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暑假，家里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老二沒考好，暑假拿了成績一回來就嘆氣，看到媽媽更是躲的遠遠的，早些日子的神氣被這次考試一刷，就全沒了。
“我這次是太粗心了，等下次考試我肯定能考好的。”老二抱著試卷不肯給媽媽看：“這次能不能不要問孩子的考試成績了。”
他本來考完覺得自己能有八十分的，但是現實給他一記毒打，考出來的成績正眼不能看。
寶妞跳過去跟媽媽撒嬌，想買一條小裙子。
“媽媽說過考試完了會給我買的。”
她偷偷把打著分的一個邊角給柳綿綿看，還是不要刺激二哥了，剛才老師在班上念成績的時候，二哥都要哭了。
明年寶妞跟老二就要小升初，柳綿綿的壓力都很大。
老大是靠自己考上重點初中，寶妞的成績應該是穩的，但老二這成績估計是懸。
現在的普通中學，里面大半的學生都是在玩，混個初中文憑出來，等年紀大一點了好出來打工，有些大人都沒好好教育，家里都不想孩子們去那樣的初中讀，但以老二這個成績，就算走關系進好的初中，他自己也吃不消。
柳綿綿嘆了口氣，決定等衛軒回來找他好好聊聊。
“衛子源這成績，快到初中還起不來，到了初中怎么辦？”都是讀書，差距可太大了，衛子源這樣好歹要考個中專吧，不然以后就業咋辦，初中畢業只能進廠。
衛軒剛從外頭回來，招待了外頭的廠家，喝了幾兩白酒，現在都是暈的。
他擺擺手：“我先去洗個澡，現在頭暈。”
柳綿綿聞到那股子味道了：“身上還臭，你不能少喝點嗎，喝酒傷胃，熱量高還容易大肚子。”
還好衛軒常年保持運動，體型還算正常，也不是很油膩。
像有些從部隊退下來的，回去以后就很少進行體能鍛煉了，但胃口卻是沒減的，一胖起來就跟吹氣球一樣，嘭嘭嘭的長胖。
不一會兒，衛軒就從頭到腳捯飭了一輪，連嘴巴都洗干凈了才出來。
這會兒他也才算是清醒了：“老二期末考試又沒考好？”
“試卷都不肯給我看。”
“實在不行，就走專業路子吧，他不是想拍戲嗎？”衛軒不咸不淡的說。
這年頭人生的孩子多，也沒有那么望子成龍的執念，衛軒倒是佛系的很，老二成績不好，往往都是柳綿綿在獨自焦慮，他倒是很開的開的，還開導她說：“行行出狀元，只要品行不壞，以后干什么都是一樣的，他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只要干的不是犯法的事，我沒什么意見。”
柳綿綿讓他這一開導，還真是輕松了不少。
剛好暑假有人來介紹老二拍戲，柳綿綿就直接讓人把他領走了。
臨走之前，老二的精氣神算是回來了一些，神氣活現的跟父母保證，去劇組里面一定會好好學習的，還煞有介事的帶了兩本書過去，柳綿綿在心里嘆氣，又跟自己說別對孩子太苛刻了。
老二平常是很喜歡她的，但是碰到學習，就十分怕她。
等人走了，柳綿綿又跟衛軒叨叨：“也不知道老二在外頭過的好不好，劇組的伙食合不合胃口，他第一次離家這么遠，不知道會不會想家里呢？”
衛軒跟她說：“成績不好又擔心他以后吃不上飯，現在又操心他想不想家，你操心的也太多了些，老二都是這么大個孩子了，他自己沒有數嗎？”
柳綿綿懟他：“你們男人心腸真硬，一點都不疼孩子。”
衛軒頓時無言以對。
家里少了個孩子，頓時好像少了很多人一樣，有時候衛甜會來住，小圓也會來住，但家里來再多的孩子，也沒有老二在的時候那樣有意思，柳綿綿知道自己是想老二了，平常這個孩子最會哄媽媽開心，也最是會看大人眼色。
這幾天衛甜來了，寶妞整天跟衛甜在一起看書，家里反而更安靜了。
安安靜靜的享受了半個愉快的暑假以后，某個傍晚劉幺姑騎著車過來。
“老大呢？”車還沒停好，劉幺姑就急匆匆的問。
“還沒回來呢，您有事找他？”
柳綿綿給她把車放在屋檐下陰涼的地方，進屋給婆婆倒了一杯涼白開，劉幺姑正好覺得口干舌燥的，仰頭就把水喝了，卻是坐不住了。
“他一般都啥時候回來？”
“怎么了？”
“剛才你大姐夫來電話了，電話里頭也沒說清楚，就說有事，我也搞不明白就讓找老大，要不我不等了，等老大回來了你跟他說一聲，讓他往你大姐夫單位打個電話，他今天就在單位等著的。”劉幺姑說。
柳綿綿正在收拾，聽著這話洗了把手，把老大叫過來。
“帶著老三把家里收拾干凈，媽媽跟你奶奶出去一趟。”
“媽媽，那萬一爸爸回來了呢？”
“我往你爸爸單位走，他回來肯定能碰上，在單位沒找到他我就回來，你叫他回來了別到處跑，就在家里等我。”說完就去推車，準備跟劉幺姑一起往城里去。
大姐衛蘭她有一點印象，去縣城上班了以后還挺顧著家里的，只是縣城醫院的待遇也就那樣，有時候看到很可憐的病人，當醫生的不忍心還會自掏腰包出來給人買藥，日子過得很拮據，這幾年二老來濱海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姑娘，想想二老有好幾年沒見到大閨女了。
剛好這個時候外頭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衛軒剛好回來。
見母親在，衛軒把車往旁邊一放，皺著眉毛問：“怎么了？”
劉幺姑趕緊說：“去找個有電話的地方，給你大姐夫打個電話。”
柳綿綿沖他使了個眼色，低聲叮囑了他幾句：“婆婆有高血壓，你跟她說話得悠著點來，不要刺激她啊。”
現在天氣熱，高血壓的人一到熱天一到冷天，血管就受不了，她怕婆婆受刺激。
衛軒感激的點點頭，連飯都沒吃就跟著母親出去了。
等到晚上九點多，才從外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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