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活著,是為了回來再見到音音!
回來,重新追求她,和她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這些年,他每一天的努力,都是為了給他們的未來更好的生活!
可是,現在,這個目標不存在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
哀莫大于心死。
池音音捂住嘴巴,瞬間領悟。
云朵他,愛她至此!
她強忍著落淚的沖動,哽咽道,“云朵,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謝凌云詫異的頓了下,“再來?”
音音還會再來?
“對。”池音音點點頭,“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藥,好嗎?”
“……嗯。”謝凌云點點頭,眼眸動了動,“我知道了,我會的。”
“那就好。”
轉身出去,池音音沒走出很遠,扶住走廊上的扶手,壓抑著哭出聲。
“云朵,云朵……”
怎么就會,病得這么嚴重?
她哭的,險些站不住。
“二嫂!”
是鄭剛,見狀匆忙過來,扶住了她。看她哭的淚流滿面的,“二哥說,你不能這樣激動的。”
“是啊。”
池音音頓了下,抬手擦干眼淚。
“你二哥呢?”
“還在燒傷科。”鄭剛回答的,小小聲。
哼。
池音音幾不可聞的冷笑,“那我回去找他。”
“好,你慢點。”
回到燒傷科病房,即便是靜躁的VIP病房,也擋不住唐名可的歇斯底里。
今天,更換治療方案后,第一次,打開她的繃帶。
傷口愈合,比之前好了很多。
有好幾處,都大面積愈合了。這是好事。
而然,不幸的是,愈合后,疤痕十分明顯!丑陋的,蜿蜒在她的身體上。
于是,唐名可崩潰了!
“不!這不是我!啊……”
她開始哭喊,見東西就砸,見人就喊。
就連顧西程,都無法控制住她的癲狂情緒。
池音音站在門前,看到她正靠在顧西程胳膊上,一句一哭。
“西程,我不要活了……我這個樣子,還怎么活下去啊?嗚嗚……你放開我,讓我去死吧!”
哼。
池音音冷笑,今早鬧得這么久,原來是在尋死覓活!
想死么?
突然,池音音推開了病房門,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徑直到了病床邊。
唐名可正撲住顧西程要死要活,沒人發現她進來了。
池音音一把扼住唐名可的手腕,狠拽了她一把。
“音音?”顧西程愣了下,音音不是說,她不進來么?
唐名可也是一怔,“你……”
可是,池音音沒有跟他們打招呼的閑情雅致,拽著唐名可,直接下了病床。
“啊……”
唐名可踉蹌著,險些摔倒。嘴里喊著,“西程!”
“名可!”顧西程伸手想去扶。
被池音音一眼瞪過去,生生僵住了。
“站起來!”
池音音瞪著唐名可,低吼,“你是燒傷,不是腿斷了!就算你腿斷了,今天你就是爬,也得給我爬起來!”!!
唐名可被她狠戾的樣子給嚇著了,無助的去求助顧西程,“西程?救我……”
“救你?”
池音音嗤笑,“你不是想死嗎?成了丑八怪,你不是活不下去了嗎?我是來成全你的!”
說著,繼續拽著唐名可,往浴室里走。
“啊……”
“音音!”
池音音頭也不回,呵斥道,“你別管!”
這一聲,是沖顧西程。
“嗚嗚,你到底要干什么?”
池音音握緊唐名可的手腕,在盥洗臺上掃視了一番,拿起一把眉刀。
勾起唇角,“剛才不是說過了?成全你!”
一字一頓,冰冷又銳利。
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把刀片抵在了她的大動脈上!
“很快的。我是專業的,保證你不會痛苦,一刀下去,你就解脫了!”
池音音笑意如刀片,眼底都是恨!
手上漸漸用力。
“啊!”
唐名可驚懼萬分,瞳孔緊縮,拼命掙扎著,“不,不要!你放開我!”
“為什么掙扎?”
池音音很疑惑,“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你不應該感謝我,然后欣然接受嗎?”
“不,不……”唐名可哭著搖頭,“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
呵。
池音音冷笑!
突然,她的腕上一緊。
原來,是顧西程找準了時機,扣住她的腕上三寸,使得她不得不松開手。
“音音!”
顧西程一手握著她,一手奪過眉刀。
“你別亂來!”
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的會出人命的!
“啊……”唐名可瞬間癱軟在地,驚懼的瑟縮著,“西程,她瘋了,她真的瘋了!”
顧西程擰眉,不解的看著音音。
“你怎么了?”
“怎么了?”
池音音眼底赤紅,指著唐名可。
“她不該死嗎?你知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惡事?是她,扣住謝凌云給我的信件,三年之久!”
驀地,顧西程想到了那一袋子‘情書’。
當時,他倒是沒想到,那是唐名可扣住的。
池音音渾身微微顫抖,控訴著,“因為她,他得了抑郁癥,三年了!他活不下去了!”
顧西程不禁,看了眼唐名可。
“不關我的事!”
唐名可急急反駁,“笑話!我扣了信件,他就要死嗎?這么脆弱?什么抑郁癥,這么矯情!他想死,不要賴到我身上啊!”
繼而笑了。
“我看啊,他就是裝的!裝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博取你的同情呢!”
什么?
池音音怒不可遏,揚起手,一秒不停的,朝著唐名可的臉,‘啪’的就是一巴掌!
狠狠的!
“!”唐名可驚愕莫名,捂住了臉頰。
“你以為,他是你嗎?”
池音音氣的恨不能打爛她的臉,撕爛她那張不說人話的嘴。
“你裝著想死,就以為他跟你一樣?唐名可!謝凌云是頂天立地的君子,不是你這種滿身是戲的綠茶!”
說完,驟然轉身。
“音音!”
顧西程拉住了她。
池音音沒看他,只冷冷道,“放手。我留下來,還會再打她的!我根本控制不住!”
聞言,唐名可一個瑟縮。
而顧西程,也只能松開手。
池音音大步離去。
身后,唐名可哭哭啼啼,“西程,嚇死我了……”
“起來。”
…
顧西程出來時,遠遠看見池音音在長椅上坐著。
他沒立即過去,而是叫來了鄭剛。
“發生了什么事?”
“是這樣的,二哥……”
鄭剛把謝凌云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補了一句,“謝總看著,是挺可憐的。”
一個大男人,跟個活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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