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前，同樣的話也是從顧霆堰嘴里吐出來，只不過如今對象從顏若換成了自己，姜依的心底卻并不暢快，只覺得諷刺。
她垂下眼眶，不叫人發現眼底的情緒。
姜依出聲，叫上一旁提著飯菜的助理，和顧霆堰一起去了頂層。
獨留顧雪在原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爬起來，捂著臉狼狽離開顧氏集團。
因為和顧雪的爭執耽誤了時間，飯菜早已冰涼。
助理挨個擺出來，提議道，“要不去熱一下。”
顧霆堰未答，取來醫藥箱，半跪在姜依身邊，小心替她挑出里面的碎片，又拿酒精擦洗傷口，聽到姜依小聲呼痛，眼里不免染上一點笑意。
“沒想到小雪也有害怕你的一天，她被家里寵壞了，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今天讓她吃個虧，以后不敢再來招惹你。”
姜依輕聲道，“顧先生是否明白一個道理。”
顧霆堰抬眸，“什么？”
“無論在愛情還是婚姻中，最愛的那個，就是最弱勢的。”
姜依慢悠悠的說著，“因為從前我愛你，可以容忍顧雪的百般刁難，所以她覺得我好欺負。”
“她今天害怕我，是因為我不再愛你，有了更在乎的東西，因為不愛你，所以不必在乎你的眼光和感受。”
顧霆堰震在當場，“你……”
他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干澀的出奇，不知該表現出哪種情緒。
姜依印象中的顧霆堰，永遠都是一張撲克臉，眉目堅定且冷然，如今這樣一臉空白的模樣倒是少見。
她收起笑容，對顧霆堰道，“你去吃飯，我讓助理包扎就好。”
顧霆堰按住她的雙膝，堅定道，“我來。”
姜依沒阻止，她開始心安理得享受顧霆堰的照顧和小心翼翼。
他的愧疚和心虛，是她手中的武器，正如顏若曾做的那樣。
姜依看著顧霆堰機械性的吃完冰冷的午餐，等他漱完口收拾妥當，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協議第一條：見面分別都要一個吻。”
顧霆堰沉默，猶疑著上前。
姜依不滿他的慢動作，上前兩步，因身高差的問題，踮腳未能夠到他的臉頰，退而求其次，吻上他的喉結。
溫熱柔軟的唇輕輕觸碰那脆弱部位，明明立刻分離，喉結處卻好像著了火一樣。
顧霆堰仿佛受了驚嚇一般立刻后退，姜依早已回身，帶著助理頭也不回的離開。
辦公室一時間沉靜下來。
許久后，秘書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遞過文件夾后留在原地，委婉說道，“Boss,半小時后有個會議。”
顧霆堰冷淡應了聲，見秘書還站在原地，疑惑抬頭。
秘書猶豫著，指了指他的脖子。
顧霆堰臉色一變，手指摸向喉部，指尖一抹嫣紅，是姜依的口紅。
他咳嗽一聲，起身去了休息室處理。
秘書心里想著，Boss和夫人玩的這么激烈啊。
另一邊，姜依離開顧氏集團，坐車回去路上，接到了顏若的電話。
“依依，我們談談。”
姜依勾唇，“好啊。”
看來她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