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嬤嬤的反應，長孫神意松開了手，重新起身，仍舊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只是眼睛里多了狠意。
“嗚嗚……嗚嗚嗚……”地上的人不住的喊著。
長孫神意用腳將她嘴里的粗布踢掉，“知道我是誰了？”
陳嬤嬤不住顫抖：“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長孫神意冷笑：“是覺得我的臉好不了，還是覺得我不應該活著？”
陳嬤嬤聞言猛的抬起頭：“你真的是那個賤人的女兒？你是長孫神意？”
大約是因為多年不說話的關系，她說的很慢，充滿了不可置信，嗓音也很是沙啞。
長孫神意直接給了她一腳：“你說誰是賤人？”
陳嬤嬤沉默下來。
她現在人在屋檐下了。
她還是看著長孫神意，喃喃道：“你的臉……怎么好了？”
長孫神意摸了摸自己的臉：“本來就是中毒，解了毒，自然就好了。”
陳嬤嬤不可置信，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楚訣，她已經被關了很多年，已經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了。
只是覺得，這些人穿的很是華貴。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麻袋里聽到的。
好像有人叫……
世子？
世子妃？
難不成長孫神意變成了世子妃？
她瞪大眼睛看著長孫神意，從頭到腳的看了一眼她全身的打扮，驚奇的發現，她的穿著，很是貴氣。
“你……”陳嬤嬤說不出話來。
“我？”長孫神意蹲下來，用方才的刀子貼了貼她的臉：“是不是覺得我不一樣了？是不是覺得我和以前判若兩人？那都是你們逼的，說！我弟弟被你賣到哪里去了？”
長孫神意狠下聲音來。
陳嬤嬤聞言冷笑：“我怎么知道？我自己兒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弟弟去哪了？”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長孫神意瞇起眼，“不說？”
她手中的刀往下移動，放在了陳嬤嬤的脖子上。
她能感受到陳嬤嬤恐懼的顫抖，可是她就是死鴨子嘴硬。
“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怪我了。”說著，長孫神意的刀從她的脖子上拿下來，然后從她的胸口一路下滑，最后放在了她的手腕上。
陳嬤嬤一陣顫抖，“你要干什么？”
“你說呢？”長孫神意瞇眼，“我弟弟呢？”
“我不知道！”陳嬤嬤聲音顫抖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啊！”
話還沒說完，陳嬤嬤只覺得手指上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過去，看到自己的一截小拇指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切斷的地方還汩汩的涌著鮮血。
陳嬤嬤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聲音也變了動靜，“你……怎么如此狠毒？”
說著，長孫神意就聞到了一股騷味，她捏著鼻子站起來，原來是陳嬤嬤嚇尿了。
她冷笑著起身，將手中的刀用力一彈，瞬間就插在了她的面前。
陳嬤嬤嚇得不敢說話了，嘴也不硬了，“求……求小姐，看在老奴小時候也照顧過你的份上，就饒了老奴吧，老奴這些年也受了很多的折磨，也贖罪了……”
“停！”長孫神意冷笑：“這么多年，你贖的是你盜竊的罪，與我有什么關系？你照顧過我？給我吃冷飯餿飯的時候怎么不說？照顧我？我生病了你不顧我死活的時候怎么不說？照顧我？你和長孫青聯合將我弟弟賣掉分賬的時候怎么不說？”
聞言，楚訣詫異的看了長孫神意一眼。
他知道她小時候過的苦，可也沒有想到堂堂校尉之女，竟然能過的這么慘。
陳嬤嬤囁嚅著：“老奴……老奴那是被二夫人逼迫的，都是二夫人，小姐您要是想報仇，找二夫人便是。”
“早就報過仇了，現在輪到你了而已。”
長孫神意冷笑：“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無情了，你兒子，我會將他送到你面前，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他歸西。”
聞言，陳嬤嬤瞪大眼睛，蛄蛹著身體爬到長孫神意面前，抱住她的腳：“不！不要啊……小姐，我兒子，若是被找回來，尚書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求您不要去找他。”
長孫神意看向楚訣，楚訣展開手中的折扇，擋住了陳嬤嬤的視線。
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并未說讓我找他兒子。”
長孫神意點點頭：“我也沒找到，我嚇唬他的，你就當做快要找到了就行。”
楚訣聞言放下折扇，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陳嬤嬤：“既然她不說，世子妃不必與她多言，左右她兒子也快找到了，到時候問他兒子也不是不可。”
陳嬤嬤一聽，頓時炸了，“不要不要。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兒子就是她的命。
她好不容易用賣長孫承稷的錢和偷來的錢為他還完賭債，就讓他遠走高飛了，這若是回來，長孫神意知道當時他兒子也參與了買賣長孫承稷的事情，可不就要死了？
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的獨苗苗，萬萬不能出事的。
不能！
為今之計，只能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長孫青布置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參與了其中的一環而已。
“我說我說！”陳嬤嬤大喊。
楚訣與長孫神意對視了一眼。
長孫神意冷笑：“你現在想說，可是我卻不想聽了，我也不想信了，還是找你兒子親自問問吧，若是他也不知道，我就將他賣到青樓里去，青樓里不是有些大爺專門喜歡男人嗎？我讓你兒子去試試怎么樣啊？”
“啊！”陳嬤嬤一聽鬼叫起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楚訣揚聲：“來人，將她關起來，嚴加看管。”
隨后長孫神意也沒給她喊叫的機會，直接讓木莓把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接著，侍衛就把她給扛了起來，直接朝著王府的水牢里面走去。
長孫神意看著陳嬤嬤的背影，冷笑：“我不覺得她什么都不知道，起碼看這個反應就不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并不多，想要讓她全都吐出來，還是要把她的兒子找到才行。”
楚訣上前，旋即捏了捏她的手心，聲音低沉：“放心，即刻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