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硯西。”
白漣的聲音溫如春風,讓人聽著非常舒服。
“晚上好。”
宋硯西聲音冷淡,楚言熠卻能感覺出他語氣中不易察覺的溫柔。
眾人屏氣凝神,豎起耳朵聽。
白子瑜得意又不屑地朝楚言熠冷哼了哼,楚言熠不理會,低頭喝著茶水,宋硯西要和白漣說什么,他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時他手機響了,是池裕發過來的消息,一大串的火鍋圖片。
【太不是人了。】楚言熠憤恨地敲了幾個字回應。
白漣和宋硯西客套的打完招呼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最終還是白漣輕嘆一聲,率先打破沉默:“硯西,小瑜年紀還小,你幫我看著點他,別讓他喝醉了。”
宋硯西惜字如金:“好。”
話音落下后,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楚言熠收起手機,心里有些疑惑,宋硯西平常話少,可面對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也不至于這般惜字如金吧?!
難道是兩人吵架了?
這次不待白漣開口,荊修遠道:“小漣,聽子瑜說你會提前回國,是真的嗎?”
“嗯,我下周回國,到時可要記得來給我接機哦。”說著,白漣又補充一句:“我只是隨口說說,如果你沒空的話就算了。”
“我們近十年的交情,必須得有空。”
“謝謝,那我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白漣和宋硯西說了聲“再見”,便把電話掛斷了。
大家又繼續吃吃喝喝,都默契的沒有開口提白漣的名字。
楚言熠坐了會兒,借口去洗手間,來到外面的露臺透氣。
“楚先生,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剛在露臺的藤椅上坐下,耳際便響起略顯熟悉的聲音,他扭頭去看,發現竟是昨天才認識的裴清越。
楚言熠有些詫異:“裴醫生怎么在這?”
裴清越走到他旁邊的藤椅上坐下:“我和朋友在這吃飯,不想醉酒只好借著尿遁躲出來了。你呢?”
楚言熠笑了笑:“我也是。”
“上回聽你說是a大的學生,不知道你現在是大幾?”
“大四。”
“a大的金融專業在國內首屈一指。”
“我正是金融專業。”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學金融的。”
“那你覺得我像是學什么的?”
“藝術吧,我覺得你像個藝術生。”
“為什么?a大可沒有藝術系。”
裴清越想了想:“你身上有種藝術家的氣質。”
楚言熠笑道:“其實比起金融,我的確更喜歡藝術。不過因為一些個別原因,最終還是選擇了金融。”
裴清越輕輕嘆息:“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學,挺遺憾的。”
楚言熠略一抬眸:“難道學醫并不是裴醫生所喜的?”
裴清越點頭:“我最初是想學畫畫,后來因為我母親才選擇了學醫。”
“學醫雖然不是你所喜的,但你卻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醫生。”
“剛開始我是非常排斥的,可在學習和深入了解后,我逐漸喜歡上了醫學,從而對醫生這個職業產生了敬畏之心。”
“那你現在徹底放棄了畫畫嗎?”
“也沒有徹底放棄,閑暇之余會畫上幾筆。不過更多的是把它當成業余愛好,沒有像以前那么執著了。”
裴清越是個很健談的人,兩人雖只是第二次見面,卻有不少共同語言。
“楚言熠。”
猝不及防地被喊名字,楚言熠有些被嚇到了,捂著胸口感受心跳,扭頭朝聲源處看去。
夜幕下,宋硯西身上的銀灰色西服仿佛一層厚厚的銀霜,即便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也能讓人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氣。
楚言熠身子僵了僵,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彎眼:“宋先生,是要回去了嗎?”
“聊得這么開心,不多聊聊,回去干嘛?”
楚言熠:“……”狗男人什么時候學會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了?!
裴清越立刻認出了人:“宋總,您好,沒想到您也在這用餐……”
宋硯西冷著臉看都未看他一眼,徑直往門口走去。
楚言熠神色訕訕:“裴醫生,我先回去了。”
“好,到時再聯系。”
裴清越望著亦步亦趨跟在宋硯西身后的楚言熠,感覺兩人關系不一般。
他不禁想到,前不久有人跟他提了一嘴宋硯西養小情人的事,難道楚言熠就是宋硯西養的那個和白月光長得像的小情人?
楚言熠跟著宋硯西上了車,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宋硯西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壓就連前頭開車的邱良都感受到了。
說不了解宋硯西吧,楚言熠幾乎已經將他的喜好和性格摸索得清清楚楚;說了解他吧,楚言熠此時又完全get不到他為什么陰沉著臉,一副生氣的樣子。
想不出原因,他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
兩相無言的回到華錦園,楚言熠進去浴室洗漱。
披著浴袍從浴室出來剛吹完頭發,宋硯西進來了。
男人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進入主題,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帶著森冷寒意的目光在楚言熠身上打量了幾圈,后者感覺自己仿佛被毒蛇冰冷的目光盯上了。
楚言熠抬頭猶豫地看向他,開口喊了一聲:“宋先生?”
宋硯西蹙著眉:“你和褚家那個私生子什么時候認識的?”
“褚家私生子?”楚言熠重復著這幾個字,一時沒明白他說的是誰。
“今晚在千味閣露臺的那人。”
“原來您說的是裴醫生啊。”楚言熠明白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宋硯西審視的目光:“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楚言熠搖頭:“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是帝都三醫院的醫生,叫裴清越。”
宋硯西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了一陣,陰著臉道:“不熟還聊得那么開心。”
“……”
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了狗男人在車上的冷氣壓是怎么回事了。
顯然又是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
怕他今晚可勁折騰自己,楚言熠解釋道:“今晚才剛認識,我上完洗手間到露臺來透氣,恰巧他也出來透氣,便聊了幾句。”
“以后不準與他有聯系。”
宋硯西的話通常沒得商量,就像之前他只要有需求,一個電話過去楚言熠就必須乖乖過來。
楚言熠低眸,乖巧道:“我和他今天只是偶然遇到,沒有留下聯系方式,以后不會有聯系的。”
“沒有留下聯系方式,那他為什么說到時再聯系?”
眼看著宋硯西的臉色有些變了,楚言熠忙一臉誠懇到:“真沒留下聯系方式,他那樣說可能是口誤。我們今晚只是偶然遇到,隨便聊了幾句,不過是互通名字的陌生人,怎么可能會相互留下聯系方式。”
“宋先生,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查看我手機里的通訊錄。”
宋硯西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一臉誠懇不似撒謊,便沒再說什么。
隨即,動作略顯粗魯地將人壓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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