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軒這個舉動完全就是要把她當成外人啊。
明明外面的天氣還不錯,艷陽高照,宋初雪卻覺得渾身都涼透了。
她有些六神不主地給宋國海打了一個電話,希望宋國海能夠幫忙,但電話卻并沒有打通。
呵……
果然只是半路出現的父母,就是不靠譜。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那邊傳來了蒼老的聲音:“你怎么搞的?不是說讓封景軒愛上你嗎?為什么他在鏡頭前會向著其他女人。”
宋初雪的臉色白了白,顯得有些難堪:“在給我一點時間,這次是意外而已,我一定會成功的。”
她看了一眼酒店,臉上帶著不甘心,卻也只能離開。
封景軒現在正在氣頭上,肯定是不會同意她進去的,她也只有另外尋找其他辦法。
看來,她必須要下一劑重藥。
另外一邊。
所有的記者都被趕了出去,因為證據確鑿,宋國海也只能認下此事。
封景軒看著南夏,沉聲道:“我會讓初雪親自給你道歉。”
這件事,是宋初雪做錯了,她的確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南夏神色淡淡:“道不道歉也不重要,我不會接受。”
不過是一句口頭道歉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
封景軒皺了一下眉頭:“這次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你還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
南夏似笑非笑道:“是幫自己的妻子擦屁股嗎?”
哪怕封景軒剛才幫她澄清了這件事情,她對封景軒還是不太信任,并且在揣摩他的用意。
“你不是說很愛她嗎?如今這么打臉她,就不怕她生氣?”
男人沉下眉,認真道:“我以前是喜歡過她,但現在沒有這么喜歡了,況且人要是做錯了事情,是需要負責的。”
“初雪也不是孩子了,她需要為自己的錯事買單。”
南夏道:“她做了這么多,不就是想讓我辭職,我會辭職的。”
封景軒不悅道:我知道她這段時間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經過今天的澄清后,不會再發生以前的事情,你安心工作就行了,我下午會帶她過來給你道歉,親自道歉,當著所有記者的面。”
“辭職的事情,你不用再提。”
南夏怔愣了一下,聽著封景軒的話,沉默不堪。
上次宋初雪給她道歉的時候,耍了一點心計,但這次有了封景軒的承諾,而且還要當著記者的面,宋初雪一定不會鬧任何幺蛾子。
只是,這么做的話,宋初雪的臉可就丟光了。
封景軒這次的誠意倒是很足。
一旁的李夜白喜聞樂見:“封先生這次做的很好,大義滅親,我也等著你的消息,希望封太太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封景軒皺眉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知道他是去處理宋初雪的事情了,南夏神色復雜,讓開了路。
但她見封景軒這么無情,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喜歡宋初雪嗎?”
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南夏垂下了眼眸,嘴角都是冷笑。
封景軒今天幫了她,她的內心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多么在意自己的妻子,等妻子回來后,他要好好補償對方,結果,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背叛了宋初雪。
宋初雪的確活該,封景軒卻也不遑多讓。
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
事情得到了解決后,李夜白見南夏不開心,走近了她。
南夏道:“就是覺得奇怪,沒想到封景軒居然會幫我。”
李夜白的眸色閃過一絲深沉:“也許是他良心發現了。”
南夏搖了搖頭,覺得荒唐。
封景軒怎么會有良心啊,他整顆心都是黑的。
他現在幫忙,估計是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想讓自己心甘情愿在公司幫他工作吧。
她來封家的公司工作,還作為一個小員工,任他們壓榨,對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宋初雪煽動著讓她辭職,她也不打算多留,想趁著這個項目結束后就離開,但封景軒的意思卻是要讓她繼續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么?
繼續壓榨她嗎?
想要她為封氏做出特效藥,最好能夠打敗顧氏嗎?
