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305章 興師問罪
  不管多少彎彎繞繞,要翻臉不認現在不也晚了嗎?

  這都成了定局,他只是來送回執的,說到底,就是來通知一聲。

  早知道他就不親自來送了,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戚忱弱弱地道:“有王爺的親筆字跡,有王爺的私章蓋印,有王府的侍衛親自送去,下官哪里敢還來打擾王爺?”

  “你說什么,還有本王的私章蓋印?”楚昕元目光猛地一凝。

  戚忱道:“千真萬確!”

  楚昕元怒道:“荒謬!”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

  戚忱覺得,事已至此,就算他再小心翼翼地退讓討好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想他也是兩榜進士出身,這次的事,他完全按照程序,中間并沒有什么貓膩私情,可梁王的態度也太古怪了。

  但再古怪能怪到他的頭上嗎?

  他當即道:“殿下恕罪,下官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內情,但是,王爺的筆跡是真,休書是真,下官是按程序,提交給了內務司,內務司也有審核,甚至,有御筆朱批。此事也不是下官能左右的,回執在此,下官告退!”

  楚昕元從暴怒中回過神來,內務司審核,御筆朱批!對了,原休書還在內務司封存?

  他道:“備車!”

  他倒要去看看,誰人敢冒他的筆跡,敢冒刻他的私印!

  還說什么御筆朱批,若是父皇看到休書,怎么也應該把他叫去問話,或者訓斥,不至于不聲不響的,就御筆朱批同意了!

  這中間透著詭異,他堂堂梁王,竟然蒙在鼓里就被休妻了?他必須去看看。

  原件不在民政使司,所以,楚昕元讓岳西直接備車去往內務司。

  曹北雖然只聽了片言只語,也驚覺好像他是無意中闖了個大禍,不禁瑟瑟發抖,他這是被王妃坑了?

  這下慘了,王爺不知道會怎么懲罰他!

  岳西走的時候,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那份休書是假的還好,要是真的,老曹日子不好過了。

  馬車到了內務司,黃主事得到消息,親自迎了出來。

  他態度極好地笑道:“殿下,今日是什么風?竟把您親自給吹來了。你有什么事,吩咐一聲就好!”

  這突然大駕光臨的,讓他心里沒底呀。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一件事,臉上露出笑容來,道:“殿下是為休書的事來的吧?此事已經妥善。想必民政使司那邊已經有回執的送去殿下處了!”

  楚昕元道:“本王想看看休書原件!”

  黃主事心里好笑,自己寫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不過,他是爺,他說了算。

  于是,把人迎進去后,黃主事立刻就把封存的原件取來。

  展開原件,楚昕元的臉色黑沉如墨。

  竟然真的是他的親筆。

  他記得,這封休書他有印象。

  可他也記得,他并沒有簽名!

  他如要溢出寒冰的目光盯在那方印章上。沒錯,他的私章就是這樣的。

  他咬牙切齒:“沐清瑜!”

  沒想到,她還一直留著那份休書,而且,竟然還敢私刻印章!

  她數次在自己面前要休書,楚昕元推托約定一年之期后,她就再沒有動靜了,他多少有些以為她其實也只是為了讓他多注意她一些。

  又或者,只是為了表明她無意攀附的立場。

  可現在這休書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是真的急于擺脫梁王妃這個身份!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個朱紅色的批字上“閱”!

  父皇看過了,批閱了!

  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竟然已經成了定局。

  楚昕元覺得一口濁氣堵在心田,他眼里一片森寒,將休書還給黃主事,離開內務司。

  岳西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覺得他有點看不懂。

  主子這是……舍不得?

  可是之前看主子的樣子,也沒有多看重沐清瑜呀!

  馬車在沐宅門前停下了。

  岳西小心地看一眼,車簾緊閉,主子到這里來,是要下車呢,還是只看一眼就走呢?他也不敢問。

  好一會兒,楚昕元道:“進去看看!”

  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岳西急忙跳下馬車,叫門房通報。

  門房進去了,不一會兒,回來道:“我家姑娘病了,不見客!”

