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么玩笑，葉盞卿那樣能是整的？”白子言大叫起來，“你自己長得丑嫉妒人家就造謠？”
全微被白子言這話弄得臉紅耳赤，雖然心虛卻還是陡然提高聲音：“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整的？”
白子言火氣瞬間飆出來，“我就是知道，葉盞卿絕對不可能是整的！”
全微瞥了白子言一眼，眼刀帶著不屑跟嘲諷，“葉盞卿的鼻子在陽光下都要發光了，下巴也是歪的，還不是整的那是什么？”
白子言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口不擇言道：“你一個破村子出來的，上哪兒知道假體這些東西的？別看了幾天電視，從上面學了點詞匯就沒腦子的亂往人身上安，你在背后這么說她，別忘了當初是誰送你來學校，幫你安排好一切的，你真的一點良心也沒有！”
全微猛地站起身，眼眶發紅，渾身顫抖，“我沒良心？葉盞卿給我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她害死我爸爸，賠錢懺悔都是應該的，你以為我想來這里上學？你以為我想離開家？我們一家都被她毀了！”
周圍同學因為全微這番話嚇了一跳，都是在什么都沒經歷的年紀，第一次觸及到死亡這個話題，心里都忍不住跟著重重一跳，白子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坐立不安的僵在原地，想道歉，又隱隱覺得委屈。
“白子言，你快跟全微道歉吧。”
“是啊白子言，道個歉吧。”
白子言眼眶發紅，站起身來跟全微稍稍鞠了一躬，“對不起。”
全微剜了她一眼，沒理會她。
白子言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上課鈴響，白子言中途好幾次嘗試著跟全微遞紙條，都被全微揉成一團丟還給她，她心里難受，彎腰撿筆的時候偷偷擦眼淚。
“白子言，你怎么回事？”
班主任注意到她的異常，停下來問。
白子言抽抽搭搭的說沒事，班主任看向她身邊面無表情的全微，皺了皺眉，說：“坐下，好好聽課。”
“知道了。”
白子言往下坐，卻感覺屁股底下一空，她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藏在身上的手機也順勢掉了出來，甩出老遠。
班主任讓前排同學撿起手機給她看，看清楚是手機之后當即放下手里的課件，問：“這你的？”
白子言臉色煞白，“是……”
班主任摘掉眼鏡，“出去站著聽。”
白子言不敢不從，拿著課本朝著外走，出去之前還特地看向全微，“你真是個小人！”
全微對著她露出一個譏諷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想著還有半天就放假了，心野了，但別忘了，你們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今年度，本省同批競爭的有約摸二十萬人，全國有總計千萬人，你們要跟千軍萬馬去競爭，現在不燒香還等著以后抱佛腳？”
“還是把心都收回來一點老實上課吧，不要總是想著玩兒。”
班主任說了兩句就沒再說了，繼續恢復上課節奏。
全微朝著窗戶外看去，白子言低著頭，不停寫寫畫畫。
她忽然有些后悔。
聽說白子言家里挺有錢的，不會因為這事兒記恨報復她吧？
想著，她又有些不甘，為什么這些討厭的人都比她有錢，葉盞卿也是，就連白子言也是。
她摔壞的那一部手機，聽說都要不少錢呢。
全微握著筆，筆尖在本子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墨印。
她也想要。
……
宏圖今天來了位貴客——江澈。
他帶著合同來，姜江將他接待進了會客室，江澈環看公司，這是他第一次來。
“盞卿馬上過來了，江總先喝點茶吧。”姜江說。
“謝謝。”
江澈道了聲謝。
姜江扯了扯嘴角，跟他簡單的交涉了幾句公司業務，時不時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
葉盞卿是在十分鐘之后趕到的，姜江見到她陡然松了口氣，起身，“你們聊。”
“嗯。”
姜江出去，葉盞卿脫下羽絨外套，撣去肩上絨絨細雪，江澈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接過，輕聲道謝。
“新年快到了，爺爺讓我送份禮物過來。”江澈遞上文件。
葉盞卿翻看，微微訝異，“這么大的單子？”
江澈道：“利潤大，要求也高，在影視劇開拍期間，需要你們進場駐扎指導美術工作，另外，導演是個要求很嚴格的人，大多時候的后期工作可能會推翻重做多版。”
“導演是……？”
“章導。”
“我想的那個？”
江澈含笑，“是的。”
葉盞卿心下具震，猛地想到了姜江，她捏著合同，“謝謝哥。”
江澈輕輕嘆息，“不客氣。”
兩人簽訂合同，葉盞卿叫來姜江，對著她耳語一陣，姜江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誰？！”
“章導，就你偶像。”
姜江差點要昏過去。
葉盞卿及時扶住她，姜江拉住她的手臂，激動地要流眼淚，“我去，讓我去。”
“當然是讓你去。”葉盞卿好笑道。
姜江一把撲上她，尖叫歡呼。
葉盞卿抱住姜江，對著江澈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
江澈鮮少瞧見她如此鮮活的樣子，輕笑一聲，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眸輕垂。
“好了，去準備吧。”
“好！”
姜江握著合同出去了，葉盞卿輕咳一聲，“見笑了哥。”
“無事，你跟姜江之間也認識交好了十年了吧？”
“是啊，在高三就認識了，當時她成績不好，還以為她考不上大學，沒想到最后一年努努力，還上了所不錯的大學。”
江澈也笑了聲：“當初上學的時候你的問題比她更大吧，每次小考都交白卷，等到月考的時候寫滿了又讓老師覺得你是抄的。”
“是啊，讀書那會兒的問題還是蠻大的。”她看向窗外街景，“那會兒不愛說話，除了高三那年轉來學校的姜江愿意一直跟我說話之外，在之前還有一個女孩兒經常會來跟我說話，叫什么來著……”
“蒲依依。”江澈說。
“她叫蒲依依。”
葉盞卿轉頭，輕笑一聲，“原來叫蒲依依。”
“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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