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甚獨 > 第220章 ....
  陽光再烈,也擋不了行商掙錢的腳步。

  頭一次經歷調珍醬出貨的張理張城守,大著鼻孔看著昨日的商稅金額,蒲扇都要搖出殘影了!

  他的從吏裴援佐對比了下往年的賬目,也覺得開了眼界!

  裴援佐在伺候張理之前,也給張氏另外一個做縣長的郎君做過援佐。

  就費縣昨日一天的商稅,足夠那個縣死乞白賴的收大半個月了!

  整個出貨期算下來,能頂那破縣一年半!這還不算月月出貨的鮮味鹽、掛面和下半年的素魚翅呢!

  可惜……

  所有的商稅九成都只能寫到賬目上,送去州里!

  華別駕在任時,往州里送的稅款連年上漲,他們初到幾月,費縣也沒出災亂,要是突然少于往年,肯定要被問責!

  華仰不貪么?

  怎么可能!

  他只是貪得比較節制。

  而且他在費縣十年,與縣里各個世家處的也好,費縣都能算的上他的第二故鄉了。就算不貪縣里的稅金,還有范家等明白他的好處的商戶給他打點,也讓他比徐州其他縣長們的“收益”豐厚接近三倍!

  再加上宰得羊氏痛到骨髓的那一筆巨款,他只給縣里留了一半兒,華仰升遷時那種錢權不能兼得的兩難感受,可想而知!

  要不是一下子跨越郡級升到州級,他都想在費縣呆到六十退休了!

  這樣日日進賬的一筆巨款只能干看著不能拿,張理越扇越熱,最后踩上鞋子,回后衙了!

  眼不見心不饞!

  裴援佐一嘆,繼續公干。只是他覺得,那次張宗子申飭張理的信,效力怕是要過了……

  不過,顧大將軍沒了,看張宗子最近一次來信的意思,顧氏兩代內碰不上軍權了。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試著先摸一摸余甘茶館!

  說不定有茶館的事威脅著,讓李氏多讓出點股份也好啊!

  這邊裴援佐還在考慮如何下手,那邊范生都等不及了!

  他是真跟這個張城守整不明白!

  范家是商戶,是低賤!可你就是不看范家背后南亭侯的面子,怎么也得看在錢的面子上,稍微尊重范生一下吧!

  你們費勁巴拉的來費縣,不就是為了錢嗎?

  可是,張理因著宗子的訓斥,徹底沉寂了下來。

  除了盡可能的在別處撈小錢,就是給范生和其他大商戶穿小鞋。

  張理也不跟你談錢,也不跟你說話,就是時不時的派賊曹去范家食肆或者幾個工坊去檢查。

  食肆也就算了,就算食方被偷學了,范生也不痛不癢,再找李小娘子求幾個新的唄!

  可工坊是萬不能讓這幫子賊眉鼠眼的人進一步的!

  他個商戶低賤看不住工坊大門,他日日大價錢求孔氏郎君去擋人!

  孔伯淵就經常去。

  有吃、有喝、有錢拿,還能罵里外不是人的賊曹校尉玩兒,不比在家聽庶長子哭鬧強!

  幾次下來,給賊曹校尉整無奈了。

  賊曹校尉就是費縣本地人,繼承的他阿耶的職位,如何會為了個很快就要滾蛋的張理得罪范家呢?

  反正張理只動嘴,從來不派人看著他到底怎么“為難”范家的。

  每次張理派他去范家工坊搗亂的時候,他就先去孔伯淵家把人接上,一起往城外的工坊走。

  一人能交差,一人能掙外快。

  一時間,這倆原本一輩子也交集不上的人,關系親近了許多。

  范生捏著李小娘子給的殺招打不出去,還得受張理的閑氣,真是惡心的不行!

  為了逼迫張理早點動手,早點了結了此事,范生連按月給城守的孝敬都停了!幾乎想求著張理,你看我多不識趣兒啊!

  趕緊跟我要我家工坊的股份吧!

  費縣的炎熱,遠在廣固城外的在喪棚下,縈芯也體會到了。

  今日是六月廿六,顧榮父子喪禮的第六天。

  清晨已過,今日再無人來吊喪。明天乃是下葬帝陵之日,到時許多人會來送葬,路祭。

  縈芯估計丁族長也不敢去帝陵祭奠,今天要是還不來,兩家表面上就不光是“顧榮要與丁氏生死別居”的梁子了!

  此時,顧氏別院的管事已經到了城內主宅,傳家主調人去別院伺候的命令。丁兆夫婦透過大開的車門,也遠遠看見了顧氏別院的圍墻。

  按照丁氏一族與顧氏一族的姻親關系,丁兆第六天才來,只比不來強一線。

  顧氏族人冷冷的看著丁兆夫婦沉默著給兩個亡者上完香,又好似完成任務似的捶胸頓足幾下,連阿石都覺得他失禮,皺著眉問:“高外翁,你怎么才來啊!”

  丁兆并未理會阿石,全無當初送他矮腳馬時的慈愛。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對顧毗說:“外翁知道你父孝母孝難以兩全,便也不為難你。我聽說彥先(顧榮的字)去前,竟然把宗婦的位置交給了孟著(顧禺的字)的未亡人。

  可有顧氏長輩出面與某解釋下!”

  大伯祖母的夫君大伯翁故去許多年了,顧氏此時,論輩分和年歲,二伯祖母的夫君,二伯翁最大,卻也因為顧榮娶了丁氏小了丁兆一輩。

  他站起身,冷冷道:“親家叔作為丁氏生父,膝下也只有一子。說句不吉的親家叔莫要怪罪。若親家叔不在了,丁宗子媳婦行徑一如丁氏這般,親家叔可能瞑目?”

  你就說讓你自己兒子娶你教出來的女兒當媳婦,你惡不惡心!

  這幾日來,縈芯絕少與顧氏男丁接觸,還真是頭一次發現,他們詞鋒還挺利的!

  丁兆要是臉皮夠薄,進門時都不能是這個態度!

  他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道:“小女出嫁時,某教得她溫良恭順。在顧氏近二十年,生育子嗣,養育孫輩,從未聽聞她有什么不妥!

  若得小女這樣人才做宗婦,丁氏做夢也能笑醒了!”

  “你!”

  可能剛才那句是二伯翁思慮幾日才精煉出來的精華,大概丁兆臉皮的厚度真叫二伯翁開了眼界,丁兆說完,二伯翁立刻詞窮!

  只是縈芯看著他緊攥的兩拳,心里慫恿道:

  兩家都這樣了,還顧忌什么!打他個半身不遂啊!顧氏都這樣了,肯定在外是丁兆更要臉的!他還真能跟誰說自己是讓個姻親晚輩打的嗎?

  上啊!

  丁兆拿偌厚的臉皮欺負了二伯翁,不等其他顧氏男丁幫腔,丁兆媳婦便對著縈芯哀聲道:“這便是定侯夫人吧。可憐見的。還沒全禮就……

  唉……

  你說,你當初聽那批命的十九再出門子多好!”

  知道自己克夫,十九之前不能嫁人,你怎么還這么著急出嫁啊!

  你看看,克死了夫君,守寡了吧!

  顧氏族人們啊!你們的大將軍都是給這個貪圖顧氏顯貴的小賤人克死了啊!

  在場的顧氏族人一噎,只有一直被族人埋在鼓里,從未聽過流言的顧毗都沒聽明白。

  阿石更是來回轉頭,一腦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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