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和警察閑聊兩句才離開。
“這段時間，我會接送你上下班。”
說著，他怕傅黎不愿意，又補充道：“正好我要去看彤彤，順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傅黎也不好再拒絕。
暫時先這樣吧。
回公司路上，陸燼漫不經心道：“許寧說昨晚你們去看彤彤了，都聊了什么？”
傅黎想岔劈了，涼颼颼道：“放心吧，我不會說你壞話的。”
“？”陸燼真的很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什么。
到底是怎么聯想到一起去的？
他和許寧看上去就那么像夫妻嗎？
陸燼心里憋著起，一腳踩油門，提速！
“啊！”
傅黎嚇得驚呼一聲，抓緊把手道：“你干什么啊？下雪天開慢點！”
這人不要命了嗎？
她剛才什么都沒說啊！
傅黎只覺得此刻生死掌握在陸燼手中。
好在繞過兩個路口后前面是紅燈，陸燼不得不減速停車。
傅黎驚魂未定的看著他，吞口水道：“陸燼，你發什么瘋？”
速度與激情都不敢這么演。
陸燼活動手腕，看了眼后視鏡，冷聲道：“后面有人跟著我們。”
“誰？”傅黎忘了害怕，也緊張兮兮的扭頭看后面。
沒有車跟上來，已經被陸燼甩掉了嗎？
綠燈亮起。
陸燼啟動轎車繼續往前，“不知道，這段時間除了公司別到處亂跑，出門跟我報備。”
他頓了頓，危險的看了傅黎一眼，“還有，你的腦子能不能想點正事？別總把我和許寧掛鉤。”
傅黎嘴快道：“你和許寧是家人，不把你們掛鉤，難道跟我掛鉤嗎？”
說完，她恨不得把嘴縫上。
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燼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傅黎，需要我再強調一遍嗎？我們還沒有離婚。”
確實該掛鉤的是他們。
傅黎支吾兩聲，鼓起勇氣道;“那你怎么解釋你和許寧的關系？”
轎車停靠在路邊。
公司到了。
陸燼解開安全帶，湊近道：“你上次不是還說對我的事不感興趣嗎？現在又這么想知道我和許寧的關系？”
他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緒，但嘴角卻透露著愉悅。
陸燼看著眼前人，似肯定般下結論，“傅黎，你是不是還愛我？”
否則，又怎么會那么在意他跟別人的關系。
光是試探就好幾回了。
傅黎移開視線，尷尬之余更多的是心虛。
“話題是你挑起的，現在又反問我，我還覺得你腳踏兩只船，對我余情未了呢！”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說話更不過腦。
回應她的是一段長達一個世紀之久的沉寂。
傅黎現在已經徹底沒臉見人了。
她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
“呵……”
陸燼輕吐一口氣，不按常理出牌，“不和你離婚，這么明顯還看不出來嗎？”
他知道傅黎想不明白這里面錯綜復雜的關系，頓了兩秒，又道：“我說過，等彤彤的事情處理好，我會告訴你許寧的事。”
彤彤的身世會牽扯出幾年前的遺留問題，在沒有處理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這話夠直白了。
要是傅黎還是聽不懂，他真的會暴走。
“看出來什么？”
傅黎確實不太明白，眨巴眼睛道，“看出你渣男的本質嗎？”
天都已經聊死了，她也不怕陸燼發火。
陸燼黑著一張臉，恨不得把人掐死！
他下車，砰的甩上車門，怒氣沖沖的走了。
傅黎在車里呆了幾秒才回神。
低聲嘀咕，“總是這樣，說話說一半剩下全靠猜，什么都要我等，我又不是狗，還要眼巴巴的在家里守著？”
說白了還是不信任。
而且，喜歡這個詞就這么難說出口嗎？
但凡陸燼能承認其中一件事，她都不會故意裝傻。
傅黎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回公司。
她心里確實有個猜想馬上要呼之欲出，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協助警方偵破文物盜竊案。
等這件事了結，再解決私人問題吧！
傅黎推門進實驗室。
沈清已經在實驗室里忙碌了，林柯在旁邊打下手，偶爾翻書核對細節紋理。
“你們來得真早。”
傅黎放下包，將頭發利落的扎在腦后，“有什么發現嗎？”
聽見她的聲音，林柯抬頭，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這個有點難……”
今天拆的是一對瓷碟。
傅黎換好工作服走進玻璃隔間，“你們兩個都覺得難的東西……”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
傅黎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已經落在瓷碟身上。
莫名有些眼熟。
林柯把瓷碟的底部展示出來，“這個東西經過沈清和技術部的檢測，確定是真的，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文物盜竊犯，為什么要把真的還回來？”
他的話讓傅黎的內心咯噔跳了一下。
她湊近查看，又問道：“這套瓷碟原本的展品資料呢？”
“這里。”沈清很快就把文件遞給她，還貼心的翻開了比對圖。
這對瓷碟與博物館收錄的資料圖對比幾乎沒差別。
傅黎把瓷碟放回去，又翻看了一遍資料，“有沒有更早的資料，最好是這批文物剛出土的記載。”
“有，但我需要去找一下。”林柯去資料室。
大概過了半小時，他抱著一堆卷宗回來。
他道：“都在這里了，你要找什么？我們幫忙一起找吧。”
傅黎擺手道：“你們接著驗其他的文物，我自己找，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
“行吧，那你有需要再叫我們。”沈清回到玻璃房內，打開另一個包裝，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開始化驗。
傅黎翻書翻得眼冒金星，好在沒有白費功夫。
當年出土的這批文物有官窯和普通土窯，其中一部分長得極其相似。
有些作為國家收藏，放在館內展出，其余的則流向市場。
傅黎打開手機，撥通電話。
“李主席，有時間嗎？我想問你點事情。”
這電話一打就是十幾分鐘。
傅黎掛斷電話后，焦急的坐在電腦前等消息。
也不知道李舒淺能不能查到。
到休息時間，林柯見她一動不動，主動問道：“梨子，你剛才給誰打電話？臉色也不對勁，那個瓷碟到底有什么問題？”
傅黎捏緊手機，嚴肅道：“瓷碟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