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清去看了高醫生。
他一如既往地沉睡,她給廖文博打了一通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我已經下了飛機,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到,別催了啊,車來了,先掛了。”
沈傾清連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將手機放好,看了眼高醫生,轉頭走向那個窗戶,這是三樓,從這里可以清晰看到樓下的所有景色。
包括一些陰暗處的角落。
還有角落里一閃而過的衣角。
她嘴角微揚,心中的雛形逐漸變成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兩個小時后,沈傾清回到了兒子的病房,看了看時間,眉心微皺,一旁傅景疏瞧見不由問道:“怎么了?”
沈傾清擰眉,“這廖教授怎么還沒來呢?”
“他沒說幾點到嗎?”
“今早打了電話,說是一會兒就到,可這一會兒,都兩個多小時了!”沈傾清有些氣惱,這人也不太不守時了。
傅景疏思索片刻,道:“會不會出事了?”
沈傾清一怔,“不應該啊,廖文博的到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傅景疏沉吟道:“但別人未必就不知道。”
他這么一說,沈傾清心里也有點沒底,于是給廖文博打電話,可這一次撥過去很久都沒人接。
“這下恐怕是壞了。”她盯著手機,喃喃道。
“你別著急,我這就讓人去找。”傅景疏拿出手機,給林默打電話。
沈傾清雙手微微攥緊,“我不著急,想也知道,會這么做的人,就只有不想讓高醫生醒來的劉主任了。”
傅景疏眸色冷沉,“我讓人去看著他。”
“不用。”沈傾清將他拉到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傅景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化為了然與縱容,“你讓我來做?”
沈傾清挑眉,“不行嗎?”
“行,你的要求,我什么時候拒絕過?”傅景疏扣住她的后腦,微微低下頭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
很輕,卻也充滿了珍視。
“羞羞臉!”
一旁響起沈津西的聲音。
兩人陡然回神,就瞧見小家伙雙手捂著臉,正從指縫中看著他們。
沈傾清走過去,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又偷看。”
沈津西笑嘻嘻道:“我沒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沈傾清無奈搖頭,轉頭看向傅景疏,“你準備一下,我們今天下午就行動,我不想再拖延了。”
“好。”
傅景疏覺得,還真是有點難度,畢竟他可沒什么演技啊。
下午,一點鐘。
醫院樓下的涼亭中,男人一個勁拍打著周身的蚊子,要不是對方給的錢多,他真是不想干這活了!
太遭罪了!
忽然,他看到三樓窗戶上有人影一閃而過,他連忙擦了擦眼睛,定定地盯著窗口看。
很快,那個人影再度出現。
然后沈傾清也出現了,她將那人拉進去,說了一句什么,將窗戶關上。
男人趕緊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
上面是高醫生。
壞了!
這人醒了啊!
男人捏著手機轉身就跑,跑到一半忽然想起,打電話就行,他一拍腦門,給劉主任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醫院,三樓。
沈傾清看著底下那個拔腿就跑的身影,微微一笑。
很好,計劃順利。
……
劉主任接到電話,不可置信,“你說什么?他真的醒了?”
男人急得夠嗆,“真的醒了,我沒騙你,我剛才清清楚楚看到他出現在三樓窗戶那里了!然后被那個經常去看他的女人給拽了回去,我猜,他一定是早就醒過來了,只是那女人不讓他露面!”
他這一說,劉主任心里也沒底。
這高醫生的病,和他不是一個科室,不歸他管,甚至掌管腦科的那個主任和他還很不對付。
他一直沒有機會去探查情況。
“你確定?”
男人無比肯定,“我確定!我當時就太過震驚,沒拿手機給你拍下來,咱們要早做打算了!”
“我知道了,我來安排。”
劉主任掛了電話,咬緊了后槽牙。
這人怎么就不死呢?要是死了,一切麻煩就都沒了!既然他這么頑強,那他就送他一程!
他面無表情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我要你,殺了高醫生,今晚之前。”
……
是夜。
沈傾清看了孩子們,又去看高醫生,然后才轉身離開,回到自己孩子的病房準備休息一下。
隨著時間流逝,夜空逐漸黑的深沉。
病人們都回到病房去休息了,護士站只留下了一個護士值班,整個醫院的走廊都靜悄悄的。
“噠、噠、噠”
鞋子觸碰地面的聲音,規律而緩慢地響起,同時還伴隨著車子轱轆接觸地面的聲音。
一個身穿保潔衣服的女人慢慢靠近。
她低著頭,臉上帶著口罩。
護士站的護士瞥了她一眼,輕聲道:“這么晚了,就不要打掃衛生了,別吵到病人們。”
“好。”
保潔阿姨答應了一聲,推著車子進了洗手間。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一個身穿護士服,戴著口罩的個頭高挑,身條纖細的女孩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她雙手插兜,姿態閑適,目標是303病房。
迎面走過來一個護士,她也戴著口罩,看到對方還打了招呼,“哎,你是今天守夜的嗎?看著有點眼生呢。”
“我是新來的,這是第二天上班。”
“奧,我說之前好像沒見過你。”護士說完就與她擦肩而過。
女孩眨了眨眼,推開了303病房的門,目光緩緩地在周圍看了一圈,病房里一片昏暗。
走廊的燈光滲透進來,能隱約看到床上的人影。
她反手將房門關上,原本從走廊里滲透進來的光頓時消失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她徑直走到床邊站定,忽然開口。
“高醫生?”
床上的人自然不會給與回復,她摘下口罩,嘆息一聲,“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拿錢辦事,怪只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她掀開被子,有些看不清這人的臉,但無所謂,今天來之前就已經查過,躺在這里的就是高醫生。
她緩緩伸出手,指尖捏著一枚極薄的刀片。
這刀片極為鋒利,只需要一下,就可以輕松地割斷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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