  病了?前日還好端端的,今天就病了?這拒絕的借口找得真敷衍。

  楚昕元下車,負手而立,沉沉氣勢直接碾壓過去:“京畿衛統領前來辦公,誰敢阻撓?”

  岳西:“……”

  主子這是不管不顧了。

  楚昕元說完,便往里走。

  門房錯愕了一下,見這氣勢不是自己可以攔得了的,急忙飛奔去再次通報了。

  一肚子氣的楚昕元整個人就像個移動的冰窖,臉黑沉如同要下雨的天空,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此壓抑起來。

  他就這么直接闖進了內院。

  他之前若是這么闖,才到內院門口,就會被沐清瑜擋住,但是今天,直等闖到了內院,也沒見到沐清瑜。

  他知道沐清瑜住在哪個房間。

  就要他要繼續闖進沐清瑜房間的時候,一個聲音阻止了他:“梁王殿下,清瑜病了,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的好!”

  楚昕元側過頭,就看見一身素衣的明沁雪。

  相比較之前,明沁雪稍稍憔悴了些,但是,她精致的眉眼,雖然不施粉黛,但仍然肌膚如雪,冰肌玉骨,飄然若仙。

  他移回目光,淡淡地道:“本王找沐清瑜有正事!”

  明沁雪也淡淡地道:“不論什么正事,也抵不過清瑜的身體重要!”

  “她真病了?”

  明沁雪微微蹙眉:“生病還有假的嗎?”

  見明沁雪不似說謊,楚昕元道:“請御醫了嗎?”

  明沁雪沒說話,只是笑了一笑。

  楚昕元懂了。

  御醫也不是那么好請的,不是誰都能叫得動。

  沐清瑜已經搬出了梁王府,現在雖然休書之事還沒有傳開,也是早晚的事,或者說從她搬出梁王府的那一天起,那些見人下菜碟的,便算是請,也難以把他們請到沐宅來。

  他道:“岳西,去請御醫!”

  谷靅</span>“等等!”

  楚昕元轉過頭,看著明沁雪的目光微有不善:“既然病了,不請御醫,還等什么?”

  明沁雪道:“清瑜有交代,不需要醫者!”

  楚昕元冷笑一聲,終于露出馬腳來了吧?病了不需要醫者?那就是沒病。

  她是知道他要來興師問罪,所以裝病?

  他瞇了瞇眼睛,淡淡地道:“岳西,去請!”

  “等等!”

  楚昕元臉色不好地道:“不要跟本王說什么不需要醫者,本王說需要就需要!”

  站在原地什么話都沒有說的明沁雪:“……”

  楚昕元也是說完這話,才意識到這個等等,不是明沁雪說的,而是傳自屋內。

  那聲音虛弱到幾乎無力,但卻仍然能清楚地聽出,是沐清瑜的聲音。

  楚昕元皺眉,道:“沐清瑜,你不需要給本王一個交代嗎?”

  “沁雪,讓梁王殿下進來吧!”

  明沁雪看看楚昕元,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昕元立刻推開門進去了。

  明沁雪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她的房間和沐清瑜的房間一個在主屋,一個在西廂,今天大清早,茗兒去打水了,她剛走出門,就被一雙手抓住,差點沒把她嚇死。

  直到看清那是沐清瑜,她才定下神,但是,沐清瑜的臉色太難看了,就像一個重病垂危,奄奄一息的病鬼。

  她急忙將人扶住,道:“清瑜你這是怎么了?”昨天一天沒見,今天一早出現,她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還是今天早上回來的?

  沐清瑜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喑啞:“沁雪,我病了,若是有人來找我,幫我擋住,我今天不想見任何人!”

  “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積年老毛病,發作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有藥,吃過之后,兩三天就好!”

  明沁雪怔了怔:“老毛病?”

  “對!”沐清瑜笑笑:“以前也發作過兩三次,身邊一直備著藥,只是吃過藥后要靜養兩三天!”

  “真的不用請大夫嗎?”

  “不用,我來跟你說,就是怕你們擔心!我沒事!”

  明沁雪急道:“那你快回去休息!”

