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寒道：“軍工研發這件事，和工業化水平息息相關。”
“再加上現在丑國和沙蘇兩大陣營的對抗，軍工研發幾乎成為了大國的主線任務。”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在搞研發，人家丑國和沙蘇也在搞研發。”
“那憑什么我們工業底子這么差的差生，就能超過人家工業底子優厚的優等生呢？”
“是不是進入一個悖論了？”
所有學生聽到葉知寒的話，也都有些失落了起來。
“所以，我們需要稍微調整一下思路，集中所有力量走末端軍工的路子。”
“他們工業基礎強，可以一個科技一個科技的探索，我們基礎差，就只把所有資源放在最高級的技術上。”
趙章順問道：“有一個問題知寒你跳過了，關于末端軍工的兩種研發，你還沒有展開細講。”
葉知寒道：“接下來就是要說這個，蚊香計劃，在各位看起來耗費我國大量的鋼材，建立一個射程覆蓋大半個太平洋的洲際導彈發射基地，是一個很不劃算的事情。”
“但實際上，這個問題要看各位從什么角度來思考。”
“說實話，我國現在沒有洲際導彈研發能力，主要原因就在于工業基礎薄弱，無法制導。”
“也就是說，我們這個洲際導彈基地哪怕建成了，也是類似一個丟石子的武器。”
“雖然我們可以通過彈道計算，讓這個導彈盡可能的準確，但因為本質終究是在丟石子，所以他的準度始終是差強人意的。”
“這么一思考，我相信各位心里更糾結了，這還研發什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改造手榴彈，炮彈來得劃算。”
“但我要告訴大家，意義就在于，如果蚊香計劃落實，我們就有了可以達到丑國和沙蘇本土去的能力。”
“別管扔出去的是石頭，還是一張紙。”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扔過去了。”
“雖然現在我們可能只能扔石頭，但我們才剛開國祚，以后總是要不斷發展的，總有一天我們扔的就可以是精準的導彈，甚至是原子彈。”
“這就是蚊香計劃的最重要的意義。”
“各位進入五院的時間比較晚，紙飛機項目，在座的應該只有趙教授比較清楚。”
“用氣動力學設計出一個類似回旋鏢的小型無人機，把我們的炮彈射程從幾千米拓寬到了幾十千米，”
“這個是可以應用在戰場上，直接提升我們戰斗力的武器。”
“而蚊香計劃，雖然不會應用到百濟戰場上，卻比紙飛機項目對戰局的影響更大。”
“丑國遠洋作戰，耀武揚威的主要原因就是，戰火再燒，也燒不到丑國本土，所以這場戰爭什么時候結束，要打多久，主動權不在我們手里。”
“就好像有人朝咱家里扔磚頭，當你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時候，你只能忍著，只有對方什么時候覺得累了，你才能消停一下。”
“但當你知道對方是誰之后，你看他還敢扔不敢？”
“甭管他家是鐵窗戶還是沒窗戶，甭管咱家在村里的地位是有多低，只要他敢往咱家扔磚頭，他就別想好過，咱就是吐口水，也要腐蝕掉它一層皮。”
所有學生都是笑著鼓起了掌，話糙理不糙。
“之所以在正式講課之前，和大家說這些，一方面是想讓大家先調整一下狀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搞研發這件事，有堅定的目標很關鍵，如果說大家心里根本不認可蚊香計劃的話，那這件事就鐵定做不好。”
終于，在他的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之下，現在看來所有人的態度也都堅定了下來。
葉知寒道：“接下來就進入正題了，其實大家就這么輕松的狀態也挺好，因為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就是讓你們清楚，原來一旦把物理的那層面紗解開，它其實并不是一件多復雜的事情。”
“因為我涉足的學科比較多，而且大多也都是靠自學，所以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可以給大家一些經驗，各個學科之間，有一定的學科壁壘，但其實只要你花點精力把這個壁壘給推平，那對各位來說，不管學什么就都沒有門檻了。”
“洲際導彈，剛才在和大家聊的過程中，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各位主要的疑問是在于，我們現在的工業水平，不可能研發出射程那么遠的洲際導彈。”
“我們言歸正傳，還繞回到這個話題上來。”
“我說，射程和工業水平并不是正相關，各位應該還有印象。”
所有人紛紛點頭：“有印象。”
“我說我們的蚊香計劃，說到底是一個丟石子的過程，各位也有印象吧？”
“有。”
葉知寒轉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圓圈：“好，那我們就開始丟石子，這個圓圈，大家看做是地球。”
他在圓圈的上定點，畫了一條拋物線：“加入你站在這里，向水平方向丟石子，然后他會走過一條拋物線，重新落回到地球上，這個都可以理解？”
所有人點頭，到這里，對他們這些數學部的尖子生而言一切都還很簡單。
葉知寒道：“好，這個其實就是常規的投擲彈的設計思路。”
“在這里，我們一般認為射程和投擲彈的燃料有關系，因為高度不變的情況下，重力加速度恒定，落地的時間就固定，飛行的時間就也固定，燃料裝得多，水平方向上就跑的遠，很符合我們的常識。”
“但有沒有同學在這個思路上發現什么漏洞？”
葉知寒聲音落下，所有人急忙思考。
大概半分鐘后，朱倩舉起了手。
“你說。”
朱倩道：“地球是圓的，所以投擲彈距離地面的高度，應該不是恒定的吧？”
葉知寒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說的很對，我想各位現在應該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了。
你們之所以認為洲際導彈的研制很困難，主要原因就是你們的物理認知慣性的停留在了地球上，用我們肉眼來看，地平面是水平的，但在高速模型下，你該把地球看作一個球，它的表面是一個圓弧，而不是水平線。”
“那我們接著思考，如果我們扔石子足夠快，石子走出一段拋物線之后下落的高度，正好和圓弧的弧度抵消，會發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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