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毛豆豆后,他們順便在村子里逛了一圈。
轉眼間,任教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但這卻是時渺和容既第一次在村子里散步。
“你還會不會怪我?”時渺突然問他。
容既卻沒反應過來,“什么?”
“本來你預想的休假和旅游應該是在某個富饒華麗的地方的,結果卻被我騙到了這里,你現在還生不生氣?”
“你現在才知道問我,是不是太遲了?”
時渺朝他討好的笑了笑。
但下一刻,容既卻反而握緊了她的手,再回答,“不怪你。”
時渺揚眉,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時,他又重復了一次,語氣肯定的,“我永遠也不會怪你。”
時渺抿唇笑了笑。
容既看了看她后,輕輕拽了她一下,拉近兩人距離的同時,手掌也貼在了她的臉頰上。
時渺知道他想做什么,主動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嘴唇。
容既一手捧著她的臉,另一只手便環在了她的腰上。
唇齒相抵,舌尖連帶著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
——從前容既對她的渴望總是干脆直接的,也只有將自己埋入她的那一瞬間,他才能感覺到靈魂的歸處。
但現在的他卻更喜歡跟她牽手、擁抱、接吻。
無關欲望,無關身體的反應,只是單純的喜歡。
而每一次的相觸,也都能給他的心臟注入滾燙的血液。
“唉喲!”
突然有人叫了一聲,然后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
容既最先反應過來,將時渺松開后,又按著她的腦袋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這個樣子,他不可能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那原本出門倒垃圾的村民此時已經返了回去,門也被關上了。
狹小而寂靜的村道上依舊只剩下他們兩人。
“是誰?”
被他按壓著,時渺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沉悶。
容既這才將她松開,手指擦過她的嘴角,“沒誰,已經走了。”
時渺哦了一聲,“那我們回去吧。”
“行。”
容既又再次將她的手牽住,慢慢往學校的方向走。
寂靜的村莊,空氣中有稻田獨特的味道,也有某家的飯菜香,目的地就在不遠不近處。
容既突然覺得這一切……也很好。
比起什么島嶼或者某個度假勝地差不到哪里去。
“明天是周末,要不我們去爬山吧?”回學校的時候,時渺突然說道。
“去哪里爬?”
“就學校對面的山上,聽說那里還有座寺廟,我們可以去祈福。”
“好。”
容既很快答應下來,時渺又笑了笑。
容既挑眉,“爬個山而已,這么開心?”
“不是因為去爬山開心,而是跟你在一起開心。”
時渺的這句話讓容既一愣。
然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明白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是為什么。
——不是因為這里的環境多好,而是因為……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哪里都值得去。
想著,他也忍不住笑,再伸手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時渺被嚇了一跳,手卻下意識的摟在了他的脖子上,問,“做什么?”
“今天可以干點正事了吧?”
時渺一頓,然后輕輕的嗯了一聲。
容既的手頓時收緊,再直接抱著她上樓梯。
但在踏上最后一層臺階時,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時渺也看見了門外的人,立即從他懷里掙扎著下來,“任老師,你怎么來了?”
任秋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時渺頓了一下,“沒事,你找我嗎?”
“對,這個是我剛才借用食堂做的一點小甜點,你嘗嘗?”
“謝謝。”
時渺將東西接了過來。
任秋動了動嘴唇后,卻沒再說什么,只看著時渺。
“進來說吧。”時渺笑著說道。
容既也沒說什么,只沉默著將門打開。
進屋后,他便直接往臥室的方向走。
在看見他將門關上后,任秋這才松了口氣。
“出什么事了嗎?”
時渺問她。
任秋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事,主要還是徐偉光。”
“自從上次我跟他說分手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但我媽說,這幾天他天天去我家,說要等我回去,他這樣……我怕等我回去后,他會做出什么來。”
時渺皺起眉頭,“你們學校那邊……”
“聽說他的學籍被開除了,這才是我怕的地方,他受了這么大的打擊,不會報復我吧?”
這一點,時渺也不知道。
“你家人報警了嗎?”
“報了,但人家說了他又沒做什么,他們也無法處理。”
“那你打算……”
“我想先找個朋友,在別的地方住一段,等他死心了我再回家。”
時渺點點頭,“也好。”
回答過后,她卻發現任秋還在看著自己。
然后她才明白任秋口中的朋友就是她自己。
時渺想了想,“我名下的確有些房產,但基本都是在姜城,你……”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姜城!”
——原來她都已經打算好了。
時渺無奈,“那你也得讓我做一下打算,我還得問我老公呢。”
“好,那我就先走了。”
事情都已經說完,任秋也沒有久留,直接起身。
在往前走了幾步后,她又想起了什么,轉頭看向時渺,“你放心,房租的話,我會給你的。”
時渺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周一見。”
“周一見。”
敲定了事情,任秋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時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關上門往臥室里走。
容既正坐在電腦前忙碌,戴了耳機。
時渺又出去,給他倒了杯水。
容既瞥了她一眼后,伸出手指將她的勾住,面上卻還是保持著平靜,對視頻那邊的人說道,“繼續。”
他不讓她走,時渺就安靜的站在旁邊等他開完會。
容既倒是速戰速決,提了幾個要點后便掛斷了電話,合上電腦的同時也將她拽入自己懷中。
“你今天怎么這么乖?”
他低笑著說了一聲,一邊將手掌貼在了她的腰上,一寸寸往上挪。
時渺忍不住掙扎了一下,“癢。”
“肯定是剛才那人跟你說了什么。”容既沒管她,只繼續說道,“說吧,她又想搞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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