  既然是老毛病,而且備了藥,那藥必然更加對癥,如果請來的大夫重新診斷,人折騰不說,還未必能開出更對癥的藥方。

  沐清瑜轉身要走,她見她走路腿都在打顫,急忙扶住。

  將沐清瑜扶進屋里,果然聞到一股藥味,明沁雪照顧她躺好,今天便沒準備出門,清瑜既然不能被打擾,她就在這里守著就好了。

  可沒想到梁王會來。

  要是在別的地方見到梁王,她會很高興。

  因為她正有事想和梁王商量,但不方便出門,亦不方便約見梁王。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清瑜的病更重要,她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屋子里有些暗,門窗緊閉,簾幕低垂。

  楚昕元知道沐清瑜住在這個房間,但是他從沒進來過,不過這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到床的位置。

  床上,一個身影努力靠坐起來,吃力地把軟枕墊在背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對楚昕元道:“梁王殿下是有話要說嗎?”

  楚昕元看到她吃力的動作,哪怕屋內的光線因為簾幕遮擋,光線很暗,他還是看出來,沐清瑜的臉色蒼白得跟個鬼似的,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甚至那雙清泠泠的眼睛,也沒有什么神采。

  “你是什么病?”

  “老毛病!”沐清瑜笑笑,又加了句:“女子的病,你不會懂,也不必懂!”

  楚昕元:“……”

  看著她雖然在笑,但是毫無血色的唇卻只讓人感覺心也揪住了。

  他道:“為什么不請御醫?”

  “我吃過藥了!”沐清瑜抬起眼:“殿下來我這里,不是來探病的吧?”

  楚昕元被她一提醒,頓時想起正事,他黑著臉從懷中拿出那份休書回執,沉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沐清瑜看了一眼,回執?這是成了啊!

  她露出一個笑臉來,道:“怎么回事殿下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可本王沒簽!”

  “那不重要,有殿下的私章就行了!”

  “本王也沒有給過你私章,所以,你是私刻私章假冒,你可知道這是什么罪?”

  沐清瑜翻了個白眼,她臉色很慘白,連白眼都翻得無力,她幽幽地道:“誰知道你的私章是什么樣子?我如何假冒?既然出現了,那自然是真的!”

  楚昕元咬牙:“你哪來的真的?”

  沐清瑜揚揚眉:“買的啊!”

  去哪里能買到?他的私章自己貼身收藏,就是睡覺的時候,也是放在他睡榻邊上,別人偷不去!也沒有人來偷!

  突然,他眼神一凝,也許,有人來偷過!

  他突然就想通了一個關竅,賞金獵人青魚,一向只拿懸賞榜上的懸紅,就算他還欠著五千兩銀子沒還,青魚也不應該會跑到他府里偷東西抵上,敢情不是偷東西,那字畫,那夜明珠,都只是幌子,他所做的,是偷拿他的私章蓋印!

  他厲聲道:“私拿我私章蓋印的,是賞金獵人青魚?”

  沐清瑜笑笑:“也許是吧!”

  “你怎么會和賞金獵人青魚有關系?”

  沐清瑜淡然:“難道你沒有聽說一句話嗎?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雇了青魚?”

  沐清瑜展顏一笑,道:“這還得多虧梁王殿下替我要回了我娘親的嫁妝,所以我才有錢雇人啊!”

  楚昕元:“……”

  他被氣得心頭的火直冒,一口老血汩汩冒泡,幾乎要直接噴出來。

  他咬牙切齒:“本王沒同意,你這是欺官又欺君!”

  “殿下不要說的這么嚴重,”沐清瑜閉了閉眼睛,再睜開,露出一個笑容,聲音清清淺淺,還透著一種無力的喑啞,道:“有了結果,何必在意過程?再說這件事,我們不是早有默契嗎?只不過是提前了一段時間。而且現在看來,對你的官途也沒有什么影響,我這么做,難道不算已經仁至義盡了嗎?”

  楚昕元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雙肩:“你就這么急于想要和本王斷絕關系?”

  “不然呢?留著過年嗎?”

  沐清瑜任他扣著,也沒有掙扎,此時,她根本無力掙扎。

  “本王對你不夠好嗎?你要如此羞辱本王?”

  他目光陰冷,從齒縫里擠出的聲音每個字都帶著質問,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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