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瞇起眼,看向音音。
他很想問一問她,如果有一天,他們也分開了……她會不會為了他,跟分開他們的人,拼命呢?
但轉念一想,不問。
這個問題,太不吉利,就連想一想,都很可怕。
他們不會分開,絕對。
顧西程走過去,在音音身邊坐下。
他沒開口,倒是音音先開口了。
扭頭看著他,安安靜靜的。
帶了點溫婉的笑,“剛才,你攔著我,不讓我動手,為什么?”
顧西程訝然,這還用為什么嗎?
“很難回答?”
他沉默,池音音笑了。
“那我給你點提示——你是怕她死了呢,還是怕我成為殺人犯?你心底里,更懼怕,是哪一個?”
“音音!”
“回答我!”
顧西程深吸口氣,側身搭住她的肩膀。
“唐名可是有不好,但是,她罪不至死。即便是,你也沒必要,因此背上殺人的罪名!”
“呵呵。”
池音音低低笑了,眼底微微泛紅。
“顧總真是狡猾,說了一堆,等于沒回答啊。”
“音音。”顧西程莫可奈何,“這不是我更怕哪個的問題,你別鉆牛角尖,好嗎?”
“我鉆牛角尖了嗎?”
池音音移開視線,抬頭看著天花板。
長嘆口氣,“是啊,是我不對。”
顧西程攬她入懷,聞聲哄她,“別胡思亂想,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聞言,池音音抬頭看他,“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奇怪,不大看得懂你。”
“哦?具體說說。”
池音音:“就是說啊,你怎么會喜歡唐名可那樣的人呢?還一喜歡就是那么多年?苦苦等她,江城那么多名媛淑女,都入不了你的眼,這太奇怪了。”
“音音……”
顧西程蹙了眉,他不喜歡她這樣若無其事的說他喜歡別人。
“還有啊。”
池音音繼續道,“你既然喜歡唐名可那樣的,后來,又為什么會喜歡我呢?我和唐名可,真的一點都不像。”
長相,氣質,人品,性格。
完全就是背道而馳。
她不解的歪著腦袋,“難到說,人的審美,是會發生改變的嗎?”
她咯咯笑了,“但你這改變,也太極端了……一般,人們得不到初戀,不都是會照著找個像的,當替身嗎?”
顧西程蹙眉,“你怎么會這么想?”
“嗯,電視上、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他低頭親親她,“那不是正好說明,我沒拿你當任何人的替身,是真正喜歡你?”
“?”
池音音怔了下,笑笑。
“好像是這個道理。”
“走吧。”顧西程抱她起來,“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我也該去公司了。”
“嗯,好。”
因為不順路,兩人坐不同的車。
上車分別前,池音音拉住顧西程的手。
顧西程垂眸看了眼,心都要化了,他喜歡她這樣黏著他。“怎么了?”
是舍不得他嗎?
那他就帶她去公司。
可是,音音卻說到,“我答應了凌云,會再去看他的。我想,這事應該告訴你一聲。”
說完,松開手。
“沒事了,你去工作吧。”
“……”
顧西程沉默數息。
他知道,音音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他只有接受,沒有反對的權利。
咬咬牙,“知道了。”
轉身上了車。
看著男人沉默的背影,池音音覺得好笑。
看的出來,他不高興了。
為什么?怕她出軌嗎?
管他呢。
正好,也讓他嘗一嘗,她每天嘗到的那種滋味。
…
很晚了,顧西程才忙完,回到文廟街。
他沒去隔壁,而是冒著吵醒音音的風險,來了她這邊。
盡管他已經很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音,但躺下的時候,池音音還是醒了。
“怎么過來了?”
“想你。”
顧西程摟著她,“不和你一起,睡不著。”
摸摸她的頭發,“沒事了,睡吧。”
池音音困得很,沒有多問。
黑暗中,顧西程聞著她的味道,才漸漸安心。
隔天一早,生活按部就班。
早餐時,池音音冷不丁的開口,“我一會兒,要去醫院。”
顧西程頓住。去醫院干什么?當然是去看謝凌云,難不成是去關心唐名可?
“嗯。”
他喉結滾了滾,應的極為違心。
臨走前,音音送他到門口,“路上小心。”
“音音。”男人念著她的名字,眼底交織著濃厚的憂愁,低頭吻住了她。
越吻越深越狠。
松開時,池音音的嘴巴都有點腫了。瞪著他,嗔到,“一大早的,吃藥了?”
“喝醋了。”
他倒是也不避諱。
摸著她的唇瓣,叮囑道,“讓鄭剛陪著你,好不好?”
是商量,也是命令。
是保護,也是監視。
池音音沒那么擰,同意了,“知道,我哪天出門不是他陪著啊?也值得你特意說。”
她不排斥,顧西程高興了。
想想又問:“以后,你會天天去嗎?”
天天?
池音音搖頭,“應該不會。”
如果那么做,別說她精力不夠,只怕也不是真的對謝凌云好。
“嗯。”顧西程越發松了口氣,醋意也沖淡了些,“我去公司了。”
“好。”
顧西程驀地轉身,俊臉卻瞬間沉了下來。
一個男人病了,他的太太,卻是這個男人的‘藥’?!何其諷刺!偏偏他只能同意,真他媽憋屈!
…
送走他,過了會兒,池音音也出門了。
到醫院的時候,謝凌云還沒醒。
沈毅已經來了,他們便先聊了會兒,姜瓷也在其中。
按照沈毅的意思,“如果顧太太愿意,那當然是好事。他的情況很嚴重了,即便不能如他所愿,最起碼,讓他看到生下去的希望吧。”
人活一口氣。
池音音,便是吊著謝凌云的這口氣!
“好。”池音音深吸口氣,點頭,“我會盡量配合的。”
“那,太好了。”
“音音。”姜瓷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哽咽道,“謝謝,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永遠不會忘的。”
“您客氣了。”
池音音受之有愧。
她也有錯。
在那三年里,她竟然都沒有發現唐名可偷了她的信。如果,她早早發現的話……
往事已矣,現在只能……盡量補救吧。
謝凌云醒來時,池音音坐在床邊,床頭柜上鋪了鮮花,她正在一支一支,細細的修剪。
他呆呆的看著她,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音音。”
“嗯?”池音音抬眸,笑了,“醒了?醒了就起來吧,正好,幫我把花瓶里裝上水。”
驀地,謝凌云重重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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