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嬤嬤離開后,長孫神意趕緊讓人來清掃地面。
她也沒想到陳嬤嬤膽子這么小,竟然都給嚇尿了。
但是就是膽子這么小的人,即便是砍了一截小指頭,也什么都沒說。
這就令人奇怪了。
到底是為什么?
難道真的是母子情深?
木莓指揮著人:“這里,好好刷一刷,還有那里,對,用力一些,多刷幾遍。"
長孫神意看著木莓指揮這人忙忙碌碌的,沒一會兒,下人就刷完了好幾遍,木莓又叫人點上了長孫神意自制的熏香。
屋子里難聞的味道終于散去了。
已經很晚了,她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長孫承稷,他還好不好?
哎……
想著想著,長孫神意困意來襲,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旋即她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翌日醒來,楚訣已經離開了。
她起身,先是見了宮里皇后身邊的大太監,給皇后娘娘開了新的藥,然后又在王府里溜達了一圈,給眾人都請了平安脈。
其中三叔母好的最快了,現下走路都不怎么喘了。
日頭還沒升到正中,就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管事拿起來,還沒看到送信的人,人就跑的沒影了。
但是信上寫的是長孫神意親啟。
不是世子妃,而是長孫神意。
一點尊重的沒有。
管事怕耽誤事,趕緊跑去找長孫神意,“世子妃,有人給您送了信。”
長孫神意示意管事將信放下,旋即看了一眼木莓。
木莓趕緊上來驗毒。
管事嚇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剛才也沒想這么多啊,直接就拿著信來了,若是有毒。
“沒問題。”木莓說完,管事松了一口氣。
長孫神意拿起信件。
“長孫神意親啟?”
隨后她打開了信件,信件上只有短短幾個字——
午后,城北風亭見,不來,后果自負。
是誰約她見面?
還威脅她后果自負?
長孫神意眼睛轉了轉,看向管事:“沒看到是誰送的?”
管事搖頭。
既然是不想被發現,想來去查也是無意義的。
長孫神意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管事想了想,還是道:“世子妃,這送信的人肯定不懷好意,若是好事,自然親自登門,這都不敢讓人知道是誰,必定不是什么好是,您可千萬三思。”
“我知道了。”長孫神意揮揮手,旋即讓木莓將楚訣的暗衛叫來。
她抬了抬下巴:“去查一下,昨晚妍妃、林惠然、還有純妃,她們都做了什么,尤其是林惠然。”
暗衛從不多嘴,領命而去。
木莓道:“世子妃是覺得,這信是她們送來的?”
“不知道,不過查一查,心里有底罷了。”長孫神意想了想,除了這些人,還能是誰呢?
忽然,她看這個字跡……
終于想起來了。
這不是長孫神瑤的字跡嗎?
難道是長孫神瑤回來了不成?
若是回來了,長孫神意可真是要給她一個大拇指了,她是真的沒想到,她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不過,既然回來,那她可是要會一會了。
“木莓,去叫管家回來,然后再找人給暗衛遞消息,不必查了。”
木莓詫異了一下,旋即很快跑出去將管事的給喊回來了,又找人去傳了消息。
管事站在門外候著。
木莓返回來,“世子妃,為何又不查了?”
長孫神意將信件展開,放在桌子上:“你來看看,這字跡熟不熟悉?”
木莓是不認字的,現在才剛認一些,但是她記性好,一看這個字就瞪大眼睛:“是二小姐?”
“不錯!”長孫神意瞇了瞇眼,“她給我寫信,還是自己執筆,看起來混的不怎么樣,但是混的不怎么樣,還能回來,看得出應該也沒有那么差。”
木莓緊張起來:“怎么辦?二小姐鬼主意多,這要是回來,肯定又要惹事了,小姐你當時對他們也……她們肯定恨死你了。”
“有人尋釁滋事,這本來也不是我的錯,我還是受害人呢!”說著,長孫神意揮揮手。
木莓見狀趕緊把門外的管事叫進來了。
長孫神意將桌子上的信件慢條斯理的收起來,旋即遞給了管事。
管事怔怔的接了過來,“世子妃您這是……”
“去擊鼓。”長孫神意淡淡的道。
管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擊鼓?
擊鼓鳴冤?還是擊鼓告狀?
“你就去帝都衙門,拿著這封信,就說有人威脅本世子妃,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將這威脅本世子妃的幕后之人給捉出來。”長孫神意說完,管事的愣住了。
長孫神意看著他:“你怎么還不去?”
管事的抹了一把汗:“這……咱們帝都的衙門,雖然是個芝麻大的小官,但也能壓死人,先前……先前衙門里一個捕快與奴才斗雞輸了,一直對奴才懷恨在心,若是知道是奴才讓人去擊鼓的……怕是要耽誤事吧?”
“這有何難?”木莓掐腰:“你安排個別人去不就行了?”
“這……”管事的目光露出難色。
“到底怎么回事?”長孫神意不耐煩起來。
管事根本就是不贊同這么做,推三阻四,說不清楚理由。
看到長孫神意不耐煩了,管事的立馬道:“世子妃,其實……”
“到底怎么回事?”長孫神意沉聲問。
管事的撲騰跪下來,“這……這事……”
長孫神意揉了揉眉心:“自己說,還是我去查?”
“我說我說!”管事道:“這衙門吧,和咱們王府向來都不怎么對付,那還得從以前的事說起來,王爺當時和縣老爺鬧了點事,以后就再也不來往了,具體是什么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原來是世仇啊!”長孫神抱起胳膊:“我今日沒事,那我也去會會這位縣令大人去吧!”
管事的來不及追,就眼睜睜的看著世子妃拿著信,帶著木莓出去了。
衙門!
捕快們正在里面聊著天,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震震的敲鼓聲。
且聲音很大,好像是個力氣極大的漢子來敲鼓。
大約是知道帝都腳底下的官不是撲騰的官,即便是個小小縣令,那也是極其有背景的,所以往日里根本就沒什么人敢來擊鼓。
如今一大早陳動靜就這么大。
捕快們看著主簿,主簿扣著牙,旋即起身:“快去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專挑縣令大人不在的時候來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