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商玉瑤匆匆趕到學校，她敲響辦公室門后，班主任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婉婉媽媽，你來了。”班主任聲音溫柔平和，仿佛剛才那狠毒尖銳的話，不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抱歉啊老師，婉婉這孩子又給你添麻煩了。”商玉瑤嘆氣，無奈道。
“我倒是沒事，就是班里同學莫名其妙挨打，這都好幾次了，他們家長那邊不好說啊。”
“還有，婉婉情緒似乎不穩定，教書育人這么多年，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小孩像她…”
說著，班主任咳嗽兩聲，低聲道：“有些話咱們私下說，別當著孩子的面。”
這幅模樣，顯然是個為孩子著想的好老師，商玉瑤半分沒起疑。
“媽媽，不是我，是他們先罵我的。”許婉婉突然開口。
小小的人兒聲音中帶著哭腔，委屈，聽的蘇意心忍不住揪起。
她想現在就進去，為許婉婉討回公道，但也想聽聽商玉瑤會怎么說。
她，會信任自己的女兒嗎？
“婉婉媽媽，這孩子，唉。”班主任欲言又止，似是在說許婉婉沒救了。
商玉瑤嘖了聲，語氣嚴肅：“婉婉，你怎么老說謊！”
聽筒內傳來許婉婉無措，痛苦的哭聲，她這次哭的比剛才還急，都哽咽了起來。
蘇意將手機扔在一旁，眼中灼燒著火焰，精致俏臉上浮現層慍怒：“真會演。”
商褚呼吸沉重，周身氣勢四溢，令人心驚。
惹怒他的，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班主任，也有商玉瑤。
她自己生下來的孩子都不信任，偏聽外人的話，簡直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再這樣下去，想的嚴重些，許婉婉說不定會被逼死。
“意意，謝謝你，救了婉婉一命。”商褚慎重道。
蘇意連連擺手：“你這話言重了，我們先去里面把婉婉帶出來吧。”
商褚點頭，兩人一同下車，手機內還在放著商玉瑤和班主任商討的聲音，準備給被打孩子的家屬賠禮道歉。
兩人說話間，班主任又明褒暗貶許婉婉好幾次。
突然，門被砰的踹開，屋內兩大一小尋聲看去。
見到蘇意那瞬，許婉婉被淚水洗過的眸亮亮的，她飛奔著跑上前。
“蘇姐姐，嗚嗚。”
看小人兒這委屈的模樣，蘇意心都碎了，她把許婉婉抱起來，輕揉為她擦拭臉上淚痕。
“你們怎么來了？”商玉瑤皺眉，驚期道。
不待兩人回答，她又開口：“意意，把婉婉放下來，這丫頭無法無天在學校打同學，不能慣著她。”
“我沒有。”許婉婉急切辯解，淚眼盈盈看著蘇意。
她眼中帶著希冀的光，仿佛在看唯一能為自己做主的人。
“姐，婉婉沒有。”蘇意重聲道。
許婉婉小小松了口氣，臉上委屈神情消失，乖巧將頭埋在蘇意頸窩中，不說話了。
只要有一個人愿意相信她，就好。
“婉婉媽媽，這？”班主任眼神在幾人之間流傳，暗含波濤。
商玉瑤上前，無奈道：“意意，這次必須教育婉婉，不能讓她無法無天。”
“再這樣下去，長大后絕對得長成個無賴。”班主任在旁迫不及待補充。
她仿佛要讓所有相信，愛護許婉婉的人都討厭她。
商褚聞言心中怒氣再次翻滾，他從不打女人，但這次是例外。
‘啪’的一聲，班主任臉被打偏過去，她震驚把頭側回來看著打她的人。
除了班主任，屋內其余人也很震驚。
蘇意心頭劃過絲暢快，要不是雙手抱著許婉婉，她會沖他比個大拇指。
“打得好。”她誠懇道。
商玉瑤眉頭緊鎖，連忙上前關切班主任，質問兩人：“你們倆這是在干嘛？”
商褚向來有禮，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打人。
“姐，我想你該聽聽這個。”蘇意將許婉婉溫柔放在地下，隨后掏出手機，播放剛才的錄音。
她都不用刻意截取，里面每段班主任都在罵。
錄音開啟，班主任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出。
“許婉婉，像你這樣沒爹的野種，就應該去死。”
“班里同學都罵你怎么了，你沒爹他們罵你只能受著，誰讓你媽和你爸離婚，你要怪就怪你媽。”
班主任本就的被打的迷迷糊糊，現在又聽到自己的聲音，整個人都麻了。
待反應過來她立刻想去搶手機，卻被商玉瑤一把推開。
“你平時就是這么照顧我女兒的！”她尖聲質問。
“不是，我…”班主任急切想辯解，卻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證據確鑿，她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