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后,眾人惶惶不安地離開了司馬王府。

  次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勝身上。

  作為北境僅次于司馬王府的權貴,慕容勝的動向決定了其他人的選擇。

  王府前院。

  季懷安和唐喜邊走邊閑聊著。

  “他們會放棄手中的權力嗎?”唐喜問。

  季懷安咧嘴一笑:“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們還有其他選擇?”

  唐喜面露憂色道:“我擔心他們狗急跳墻,效仿孫同……”

  此時季懷安只有三千太子府的禁衛,如果北境這些貴族不肯放下手中權勢,便有可能將他挾持。

  作為既得利益者,想讓他們放棄權力是很難的。

  “放心,他們沒這個能力,更沒這個膽量……”

  季懷安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快步走來。

  “稟殿下,慕容勝求見!”

  來了!季懷安微微一笑,“有請……”

  “稟家主,慕容老將軍去了司馬王府!”

  “家主,剛接到消息,慕容勝去了司馬王府!”

  “……”

  慕容勝走進司馬王府不過片刻,消息立刻匯報到各大貴族耳中。

  最為緊張的是北境第三大家族李文恭。

  “慕容老將軍真的去了司馬王府?”

  “小人親眼所見,不會錯的。”

  “就他一個人?”

  “對,就慕容老將軍一人!”

  李文恭聽完后沉默了下來,他原本想著只要大家全都裝糊涂,太子殿下也未必會拿他們怎么樣。

  但現在慕容勝獨自去見太子殿下,必定是去交兵權的,慕容家一屈服,加上司馬王府,其他貴族就別無選擇了。

  “家主,我們怎么辦?”

  “家主,咱們就裝傻,我就不信太子殿下能拿我們怎么樣……”

  “我們又沒犯錯,他不能拿我們怎么樣吧!”

  “……”

  李家重要人物都聚在一起,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李文恭嘆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況且我們并非大明帝國的功臣。相反,若不是明王軍相助,我們北境早已倒在了氐夷的鐵騎之下。”

  “家主,您的意思是?”

  “北境既已歸順大明,我們自然不能再傭兵……”

  “家主,交了兵馬,以大明的改革措施,會收并土地,到時候我們的家族很難維持下去……”

  “是啊,請家主三思!”

  李家幾人紛紛勸阻。

  李文恭也有些放不下,畢竟建立一個龐大的家族不易。

  “報……”

  正在這時,一名護衛飛奔進來。

  “何事?”

  “稟家主,剛接到消息,有兩隊大明軍隊進入了北境,已經過了楓葉城……”

  李文恭一驚,忙問:“有多少人?”

  “兩隊大軍共計五六萬之多。”

  李文恭急道:“快備馬,去司馬王府。”

  原本北境的貴族還存在僥幸心理,結果突然傳來大明軍隊入北境的消息,令他們更加惶恐不安。

  北境的貴族雖不甘心,但他們知道太子殿下的手段,連大軍都調了過來,如果不交兵權,或許孫、趙、黃、周四大貴族就是他們的榜樣。

  李文恭和其他貴族紛紛趕往司馬王府。

  無一例外,紛紛將兵權交給了季懷安。

  幾大貴族掌握的正規兵有四五萬之多,還有一些散兵。

  季懷安拿到兵權后第一時間下令,將正規兵馬全部調來嵐星城。至于那些散兵則全部解散,然后入籍分配土地,讓他們務農。

  散兵大多都是沒有黃籍沒有土地的社會閑散人員,被貴族招募賣命。

  既然能入籍,還能分配土地,誰還愿意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這種安排是最合適不過,既增加了勞動力,又免除了后患,可謂是一舉兩得。

  至于那四五萬正規軍,正好帶著去氐夷鍛煉一下。

  北境貴族之禍迎刃而解,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就是司馬家。

  內院書房。

  季懷安與唐喜、唐劍商量著。

  “司馬小王爺這兩天如何?”

  “一直關在房間里,侍衛說每天都在砸東西,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唐喜笑著回答道。

  季懷安點了點頭,又問:“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理?”

  “臣以為,應該依法處理。”唐劍木訥地回答。

  司馬炳雖非暗殺朝廷官員的主使,但孫同向他稟報過,說是參與者并不為過。

  若是依法處理,應該斬了。

  但司馬鳳舞可是太子妃啊,豈能這樣直說。

  唐喜白了唐劍一眼,然后沖季懷安一抱拳,恭敬道:“事關重大,微臣不懂朝政,不敢妄言。”

  唐家老二明顯要精明得多,知道這事還是不發表意見比較好。

  季懷安也不想為難唐喜,這事最終還是要自己拿主意,他示意地揮了揮手。

  唐喜、唐劍立刻退了下去。

  兩人走后,季懷安負手在書房里思索著。

  北境貴族雖然交了兵權,但只要司馬家不倒,很容易死灰復燃,要想徹底解決北境的隱患,必須解決司馬家。

  但如果殺了司馬炳,如何面對司馬鳳舞。

  況且當年司馬家一直支持他,如果將司馬家滅了,難免被人詬病忘恩負義。

  但若不解決司馬家,北境會始終無法安寧。

  此時他終于明白為何很多帝王冷酷無情,但滅了司馬家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殿下……”

  季懷安正思索著,聽到聲音抬頭一看。

  只見一襲大紅長裙的司馬鳳舞走了進來,高貴典雅,明艷動人,太子妃明顯精心裝扮了一番,

  這些天司馬鳳舞并沒有為司馬炳求情,甚至都沒有去看司馬炳。

  但北境貴族之事已經解決,接下來便到了司馬家,如果此時再不來,一旦太子殿下做了決定,很可能再也無法挽回。

  終究還是來了……季懷安暗自嘆了口氣。

  “鳳舞……”

  “殿下,臣妾前來請罪。”

  司馬鳳舞說著抬起裙擺,雙膝朝著季懷安跪了下去。

  季懷安伸手一抬,將司馬鳳舞托了起來。

  “鳳舞,你何罪之有!”

  “炳兒犯下大罪,我也難逃其罪責……”

  “你是來求情的?”

  “殿下,臣妾知道不該如此,但臣妾答應過父王,要守護司馬家,求殿下體恤……”

  司馬鳳舞說著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細長而又精美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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