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降臨的那一天，蘇清予出門了一趟。
她本以為自己過度訓練會加重病情，奇怪的是自從她懷孕之前，她的胃幾乎就沒有再折騰過了。
雖然不知道腫瘤怎么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病情穩下來，沒有進一步的擴散。
對她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她已經快一年沒有好好逛一次街，感受過生活。
站在時下最火的商業中心，蘇清予遠遠就看到一個身穿工作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外面穿著件羊毛大衣步履匆忙而來。
她在廣告牌下四處張望，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鷗。”
秦鷗忙回頭看來，蘇清予穿著一件黑色羊毛大衣站在不遠處。
她的頭發長了很多盤在腦后，耳朵上戴著一對簡單的耳釘。
怎么說呢，漂亮還是漂亮。
從前的蘇清予像是一朵向日葵，后來她更像是木蘭花，而現在則有些高冷，像是黑薔薇。
只能遠看，不敢褻玩。
秦鷗只知道她躲去生孩子了，后面一直沒有聯絡過。
突然看到她，秦鷗滿臉的喜悅，踩著高跟鞋就朝著蘇清予撲了過來。
“你總算是舍得聯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又怕暴露了你的位置，不敢打擾你，連孩子的滿月宴都沒有參加。”
秦鷗不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么過來的，還圍繞著她轉悠了一圈。
“看著更精神了，臉色也養得很好，不錯不錯，我剛剛在那邊看到你都嚇了一跳，明明還是這張臉，怎么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秦鷗滿臉興奮，還以為是孩子太小所以蘇清予沒有帶出來。
“昨晚你給我打電話，我都快要開心死了好嘛，走走走，這么久不見，姐妹讓你好好看看我的財力。”
說完秦鷗興奮將蘇清予帶到了本市最豪華的餐廳之一。
一路上她的嘴就沒有停過，不停告訴蘇清予這近一年的行程。
她跟著老扒皮去了很多個國家出差，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再也不是從前一個小小的銷售員了。
一直到餐廳，她講了半個多小時，喝了一口檸檬水，這才發現似乎從兩人見面起，蘇清予也就只說了幾句話。
更多的時候她是滿臉微笑看著自己，然后說好，嗯，不錯一類的話。
秦鷗這才停下聲音看向蘇清予，“小予，你好奇怪啊！我們公司的寶媽三句不離自己的孩子，你怎么都不聊聊孩子？對了，這是我給寶貝們買的禮物。”
她將自己一直拎著的帶子給遞了過來，從里面拿出了一堆黃金小飾品。
“看看，這是長命鎖，這是手鐲，這是生肖吊墜，都是實心的。”
蘇清予淡笑：“你這是去黃金市場進貨了？”
“那可不，這是給我干兒子干女兒的，寶寶們叫什么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呢。”
蘇清予拿起一把漂亮的長命鎖，手指一遍遍摩挲著長命鎖上刻著的“平安”兩字。
多好的祈愿啊。
“沒了。”
“什么沒了？沒挑好名字嗎？不急，可以先取個小名，不說賤名好養活嗎？”
蘇清予冷不丁的聲音傳來：“我說孩子沒了。”
秦鷗臉上的笑容僵住，但她卻不愿意往那個不太好的方向去想。
“沒了是什么意思，是......”
“就是孩子夭折了，早產，沒能救活。”
秦鷗手心里的平安鎖落到了地上，“怎，怎么會這樣呢？一個孩子沒了，這兩個孩子又......好端端的，怎么會早產呢？”
蘇清予苦澀一笑，“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吧，已經過去了。”
“小予。”
“沒事，已經過去了，鷗，這次約你見面，我是來跟你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