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秦少撩妻有術葉盞卿秦捷 > 第112章 該來的始終是會來的。
    葉盞卿不說話,陳嵐意了然的笑笑,“你果然還在生氣,真小氣啊。”

    葉盞卿不耐煩的皺皺眉,“你有什么事?”

    “沒事啊,就是想跟你說說話,而且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十惡不赦嗎?我好像沒怎么你吧。”陳嵐意道。

    葉盞卿靜靜的看著她,“說完了嗎?”

    陳嵐意微微一怔,葉盞卿從她身邊繞過去,沒有搭理她,陳嵐意盯著她走開背影,喊道:“就不能和解嗎?”

    葉盞卿停下腳步,轉過頭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陳嵐意接收到她的眼神,“那就是不能了?”

    葉盞卿沒給她別的反應,轉身搭上下山纜車離開。

    “可惜了。”陳嵐意喃喃道,“我還挺想跟你做朋友的。”

    身后輕緩的腳步聲靠近,陳嵐意沒有回頭,江澈緩緩擁住她,“怎么到這兒來了?”

    “剛從洗手間出來,你找我嗎?”陳嵐意靠近他的懷里。

    “嗯,回去吧,外面風大。”江澈溫聲道。

    “好。”

    纜車上。

    葉盞卿沉默的依靠在纜車窗玻璃上,靜靜的看著底下蕭瑟的冬景,窗玻璃上倒映出來她的臉,棕色的眸子里沒有光亮。

    江爺爺說的對,真正的豁達并不是閉口不談,而是他人試圖用你的軟肋攻擊你的時候,你能臨危不懼的將你的軟肋當成盾牌,進行抵抗。

    十歲之前,她進了賊窩,盜竊碰瓷詐騙挨打挨罵,在被母親拋棄之后自以為就見過了世間最黑暗的谷底,可城市流浪的孤魂野鬼又能觸碰什么人間?

    她永遠都是臟的臭的,永遠會在冬天生病。

    同在賊窩的趙奶奶最嘴碎,一邊嫌棄她費錢,一邊偷偷掏出縫在花棉襖里錢給她買藥。

    北地的冬天太冷了。

    她住在破敗不見天光的老房子里,冷風整夜整夜的吹。

    吹的她好幾次沒撐過去。

    而趙奶奶在九歲那年走在她前邊。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年冬天有多冷,趙奶奶拉著她的手,讓她幫忙把她的花棉襖脫下來,說留給她。

    但她沒要她的棉襖。

    死就死吧,冬天太冷了,她不想再熬了。

    她抱著趙奶奶的尸體睡了一晚,醒來的時候,賊窩就剿滅了。

    后來她才知道,賊窩頭頭綁了江家少家主,于是他也死在了自己前面。

    再讓她回憶起來,想到當年,她的第一反應還是覺得冷。

    北風整日整夜的刮,她臉被吹爛,手腳也被吹爛,她像是垃圾堆里廢品。

    又臭又爛。

    江澈卻不一樣,他干干凈凈,說話溫和友好,拉住她的手的溫度也恰如其分的好。

    喜歡江澈幾乎是必然。

    他給了她住處,給了她吃食,也給了她正常。

    但這份正常只是表象。

    她時刻戰戰兢兢,害怕被再次丟掉。

    她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太記仇還是因為走不出當年的事。

    細細想來,她連討厭陳嵐意的原因都這么渺小可憐。

    可即使再渺小,只要一見到她,葉盞卿的思緒就忍不住倒退到那個時候,陳嵐意用天真卻傷人的語氣對她說的話。

    “你是被撿回去的啊?”

    “你媽媽不要你了啊?”

    “你好可憐,沒人要。”

    “我媽媽就不一樣,她可愛我了,跟你一比我真幸福。”

    “而且你也不是江家的親生孩子,像只寄人籬下的小狗。”

    太清晰了。

    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回想。

    以前她以為她對陳嵐意是恨,但她說不清這股恨的源頭。

    或許是怯懦的人無法釋懷過去的自怨自艾,也或許是美夢被戳破的憤怒痛苦。

    現在想來,那股恨意已經慢慢消失,可排斥感卻一直留在心頭。

    她或許,永遠都不會跟陳嵐意和解。

    從纜車上下來,葉盞卿在山下買了些特色伴手禮跟水果,回到車里坐了一會兒,然后打轉方向盤回了江宅。

    管家劉叔看到她回來很是驚喜,滿臉笑意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大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在茶室。”

    “江爺爺在陪客嗎?”