想必這就是他拋棄了宋初雪原因,畢竟宋初雪這次回來后,對他沒有一點利用價值。
封景軒一向都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最重要的。
“我們回去吧。”南夏說道。
李夜白笑了笑:“好,聽封先生的意思,他等會會帶著封太太和記者上門給你道歉。”
南夏無所謂道:“或許吧。”
宋初雪既然要給她道歉,她雖然不接受,但這也是宋初雪應該做的,所以南夏沒有拒絕。
下午的時候,她就待在公寓里,然而宋初雪并沒有來。
封景軒在云城的房產很多,他把宋初雪趕出去后,卻也沒有怠慢她,而是把她安排在了一棟別墅里。
別墅已經很久沒住人了,但有人定期打掃,很干凈。
他直接來到了門口,就敲了敲門。
宋初雪從監控里面看到是封景軒來了,他還陰沉著一張臉,哪里不知道封景軒是找她來算賬了。
今天封景軒對她的態度很不對,沒有了之前的憐惜,還讓人把她攔在了酒店門口。
他現在一心都向著matilda,現在過來肯定是要懲罰她。
思及此,宋初雪打開了包,把里面的藥都放在了桌子上最顯眼的位置,然后她拿出一瓶藥,就把藥丸全部倒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她全部都吞了下去。
啪的一聲,里面傳來了聲響。
封景軒聽到了聲音,繼續敲門,宋初雪卻遲遲沒來開門,他給宋初雪打了兩個電話,都在關機狀態。
他很確信宋初雪在里面,卻避著他,讓他心中生出了煩躁,于是就叫來了何崢。
何崢很快就過來了,還拿來了備用鑰匙,他咳嗽了一聲,站在封景軒的面前,就開始敲門:“太太,你現在方便嗎?你還是自己的開門吧,我要是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可能會唐突你。”
“你做了這種事,肯定是要跟matilda小姐道歉的,不然這事也完不了,你無法逃避。”
封景軒看了他一眼:“不要說這么多話,開門。”
“好。”
何崢無奈道,插入鑰匙就打開了門,大廳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他們走進去,就看到臥室的門大開著,宋初雪正安靜地睡在床上,看起來睡得很沉,一動也不動。
何崢正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看到地面上的藥瓶后,臉色大變:“封總,這是安眠藥,里面已經空了,太太該不會全部吃了吧?”
這么大瓶安眠藥,宋初雪要是都吃了的話,那還了得。
封景軒垂眸看著宋初雪,皺眉:“送到醫院里。”
他不知道宋初雪是不是裝的。
這個女人自從回到他的身邊,便一直都在算計他,他的信任都被磨滅得差不多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會找她算賬,卻在這個時候吃了藥,實在讓人懷疑她的動機是不是只是想博取自己的同情。
就算她吃了安眠藥,想必也就是幾顆。
何崢慌慌忙忙地把宋初雪送到醫院后,封景軒看到桌面的藥,愣了一下。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了藥瓶。
舍曲林。
醫院里。
宋初雪被推到了急救室里面進行洗胃。
何崢焦急道:“醫生說太太吃了整瓶安眠藥,劑量足以致死,而且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吃了一段時間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無論宋初雪做了什么,這總歸是條人命,他很后悔之前浪費的時間,他應該第一時間沖進去救人的。
封景軒的神色終于不再平靜了。
宋初雪一個人在別墅里面服藥,且把手機關機了,分明就是存了必死的決心。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封景軒問:“舍曲林是什么藥?”
他隱隱有個猜測,但卻希望別人來回他。
何崢道:“舍曲林是一種治療抑郁癥的藥物,可以防止抑郁癥的復發,怎么問起這個了?”
