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全臉上劃過一絲絲的不悅,隨即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
“放心,就是簡單的家宴,而且是我個人掏腰包。我這個人,您接觸時間長了就曉得了,我最恨貪腐。連我那兩個女兒出去都不準提我的。”
昆侖點頭,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不然藍馨馨也不至于不知道昆侖的身份。
......
既然人家這么誠懇邀請,自己再不過去就不合適了,于是跟胡警官告別,開車跟著張秀全去了。
幾人很快到了一家叫做郭林家常菜的飯店。
昆侖見到是這種接地氣的飯店,心里也就感覺踏實了很多。
他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如果張秀全將自己帶到什么大飯店,吃什么大餐,他會感覺很別扭。
在他看來當領導的就該清廉,動不動吃吃喝喝,他很反感。
停好車,在張秀全的帶領下,幾人到了二樓的大包間。
包間內,張蘭蘭和張暖暖,正在圍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說著什么。
幾人見到昆侖過來,連忙起來迎接。
張蘭蘭介紹道:“這是我的媽媽徐秀秀,媽媽,這就是救我出來的王先生。”
輪椅上的徐秀秀,顫巍巍的,想起來。
昆侖連忙道:“您不用,不用起來,別客氣。”
說著帶著妹妹和大鵬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雖然現在已經多少有了點錢,三人卻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妮妮和大鵬不禁有些拘謹。
昆侖卻大大方方的,不以為然。
他只是困惑,張秀全為何要帶自己癱瘓的妻子過來?
想想,對方可能感覺是家宴,為了凸顯自己的重要性吧。
很快,飯菜上來了,都是一些量大,食材新鮮的家常菜。不過看上去色香味都很好,一看就有食欲。
張秀全連忙勸大家吃飯。
自己則起身,小心翼翼的,給身邊的徐秀秀,夾菜,喂飯。
“媽媽得了腦溢血,有五六年了,一直是我爸爸在照顧。”張暖暖低聲說道。
昆侖點點頭,心里對張秀全,感觀又好了許多。
當今社會,很是現實,他聽妹妹說過,網上好多夫妻,丈夫得了腦梗,腦出血啥的,妻子干脆就放棄治療,任其死掉了。
像張秀全這樣,妻子癱瘓卻不離不棄,照顧有五年之久的人,簡直太少了。
張秀全替妻子將一口剝好皮的蝦,小心翼翼的送進她嘴里,然后又用紙巾擦掉嘴角的口水。
妻子口歪眼斜,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感謝他對自己的照顧。
張秀全呵呵笑了笑,將妻子脖子上的圍巾弄了弄,又夾了一口青菜遞過去。
妻子身體顫抖得厲害,菜沒有被接住,掉落在張秀全嶄新的衣服上。
張秀全不以為意,笑著重新夾了菜遞過去,等妻子吃完,才扭過身體,將身上污漬擦掉。
“大家吃,小王,你招呼你妹妹,吃好喝好。”張秀全微笑著說道。
.....
昆侖點點頭,自他的眉目間,看到浩然正氣。
“你這次算是幫了我一個忙。”張秀全一邊用勺子,喂了米飯給妻子,一邊說。
“你是說黃家兄弟?”昆侖說道。
張秀全點頭。
原來黃家兄弟在吳城經營多年,上上下下有很多關系和保護傘,他們霸占土方生意,豢養打手,收取保護費,攔路設卡,收過路費,可以說壞事做絕。
更可恨的是,他們兄弟通過非常手段,承包了大悟山煤礦,為了謀取暴利,連煤窯的基礎安全措施都沒有做好,導致煤礦存在很多安全隱患,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事故了,
張秀全很想將這兄弟倆拿下,苦于他們上下連通,有著層層的利益網,這邊剛有動作,他們就能收到消息,規避偵查。
而且,每次出事故,他們都捂得很嚴密,那些死者家屬,被威逼利誘,沒有一個敢聲張,警方很難找到突破口。
再加上他們有保護傘,張秀全幾乎無從下手,
這次警方在現場收繳了三十多條槍,再加上商場的監控,黃家兄弟聚眾斗毆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到時候,順藤摸瓜,肯定能將背后的勢力,一網打盡。
昆侖對于這些,不是很關心,他點點頭,將話題拉回來,
“您夫人這病,有多少年了?”
張秀全微微一怔,嘆息道:
“五六年了,她本身有高血壓,怪我當時工作太忙,她打電話說不舒服的時候,我沒有及時趕回家,后來我開完會,趕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昏倒在地了。
送到醫院,醫生說已經晚了,血栓已經對腦部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哎,這都怨我,就顧著工作,沒照顧好她。”
“爸爸,您不用自責,您已經照顧媽媽這么多年了,她不會埋怨您的。”張暖暖說道。
“如果能讓您夫人恢復如初,您愿意為此付出一點代價嗎?”昆侖淡然道。
張秀全身體微微顫抖,抬眼看向昆侖,顫道:
“恢復如初?你是說讓她康復嗎?”
昆侖點點頭。
張秀全嘆息道:“不成了,醫生說傷害是不可逆的。”
昆侖夾了一筷子芹菜,放在妮妮的盤子內,道:“興許還有方法。”
張秀全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
“如果,如果,真能讓秀秀康復,我寧可自己少活十年,寧可解甲歸田,放棄一切,尋一處僻靜所在,與她長相廝守,安享晚年。”
張秀全的表情真摯,兩個女兒聽后,眼中流出淚來。
輪椅上的妻子,也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淚眼婆娑,顫巍巍的想要伸手撫摸他的面頰。
張秀全蹲下來,將自己的臉靠近妻子,任由她顫抖的手,觸碰自己的面頰。
昆侖很有感觸,他不懂愛情,也沒有經歷過,但是像這兩人這般,不離不棄,無論生死疾病都相互照顧,攜手共進,這應該就是愛情吧。
這邊,張秀全想起了女兒說的,昆侖鏟除黑狼的過程,又聯想到商場那塊,那些被凍住的人,又突然蘇醒的事情,
他猛然抬頭,激動的看向昆侖:
“您,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治我的妻子?”
張蘭蘭姐妹聽到父親這么說,也激動的看向昆侖,在她們看來,昆侖那些手段,就跟神仙一般,既然是神仙,那興許可以治好母親的病也不一定。
“只要您能治好我妻子,我,我,”他想了半天,發現自己一生清廉,連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不禁又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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