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蘇姐姐夸自己也是個小美女，許婉婉笑得見牙不見眼。
她臉頰側兩個酒窩越發顯眼，可愛。
可這樣明媚的笑容卻被別人嘲諷難看，蘇意想想都覺得心快碎了。
臨近傍晚，商褚才回家。
蘇意立馬拉著他進入書房，將今天的發現說了出來，他臉色肉眼可見的慢慢陰沉嚴肅。
“我姐真是這么說的？”商褚皺眉道。
顯然，他也覺得商玉瑤不會這么不靠譜。
畢竟在大家眼中，她雖然大大咧咧，但行事有度，是個女強人。
蘇意點頭：“我覺得這事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想了一下午，明白了。
商褚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姐是婉婉親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愿意看到女兒好，也正是因為這樣，關心則亂。”蘇意道。
“確實有道理。”商褚贊同，心中對商玉瑤那口氣逐漸消失。
蘇意臉色嚴肅：“但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事繼續下去，婉婉今天情緒已經不對了。”
“不過，我們這些做外人的說姐肯定不會相信，得讓他自己親眼看到，或者親耳聽到。”
說完，蘇意拿出放在桌子抽屜里的錄音機，這是她剛才外賣軟件上下單買的。
錄音機做了偽裝，是兔子發夾的形狀。
“不如讓婉婉帶這個去上學，也能驗證她說的那些話。”蘇意道。
她并不是想窺探孩子隱私，而是想替她找回公道。
“意意，我這個做舅舅，替婉婉謝謝你考慮這么多。”商褚感動道。
蘇意笑著搖了搖頭：“婉婉是你的外甥女，也是我的家人，當然要重視。”
兩人一致決定，這件事先瞞著商玉瑤。
在她送許婉婉去學校時，兩人的車子就跟在她們后面不遠處。
蘇意將收來的聲音打開免提。
“婉婉，媽媽和你說，不能欺負學校里那些孩子們，知道嗎？”商玉瑤聲音溫柔，好聲好氣的。
“知道了。”許婉婉弱弱回應，語氣里顯然沒有昨天下午開心。
親眼看著商玉瑤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再離開，蘇意和商褚車子依舊停在原地。
一陣喧鬧聲響起。
“愛打人的壞蛋來拉，略略略，老師說了，你就是我們班的老鼠屎大臭蟲，我們都應該討厭你。”
“老師說你沒有爸爸，沒有爸爸的孩子都很討厭的，肯定是你不知道做了什么壞事，才害你爸爸離開。”
“我們都有爸爸，只有你沒有，你就是個大壞蛋，我們都不喜歡你。”
這些孩子的聲音奶聲奶氣，可吐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霸凌，純粹的霸凌！
從頭到尾許婉婉什么話都沒說，拉椅子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她要坐下。
“老師說沒爸爸的孩子都是賤人，這種人是不配坐在凳子上的，滾吧你。”
一聲轟響起，像是有人踢了凳子，接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有孩子在旁邊監護打起來了。
蘇意和商褚緊接著拳頭，臉色已經差到極致，恨不能親自下車，跑進幼兒園教訓那些孩子。
但，兩人眼神對視，提醒對方先別著急。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將全程都聽完，再找商玉瑤一起尋學校的麻煩。
剛才那些孩子們口中無數次提到，老師二字，證明老師平時和他們說了不少許婉婉壞話。
一個老師，為什么要這么針對學生？
開門聲再次響起。
“許婉婉，你怎么又打人，三番五次總是打人，你太壞了！”
尖銳刺耳的女聲，劈頭蓋臉就是職責。
“不是，是他們壞，他們先來踢我的凳子。”
“而且他們還罵我，說是老師教的。”許婉婉誠實道。
但在聽到這話后，老師卻更加憤怒的咒罵：“你現在不僅打人，小小年紀還學會說謊了，真是不要臉。”
“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小孩就應該直接去死，真不知道你爸媽為什么把你生下來。”
“對了，你爸爸已經不要你了，他做的很對，你這種小孩就應該拋棄。”
伴隨著老師越來越惡毒的辱罵，許婉婉終于委屈哭了起來。
這下，蘇意和商褚總算明白那些孩子為什么會提到老師，原來是有樣學樣。
許婉婉被拎著去了辦公室，因為上的是豪華幼兒園，每個老師辦公室都是單獨的。
在辦公室里，班主任給商玉瑤打電話說明情況。
電話掛斷，許婉婉接受新一輪嘲諷和謾罵，那些話中有很多都是不該對孩子說的。
蘇意和商褚有好幾次沒忍住，都想下車進幼兒園撕了班主任。
他們不敢想象，許婉婉到底經受過多少次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