

  我一把抓住了一個小護士,“怎么了?”

  “車禍!”說完她就跑了。

  我愣在了那里,傻了一樣,是嚴隊長!

  怎么會是他?

  太陽躲進了云里,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出了醫院,打了輛出租車,特意從樂音琴行門前走的。

  關門了。

  門前積雪足有半尺厚,有些凄涼。

  我在維修店后樓道下的車,左右沒人,這才進去。

  家里一切和走之前沒什么兩樣。

  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后就坐在了輪椅上,默默抽著煙。

  一根、兩根……

  不知不覺,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晚上六點,我沒坐輪椅,施施然推開了宴賓樓808的房門。

  圓桌后面只有兩個人。

  陳酉陳老師。

  另一個,沒有意外,是一臉憔悴的張思洋!

  “小武——”她喊了起來,明顯想要起身,身子前傾,卻還是沒站起來。

  陳酉笑了,一臉陽光。

  她還和往常一樣,脖頸修長白皙,瓷白的臉上不施粉黛,一身中式服裝,簡約卻很有氣場。

  她似乎沒變,可我覺得她丑了,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圣潔和慈祥。

  “我該叫你小武?還是小張?”她含笑道。

  我也笑了,“我是該叫你陳老師?還是白老師?”

  “都行!”她伸了伸手,“坐吧!”

  我坐在了她倆對面,拿出紅梅煙點燃了一根,輕輕吐出煙圈,“白勝男?!我也是糊涂,勝男勝男,想勝過男人的一定是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周胖子?”

  “說說吧,你是怎么猜到的?”

  她微笑著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繞過來給我倒了一杯。

  我伸手在桌上點了兩下,“謝謝!”

  她又坐了回去。

  我往面前的吃碟里彈了彈煙灰,“所有計劃堪稱完美,只有幾個小細節,我覺得不對勁兒而已……”

  “哦?”她眉頭一挑,“說說,也能給我提個醒,避免今后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是在你家的時候,警車來了,李愛林往樓下看,說的是:他報警了……”

  陳酉蹙起了眉,“這有什么不對?”

  “語境不對!如果和你不是一起的,他應該說:你他媽竟然報警了?!而不是用“他”!”

  ““他”這個字,是一致對外的,只能說明你倆同一戰線……”

  啪啪啪!

  陳酉鼓起掌來,“不錯,我真沒注意到,接著往下說!”

  “第二個小細節,來自嚴隊長,我提到張思洋張總,他竟然毫不意外,這是不可能的!”

  “玫瑰大酒店的案子,張總托了省里的關系,又有一位鐵路民警的證詞,所以才會放我!”

  “就算他沒見過張總,也不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又鼓起掌來,“繼續!”

  “第三,你應該來醫院看我的!”

  她歪了一下頭,有些不解。

  “雖然你很清楚去你家的就是我,可我畢竟交代過嚴隊,是我報警后,警察去的你家。”

  “既然我的身份是警察,又因為救你受了傷,于情于理,你都應該到醫院慰問一下,這才符合你的身份以及性格!”

  她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

  我接著說:“第四點,劉志哥倆死得蹊蹺,周經理也死的太快,快的難免讓我懷疑警方內部出了問題!”

  “思來想去,也只有嚴隊更符合這個人選,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抓不到你的原因之一!”

  “還有嗎?”她問。

  “有,第五點,你這個電話來的太巧了!”

  “嚴隊剛走不一會兒,你就來了電話!緊接著,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嚴隊長,竟然出了車禍……”

  “都說壯士斷腕,你這是要連根兒都拔了!”

  陳酉嘆了口氣,“我要是說他的死,和我沒有關系,你信嗎?”

  “不信!”我喝了口茶,“我一直在琢磨,張總是怎么知道你手里有那把“囚牛鑰匙”的呢?!”

  “猜出來了?”

  “猜出來了!”

  “哦?那就再說說!”

  “你根本就沒有“囚牛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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