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長孫神意做足了心理準備。
可是眼看著,和身臨其境,卻是大大不同。
就在她看到這些人在密不透風的牢房如廁之后,終于忍不住惡心了出來。
楚訣上前,皺著眉,“你去外面等著吧,別逞強了。”
長孫神意搖頭:“不必,我可以的。”
說著,她撫了撫心口,朝著里面走去。
陳子淵落了長孫神意一步,聞言看了楚訣一眼,隨后笑了笑,“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世子和世子妃……今日不大和睦似的?”
楚訣掃了陳子淵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
隨后大步離開。
陳子淵站在后面,搖頭失笑。
罷了罷了,別人家的家事,他還是不要多插手的好。
長孫神意往前走,終于忍著惡心到了最后一間牢房前。
楚采雁已經不是那個頤指氣使的長公主了,她聽到聲音,立刻站起來:“是不是陛下讓你們放了我,快放了我!放我出去!”
說著,她跑到了牢房前,雙手把著牢門,使勁的搖晃著。
這種破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黑乎乎臭氣熏天的。
而且那兩個女的,還是個瘋子,不僅對著她陰冷冷的傻笑,還推搡著她。
昨晚上更是,還在她睡著的地方如廁。
這怎么可以忍。
她喊了幾聲,這兩個女人就將她給揍的鼻青臉腫,她喊人,可是沒人幫她。
想她堂堂長公主,怎么可以受到這樣的待遇!
越想越生氣!
等了一晚上,現在外面終于有了聲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里。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長孫神意!
她為什么會站在這里!
楚采雁顫抖著手,指著長孫神意:“你這個賤人!”
長孫神意只是面帶微笑,“大早晨的,長公主怎么火氣這么大啊!”
“她們兩個是你安排的是不是,是你的人是不是,你讓她們來欺負本宮!你等著,本宮出去一定讓你不得好死!”楚采雁暴躁的嘶吼著。
長孫神意立刻搖頭,甚至很是震驚:“這兩個人不是我安排的,長公主為何誣陷我!若是我想動手,我自然會承認,我不會與某些人一樣,凈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楚采雁看到長孫神意的目光,心里大約知道,這兩人不是她安排的。
可是那是誰呢?
長孫神意心里也好奇。
是誰安排的呢?
竟然做的如此大快人心!
楚訣側身站在陰暗處,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長孫神意的臉上,女子翹起來的嘴角說明她的心情很好。
楚采雁盯著長孫神意:“真的不是你?”
長孫神意點頭:“不是我!就您這面相,看著就是欠揍的,所以人家打你,也許就是看您欠揍呢!”
“你!”楚采雁氣的要死,“你這個賤人,等本宮出去了,定要讓你也嘗嘗毀了容貌的滋味。”
長孫神意笑起來,“別啊,長公主,您這也不是毀了容貌,您本身長得也就這個樣子罷了,只是您一直不愿意正視自己。”
陳子淵和楚訣,一起抽了抽嘴角。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說另外一個長的不怎么樣……
好像也說得過去。
畢竟她自己長得這么美,別人長成什么樣子,在她的眼里也都是丑的吧!
只是……
這畢竟是傷人了一點。
楚采雁氣的七竅生煙,偏生只能在牢獄里面張牙舞爪,她伸出手想要撓長孫神意,長孫神意輕巧躲開。
楚采雁冷笑:“也不知道誰給你治了臉,你難道忘了你以前了嗎?還不是丑的人盡皆知,你有什么資格說本宮?”
長孫神意也笑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若是長公主不說,我還忘記了呢!我以前那么丑,還不是有長公主您的一份功勞?”
楚采雁一頓。
陳子淵看向楚訣,“怎么回事?”
楚訣沒說話,瞇了瞇眼,也看向長孫神意。
“你胡說什么!”楚采雁攥住拳頭:“胡言亂語!”
“我原本一直以為我的臉是我的二叔母和堂妹做的,可是您忘記了陳嬤嬤吧!我找到她了,當年我二叔一家想給我下的是另外一種毒,是你!是你給我換了毒,讓我的臉更加可怖!”
長孫神意一字一頓的說完。
楚采雁驚訝的瞪大眼睛,“你……”
隨后又搖頭:“你胡言亂語,你胡說什么!你誰啊!我為什么要算計你!對本宮毫無好處的事情本宮干嘛要費這個閑工夫去做!你簡直就是在污蔑。”
長孫神意道:“是不是污蔑,長公主想必您心里一清二楚。”
楚采雁自然不會承認的!
若是承認了,陳子淵就在這里,她的話就會成為呈堂證供。
謀害長孫神意不要緊,可現在她是世子妃。
而且!
元康帝那里,也不知道和長孫神意達成了什么共識,竟然讓元康帝都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不能沖動。
楚采雁慢慢平息著自己的怒火,隨后扭過頭,就看到一旁的楚訣站在那里。
她光顧著生氣,都沒看到楚訣。
她趕緊挪過去,看著楚訣:“乖侄兒,你快救救姑母,你媳婦兒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咱們今天出去好好說,一定可以解開誤會的!”
楚訣抬起眼,對著楚采雁行禮:“姑母,這件事也不是侄兒能插手的,還是要按照規矩一步一步來。”
“你!”楚采雁大怒:“楚訣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聽她的,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長孫神意噗嗤一聲笑了。
楚采雁怒目而視:“你笑什么?”
長孫神意道:“哪有人敢威脅世子啊!不過長公主,您也別著急,我今天來啊,就是帶你去一個地方的。”
“什么?”楚采雁很是激動:“你要帶我去哪里,你要是敢對我做什么,我不會饒了你的。”
長孫神意眨眨眼:“我不是那么下三濫的人,帶你出去兜兜風罷了!”
隨后又道:“不過雖然您進了大理寺,可是陛下并沒有說不讓人來探視,怎么郡主……還有您身邊的那個……叫林臣的,為何都沒來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