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太反常,也太詭異。

    “那我是誰?嗯?那我是誰?還能是誰?”

    在她眼淚掉出來之前,他終于抵著她的額頭,甚至是悲壯的詢問聲,像是在反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而卓簡在他的額頭帖上來的那一刻,便淚流成河。

    突然間偌大的房子里沒了聲音,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交織。

    卓簡的手漸漸地抬起來,抓住他心口的布料。

    有那么幾秒鐘,她覺得他像是真情袒露。

    可是她拿不準。

    他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在車上,在他懷里哭著說愛他的小傻瓜,哪怕她此時沉默著,可是這模樣......

    他又捏住她濕漉漉的下巴,不再與她額頭相抵,眼眸細細地打量著她,“告訴我,為什么要背叛我?”

    盡管她一哭他的心就不爭氣的發軟,但是,有些事,不能不弄清楚。

    “我沒有。”

    卓簡失望的望向他,聲音弱到了極限。

    背叛?

    這個罪名太大。

    “沒有?那為什么你在機場?”

    “橙橙去夏令營,我跟媽媽還有衍晴去送他而已。”

    卓簡解釋,漸漸地抓著他衣服的手就要松開,卻又再松開之前被他圈著腰壓在了他胸膛上。

    “那劉云天為什么有兩張機票?為什么王瑞趕到的時候就你們倆在里面?”

    傅衍夜擒著她的視線,這話說出來,就像是證據確鑿。

    那兩張機票,就是她要跟劉云天私奔的確鑿。

    “那你該去問劉云天。”

    卓簡生氣透了,他的不信任,他的‘洞察秋毫’。

    這一刻她甚至想要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哪怕是袁滿常夏,誰也休想再跟著她,誰也休想再把她的行蹤報告給他。

    這輩子......

    他都休想再找到她。

    “我去問他?你別后悔。”

    傅衍夜說著就松開她,把她往玻璃上一推就要走。

    卓簡心尖一顫,手比眼快的立即抓住他的手:“傅衍夜,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為什么就不肯信我一次?”

    她求他,心里求,眼里求。

    她再也不想他們兩個的事情牽扯進別的人來了。

    她累了,她只想他們兩個好好解決問題,何必再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插進來?

    傅衍夜回過頭,卻立即又握住她的肩膀,“那你告訴我,在你心里誰最重要?”

    “......”

    “說啊,說誰最重要,只要你說是我,我放過他。”

    “你,最重要。”

    她的嗓音已經沙啞。

    “你猶豫了。”

    傅衍夜望著她,逼她。

    “你到底要怎樣?”

    卓簡生氣的問他。

    “好,再給你一個機會,說你愛我。”

    “什么?”

    “說你愛我,說你這輩子只愛我,說你下輩子還是只愛我,否則我就要他死。”

    “傅衍夜你瘋了。”

    卓簡推他。

    “瘋的人是你,忘了你的初心嗎?知道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我每天晚上怎么過的嗎?我昏睡的時候腦子里還全是你,我醒來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我讓王瑞打給你,他說你忙,你在忙什么?嗯?你在忙什么?忙著跟那個叫劉云天的勾三搭四嗎?還是忙著遠走高飛?”

    “......”

    卓簡覺得自己好像深處噩夢中。

    “回答我。”

    他手重的囚著她在玻幕前脅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