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時茉釋然了。
這幾年，司靖寒定然用這種招數撩了無數富家千金。
習慣成自然，所以才一臉平常吧。
時茉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她可不想被司靖寒劃入攻略名單啊。
別的她不清楚，但高泠柔的下場永遠是她的警戒線。
時茉當即走到司靖寒前面去，自顧地打量著周圍的攤販。
司靖寒松了一口氣，跟在時茉身后，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
他一口包下手里的桂花酥，垂手在褲腿上蹭掉了掌心的汗。
時茉本意是避開與司靖寒互動，隨便做做樣子。
沒想到沒走幾步，倒真讓她看到了眼前一亮的東西。
早市居然有賣石頭的！
當然，指的不是普通石頭，而是翡翠原石。
可能是時茉見識少吧，她真的沒有見識過這種操作。
旁邊都是一堆賣吃的，這邊就顯得格格不入。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吧，這邊圍著的人還挺多的，大多臉上都寫滿了好奇。
時茉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在遠處注意到的擁堵的人群就是這個位置。
真是另辟蹊徑啊，攤主有點東西的。
但是同時，時茉也注意到這里已經是早市的里面的盡頭了。
早市非常大，很多人都沒有耐心逛到最里面。
這么一來，就顯得有些矛盾了。
攤主別出心裁地在一堆小吃攤中賣原石，肯定是想要吸引人注意。
但偏偏選了最里面的位置來擺攤，又像是刻意避著人似的。
時茉這會兒臉上的好奇和圍觀的人差不多了，她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細細觀察攤位的情況。
攤位非常小，就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在地上鋪了一個蛇皮袋，上頭隨意地放了十多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石頭最大的有腦袋大，小的跟成人拳頭差不多。
司靖寒也湊過來往里看，他個子高，輕輕松松就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楚州有專門的賭石市場，在那之外的地方賭石是違法的。”
時茉吃面皮的時候嫌頭發麻煩，隨意扎了個馬尾，這會兒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后脖頸，撩動著發絲，癢得她縮了縮脖子。
“抱歉。”司靖寒說著就往后退了一步。
時茉沒在意，她對這攤主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年輕人做生意就是不走尋常路哈，膽子也夠大，也不知道他這些石頭是什么來路。
司靖寒看出時茉興趣盎然，便建議道：“你要是喜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賭石市場。”
時茉側身，仰頭朝司靖寒說道：“行，我還挺感興趣的，不過等我先看看這里的石頭吧。”
司靖寒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力從司靖寒的背后襲來。
他根本沒有防備，被撞得往前呲了一步，靠著強大的核心力量才沒有整個撲到前面的時茉身上，但手下意識地攀上了時茉的肩膀保持平衡。
司靖寒身后立刻傳來充滿歉意的聲音：“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后面的別擠啦！”
時茉猝不及防承受了巨大的重量，感覺人都要被壓到地里去了。
司靖寒站穩后，立刻就松了手。
“你還好吧？”
時茉原地蹦了蹦：“挺好的，就是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我得給自己拔拔個兒。”
司靖寒“噗嗤”一聲，被她給逗樂了，“回頭給你安排個正骨項目。”
這時，時茉前面的人轉身離開，她立刻上前補缺，成功進入了包圍圈的最內部。
司靖寒慢了一步，和時茉中間隔了兩個人。
不過這個斜后方的位置，倒是更方便他把時茉整個人盡收眼底了。
時茉終于可以看清地上的原石了。
這種翡翠交易方式叫做賭石，之所以叫賭石，自然是因為其“賭”的特性。
翡翠原石表面由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看不到內里的狀態，只能進行切割才能知道里面翡翠質量的好壞。
賭石師在購買的時候全憑經驗進行挑選，切開后的結果也全由自己承擔。
大有花了大價錢買原石，開出不值錢貨色的賭石師，自然也有低價開出寶，一夜暴富的例子。
這就是賭石“賭”的具體體現。
圍觀的幾人拿著石頭在手中把玩著，幾個老頭扶著老花眼鏡拿著手電筒觀察得格外認真。
攤主就坐在那，不吆喝，也不吹噓，只在有人跟他說話的時候才開口。
一個老頭看了會兒，問道：“小伙子啊，你這些石頭從哪里搞來噠？”
攤主：“東南亞，我去旅游的時候順便搞來的。”
東南亞是目前翡翠開采量最大的地方，國內大部分的原石也都是從那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