他們現在不是在為宋初雪擔心嗎?為什么話題又轉在了舍曲林上面。
封景軒閉了閉眼睛,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南夏這些年過得非常不好。
五年前,在沒有他陪伴的情況下,南夏一個人離開后,難產生子,接著消失。
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獨自在a國一定活得艱難萬分。
現在她回來后想要開啟新生活,他說好了要補償她,但又一直避開她。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他都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甚至,他隱隱還希望用金錢把她給打發了。
他想自己也沒有那么喜歡她,孩子也不認可她,干脆離婚算了。
以此來終結兩人五年的關系。
可宋初雪目前的狀況,顯然受不了任何刺激。
“我在初雪的桌子上看到了這種藥。”
男人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何崢驚訝道:“那就難怪了,抑郁癥聽起來簡單,其實很嚴重,我以前有個朋友得了抑郁癥跳樓身亡了。
聽說得了這種病的人,他們的世界都是一片黑暗,需要小心呵護著才能走出來,當然,也有很多人根本就走不出來。”
頓了頓,他聲音干澀道:“太太服用安眠藥自殺,想必是患了很嚴重的抑郁癥。”
“她肯定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所以才走到了這一步。”
何崢唏噓道,他是站在封景軒這邊的,本來還覺得宋初雪所做的事情很不靠譜。
但這時對她又有了幾分同情。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宋初雪現在有病纏身,且她還是封景軒的妻子,她用盡手段想要維護自己的地位,好像又沒那么可惡。
她能有什么辦法?
只能緊緊抓住封景軒。
何崢說了這么一堆,封景軒都很安靜,他一直看著在急救室門口等待著,一言不發。
宋初雪患有嚴重抑郁癥,他居然沒有發現。
也是。
她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樂觀著,看到他時,臉上也一直維持著微笑。
正因為如此,他從未懷疑過她的心理狀況是不健康的。
是他失職了。
她得了病,和他也脫不了關系。
封景軒給南夏打了一個電話,聲音中有著疲憊和歉意:“不好意思,初雪無法給你道歉了,你要什么補償,可以提出來。”
那邊沉默了一下,就傳來南夏淡淡的笑聲:“封先生言重了,我從來都沒有讓封太太給我道歉,都是你提出來的,我也沒有把你的話當真,你不用認真。”
“我要的就是一個真相,不需要任何補償。”
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封景軒食言而肥,偏偏封景軒也只能認了下來。
他聲音沙啞道:“初雪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藥,現在正在搶救。”
他本想說宋初雪有抑郁癥,精神狀況非常差,但這種病涉及到隱私,他還是保密了。
“看來封太太還真是委屈啊,比我這個當事人更加委屈。”南夏淡淡一笑。
她不知道封景軒的話有幾分真,但她作為被算計的輿論主角,可都是很健康,宋初雪有什么資格自殺。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宋初雪在演戲而已。
她如果真做到這一步,只能說她的演技太高超了。
“抱歉。”
南夏諷刺:“我知道了,你也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和我打電話。”
她啪得一下就掛了電話,對著安靜的大廳,她的嘴角勾出嘲弄的笑。
她居然相信了封景軒的鬼話,以為他會帶著宋初雪過來道歉,為此,她還在這里一直等待。
就等到了封景軒這一通電話。
虛偽的男人。
醫院里,急救室的燈熄滅了,醫生把宋初雪給推了出來。
封景軒連忙迎了上去:“醫生,她怎么樣了?”
醫生道:“我們已經幫封太太洗了胃,但她服用了太多的安眠藥,藥性已經流入了血液,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后期可能會有其他后遺癥,還要再觀察。”
封景軒長嘆了一口氣,走進了病房里。
宋初雪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她睜著眼睛,臉色蒼白,和身下的枕頭是一個顏色。
她的呼吸很輕,即便封景軒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沒有看他一眼。
“為什么?”
宋初雪慘然一笑:“什么為什么,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是在贖罪。”
封景軒擰了擰眉。
她氣若游絲道:“是我的錯,我會給matilda正式道歉,等我出院后,我會離開云城,再也不會出現這里。
這個地方并不適合我,我找不到一點歸屬感。”
她嘴上說著自己要離開云城,卻更像是跟這個世界告別,聯想起宋初雪的抑郁癥,封景軒的心中難得有些不安。
他沒想過要逼死宋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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