    “是的,巨像音影老總給老爺拜了好幾次帖,想跟老爺討一幅字畫。”

    葉盞卿點點頭,“好的,那我直接去茶室。”

    劉叔見她如此稍稍有些驚詫,又馬上道:“好的,大小姐您中午吃過了嗎?要我再準備點什么嗎?”

    “隨便準備一點就好了,我沒太餓。”葉盞卿淡笑道。

    “好的。”

    劉叔應下,轉身去安排。

    葉盞卿到洗手間的凈了手,從正廳回廊轉向茶室,輕輕叩響房門。

    老人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進。”

    葉盞卿緩步進了茶室,江儒盛正執筆站在書案前,潑墨揮毫,他面前站了一人,正是榮騰。

    見到葉盞卿到來微微詫異,不過片刻之后又馬上笑道:“葉小姐。”

    江儒盛聽著這聲葉小姐緩緩放下筆,不怒自威的臉上稍顯柔和,“放假了?”

    對于老人知道自己放假的事葉盞卿并不奇怪,江爺爺雖然現在不在第一線了,但前面的事,不可能瞞得過他。

    葉盞卿點點頭,乖巧的站定在他身邊,幫他研墨。

    老爺子問道:“吃飯了嗎?”

    “還沒,劉叔給我做去了。”

    “你劉叔現在越來越不會辦事了。”老人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葉盞卿知道他是在抱怨劉叔沒告訴他自己回來的事,笑著安撫道:“是我沒讓劉叔告訴您的,想著給您一個驚喜,您別惱他。”

    江儒盛沒說話,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榮騰,對著葉盞卿道:“巨像音影總裁榮騰,你叫榮叔叔就好。”說完又對著榮騰道:“葉盞卿,我孫女。”

    “榮叔叔好。”

    榮騰笑著道:“大小姐好。”

    葉盞卿淡淡一笑,之后沒有了別的反應,榮騰對于她的冷淡已經見怪不怪,也只是笑笑,重新將目光聚焦在江儒盛筆下的八字下,“宏圖大志,裕業有孚。”

    停筆落款,江儒盛緩緩取下鎮尺,對著榮騰道:“好了,小榮,你看看。”

    榮騰大步走到他身邊,贊嘆的看著這一筆書法,江儒盛的字他之前見識過,蒼勁有力,揮斥方遒,一筆字就能鎮住一票人。

    可現下如此切身的看來,更是讓他感到震撼。

    榮騰小心的握著宣紙兩側,嘖嘖稱嘆道:“江老先生不愧是書法大家啊,放眼整個榕市,只怕也沒人能跟您一較高下。”

    江儒盛聞言沒有傲色,只是淡淡道:“書法本是私賞,比較就失去其意味了。”

    “您說的是。”榮騰受教道。

    江儒盛淡淡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眼葉盞卿,葉盞卿了然起身到茶案邊沏茶。

    “坐。”江儒盛對著榮騰淡淡道。

    榮騰恭敬坐定茶案前,葉盞卿溫杯給幾人沏了茶,榮騰端起杯子品了一口,“香,醇,品過之后真是唇齒留香,葉小姐妙手啊。”

    葉盞卿笑笑,“我不過只學了點皮毛,算的上是什么妙手,不過我常聽人說,比起茶道,酒道才更精妙。”

    “尤其是用糧食釀造出來的濁酒,先蒸餾然后加曲發酵,過程中要仔細把控著每一個細節,早能做到口感醇厚精妙。”

    “雖然現在紅酒擠占白酒市場,但我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嘗試著自己釀一款白酒出來。不過說起來,紅白各有千秋,就是不知道混在一起喝,是個什么滋味。”

    葉盞卿淡笑著,榮騰被如坐針氈,他心底發慌,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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