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忙完，整個雜物間都是葡萄的酸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了糖的緣故，其中居然還夾雜了一絲絲甜味。
婉娘在關門的時候，還吸了吸鼻子：“這味道好好聞。”
剛出門的安安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對了娘，鎮上有人賣香膏的嗎？就是涂在身上香香的那種。”
婉娘關上門，為了保險起見，還上了鎖，雖然家里沒有外人，但還是上鎖要安心些。
“應該有吧，不過那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才用得起的東西，聽說貴得很。”
安安捏著下巴琢磨：“娘，你知道香膏是怎么做的嗎？”
婉娘失笑：“娘怎么會知道，那不是別人的秘方嗎，一般人怎么會知道這些。”
香膏是專門賣給有錢人的，價格自然不低，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做香膏的秘方，肯定也不會外傳。
安安點頭：“哦，這樣啊。”
可是，她知道怎么做啊，安安心道。
但是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爹娘，聳聳肩，算了，還是別嚇著爹娘了，這葡萄酒已經夠高調了，剩下的慢慢來。
再說了，她也害怕若是一下子，弄了太多奇奇怪怪的好東西出來，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啊。
他們家無權無勢的，太過木秀于林，那可是會被風摧的。
正說著，前院傳來敲門聲，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概是心里有秘密——葡萄酒的存在，這會兒有人來，一時間居然還有些緊張。
“誰啊。”
現在還不到幾個孩子回家的時候呢。
“沈兄弟，是我，你們隔壁的張山。”
張山，附近的鄰居，在鎮上做苦力為生，也種了莊稼，不多，基本上就是夠家里人吃的。
沈石稍稍放心，示意安安和婉娘暫時離開，他去開門。
“張兄弟？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不是說你這幾天在幫忙砍柴嗎？”
鎮上有幾戶做生意的有錢老爺，家里用柴火都是找人去山上砍。
“害，干活的人多，昨天就砍夠了。”
沈石示意張山進屋說話，張山卻是擺擺手：“我就不進去了，沈兄弟，我找你就是想問問，能討點你家的酸果子不？”
“酸果子？”沈石微愣，隨即反應過來：“想起來了，你媳婦懷孕了，這是想吃酸的？”
大家本來都叫它酸果子，也沒別的名字，但是安安經常說葡萄，他們聽習慣了，反倒是把酸果子這名字給忘了。
張山有些害羞的摸摸腦袋：“可不是嘛，我家婆姨這幾天吃不下飯，就想吃點酸的開胃，我剛去山上找了，還沒熟呢，都是青果子。”
“回來時聽說你們種的酸果子熟了，就想討一點，就一小串，有幾顆就行，嘗個味兒就可以了。”
說完有些緊張的盯著沈石，害怕被拒絕。
沈石遲疑了一下。
張山顯然誤會了，以為沈石不答應，雖然不知道沈家種這酸果子干嘛，但他知道肯定不是閑得無聊，肯定是有用處的。
所以張山又急忙改口：“張兄弟，我跟你買吧，你看一文錢能買多少？”
說著還真掏了一文錢出來。
沈石失笑：“哪里是錢的事，只是我們早上摘的已經用掉了，這樣吧，我帶你去地里看看，要是有熟的了，摘一串就是。”
安安并沒有離開，這會兒見爹要出門，連忙從旁邊出來。
“張叔叔，待會兒你摘了酸果子，就說是買的哦，一文錢一串，誰問你都這樣說，好不好？”
雖說酸果子吃的人不多，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想嘗嘗味兒啊，這要是誰都來家里摘一串，她的酒可就損失大了。
這一文錢一串，就避免了有人圖占便宜的心思，而像張山這樣的，愿意花錢給媳婦兒買點零嘴嘗嘗的，送了也無妨。
張山腦子也快，立刻就明白安安的意思了：“好的，謝謝安安了啊。”
雖然跟沈家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家里上上下下的，都很疼這個小丫頭，小丫頭說的話，也是作數的。
沈石笑笑：“安安要不要一起去地里看看？我記得早上還剩了幾串，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了。”
早上的時候，他們想著反正每天都要來地里摘，所以一些還差點意思的葡萄，就沒有摘，這又長了大半天，吃著應該是沒問題了。
而且婉娘說過，家里種的葡萄，比山上的好吃一些，就算沒到全熟的時候，也比山上的好吃一些不是？
“不了，這會兒地里好熱啊，讓小黑跟爹去，我要在家乘涼。”
說著還招呼了小黑過來。
沈石搖頭，帶著小黑和張山一起出去了。
婉娘從她身后的房間出來，手里還抓了一把干竹筍，點了點小女兒的額頭：“你呀，小小年紀怎么想的那么多，擔心你爹不知道提醒張叔叔啊？”
安安嘿嘿傻笑幾聲，轉移話題：“娘，我們晚上吃這個啊？”
“嗯，上次不是還剩了半根豬腳嗎，今天燉了。”
安安連忙跟著她娘一起去廚房，上次燉了半根豬腳，也是用竹筍蘿卜干一起燉的，燉了一大鍋。
不過家里人多，其實每個人也都只吃了兩三塊而已。
“娘，我們家母豬懷上了沒，要是懷上了，是不是不久就要生了？”
他們家今年五月買的小豬仔，買的是兩個月大的，到現在也有七個月大了，據說母豬不煽的話，五六個月的時候就要發情了。
可惜她一個小孩子，爹娘也不會跟她討論這些，只是前段時間，聽到豬圈后面動靜挺大的，而且她爹還特意把豬一公一母的關在一起。
嗯，公野豬和母家豬關一起，公家豬和母野豬關一起。
大概野豬也是從小養大的，除了吃得多，長得壯，它們居然也沒想過逃跑。
據說野豬的跑跳能力強的很，如果它們真要跑，估計家里的豬圈還關不住。
當然，不排除也有安安時不時送點靈力的緣故。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做什么。”
安安癟癟嘴，不問就不問，待會兒她找機會去豬圈看看，摸一下就知道懷上了沒。
“應該是懷上了，只是我跟你爹也沒養過母豬，不是特別肯定，再過一段時間，母豬沒再叫喚的話，應該就是沒問題了。”
母豬發情的話，會很暴躁，不停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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