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他扯了扯嘴，倒是氣笑，“成，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
“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我不就大你個那么四五歲，哪里老太多了？！”
“四五歲，都成一個代溝了。”
陸衍遲:“……”
行！他無話可說。
男人嗤了聲，也懶得懟他，又吸了口煙，吞云吐霧間，陸衍遲轉過身，目光落在窗臺外面。
身處二樓，外面一棵梧桐樹，葉子也掉差不多了，只余下零零散散一些，整個枝干卻依舊倔強地堅挺著。
外面冷，有風順著窗戶進來，陸衍遲只穿著并不保暖的襯衣搭配西裝，剛應酬完喝了酒，正好醒醒腦子。
沉默片刻
陸衍遲問，“最近如何？”
“很好。”
陸衍遲酒意散了幾分，又轉過身來，后背抵著窗沿，此刻側頭，他表情有些猶豫，像在斟酌措辭，好半許才出聲，“聽說，前段時間你被圈里的那幾個紈绔二世祖盯上，被報復……”
“陸衍遲。”
程厲野淡聲打斷他。
男人頓了頓，最終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自己可以應付，我就不多言了。”
說來，后續如何，他目前也不太清楚，就聽說前段時間幾個世家的紈绔公子抓了程厲野，說要找他麻煩什么的。
那晚的事，不知為何全被封鎖起來了，連走廊的監控資料，如今也被刪得干干凈凈，誰也不知當時包廂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不過——
就在這段時間，他這邊得到的消息是，當時在場的那些公子哥，好像都被瘋狂報復了。
他想，應該是他這兄弟還擊的吧。
陸衍遲雖然平時吊兒郎當，跟程厲野聊天相處也隨性，但他深知，這個少年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他其實，骨子里是個可怕的人。
認識也有幾年了，陸衍遲至今也沒能將其看透。
陸衍遲沒再提這話茬，男人咬著煙，瞥見程厲野手中那根煙快燃盡了，便遞了一支新的過去，恢復懶散悠哉的姿態，“對了，聽說前幾天你在我酒吧買醉，引起了點小轟動，還罵了戚家那位清高的大小姐，是嗎？”
程厲野睨他一眼，“誰？”
“戚家大小姐，戚思婕。”陸衍遲難得翻了個白眼。
“你小心點吧，先不說戚家在b市的權勢地位，光是人家戚大小姐的愛慕者便無數，還撂下話說，等著找你這毛頭小子算賬呢。”
雖這樣說著，陸衍遲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擔心的樣子，反而幸災樂禍，“兄弟，你牛逼啊，被找麻煩了，我可不幫忙的。”
程厲野嗤了聲，絲毫沒放心上。
男人瞧他反應，也頓時覺得無趣兒了，很快止住這話題。他知道，程厲野骨子里就帶著傲氣，目空一切，玩世不恭。
他怎么可能會懼怕被找麻煩。
這少年，只會更狠地報復回去。
兩人站在窗臺那兒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煙也抽完幾根了。
這時——
余光見到黎舒昭朝這邊過來，程厲野當即掐滅了手中煙頭，放旁邊的煙灰缸里，此刻站直身子，目光落在對面女孩身上。
陸衍遲也順著他視線看去。
見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姑娘正走來，男人挑眉，顯然有些意外。
阿野跟這姑娘……什么關系？
等等。
打量著那女孩，陸衍遲總覺得，這長相似乎有點熟悉？
幾秒后，像是想起誰，他險些一拍大腿！臥槽，這不就是黎家那位大小姐，黎氏集團總裁，黎寒驍捧在手心的寶貝妹妹黎舒昭嗎？！
因為跟黎寒驍曾打過交道，所以黎大小姐的名聲，他自然也是有聽說過的。
他這兄弟什么時候跟黎家那位小魔女混在一起了？按照他對程厲野的了解，像黎舒昭這種被家人寵壞了的嬌縱跋扈富家女，他應該不可能會搭理啊。
黎舒昭已經來到程厲野對面，見他身側一個陌生男人，便問，“你朋友？”
“嗨，小美女你好呀！”陸衍遲主動打了招呼，笑瞇瞇吊兒郎當的模樣，仿佛沒什么正形。
不過，倒也讓人生不出討厭。
“不太熟。”程厲野目光依舊在黎舒昭身上，只回了句。
陸衍遲:……！
黎舒昭見狀，微微挑眉。
心想著這肯定是程厲野朋友了。“你們有事的話，就先聊會吧，我不打擾了，到門口那兒等你。”
程厲野拉住她胳膊，“不用，沒什么好談的，一起出去吧。”
黎舒昭眨了眨眼。
明顯看到程厲野身側男人無語又想打他的表情，她抿嘴也忍不住想笑，“沒關系，你們先聊。”
說完，便下樓去。
程厲野默了默。
陸衍遲這會也收回視線，瞥了眼兄弟，微嗤，“人姑娘都下樓了，還看呢？”
程厲野眼眸幽幽睨他，眸光滲人。
陸衍遲又有點慫了，暗咳了咳，“我剛可什么都沒說。”
程厲野嗤笑。
陸衍遲揉揉鼻尖，可不想被他罵，當即轉了話題，“說來……你居然談戀愛了？知道她誰么，黎家大小姐，圈里人稱小魔女，難搞得很呢！”
他剛說完，就接觸到程厲野愈發冷戾的眼神，頓時噤聲了。
程厲野:“你應該慶幸我今天心情不錯。”
陸衍遲撇撇嘴，到底是沒反駁。
他撫了撫額，“行吧，不說黎大小姐性格或身份了，單是聊你們倆，不會吧……你真跟她談戀愛了？”
聞言
程厲野嘴角翹起一點，看上去居然還挺愉悅，“我們看上去，像是戀人？”
“難道不是？”
程厲野心情大好，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總而言之，喜意全表現在臉上了。
陸衍遲打量著他好半響，眼神清幽，“知道，現在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樣的么。”
“嗯？”
“簡直就像一只高傲開屏的孔雀。”男人哼笑，“嘖，挺得意啊你。”
程厲野心情不錯，懶得跟他計較，他拍拍陸衍遲肩頭，“你野哥我，準備跟人姑娘回去了，沒時間跟你多聊，就這樣，再見。”
說完，慢悠悠離開。
陸衍遲:“你他媽——”
要點臉。
操。
還野哥……說好的擔待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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