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對不起。”許甜泣不成聲，滿是感激，亦滿是愧疚。
她當時真的是急瘋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知微她居然真的去找了周霖。
那和把自己重新推進火坑有什么區別。
“他有沒有對你提什么過分的要求，你別答應。”許甜迫不及待的問，她真的很怕，因為她，程知微又一次被周霖傷害。
“沒有。”程知微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還小，早點帶回來是好事，你別多想。”
許甜胸腔里堵得難受，連呼吸都覺得疼，“可是你……”
“我真的沒事。”程知微遲疑了下道，“你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話，我只能說，目前為止，他都是自愿的。”
周霖已經進來了，他看了眼程知微和許甜，淡淡的道:“我讓人把徐珍珍帶來了。”
“徐珍珍？她來做什么？”賀母沒好語氣，可以說賀蘭芝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和徐珍珍有很大的關系。
她最討厭的就是徐珍珍。
“我想，賀蘭芝一下子要那么多錢，可能和徐珍珍有關，叫她過來，也是為了把事情搞清楚。”周霖解釋了一句。
程知微卻是想到之前他說周若琦是他兒的事。
莫非賀蘭芝以為周若琦是他的兒子，所以要那么多的錢？
很快，徐珍珍就被帶來了。
她上午挨了許甜的打，此時鼻青臉腫的很是難看，頭發亂糟糟的沒有光澤，儼然一副已經認命的模樣。
“阿霖。”徐珍珍柔柔弱弱的叫了一聲，“你把我帶來這里干嘛？”
周霖緩步走到她面前，眸光冰冷，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我只問你，周若琦和賀蘭芝有關系嗎？”
徐珍珍臉色一便，眼里劃過心虛，可又很快鎮定下來，委屈的問:“阿霖，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覺得琦琦和賀蘭芝有關系嗎？”
“他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怎么能這樣懷疑我們？”徐珍珍嗚咽出聲，可憐極了。
許甜攥緊了手指，終于明白過來，“他要錢，是想把錢給周若琦？”
周霖只是偏頭，“打電話給他。”
許甜去拿手機的那只手顫抖得不像話，她無法克制心里的恨意，好久，她才撥通那個號碼。
賀蘭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陰郁的嗤笑，“許甜，你要求我嗎？”
他依舊覺得一切都是許甜的錯，是許甜故意吸引了他父母的注意，然后用聯姻的手段嫁進了賀家。
不然她那種出身，給他提鞋都不配。
許甜看了眼周霖，穩了穩情緒，對賀蘭芝道:“你要錢是為了給周若琦吧，賀蘭芝，周若琦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你就是說這些廢話？”賀蘭芝不耐煩。
“徐珍珍就在這里，你要不要親口問問她，孩子到底是誰的？”許甜逐漸冷靜下來，說話更有底氣。
她摁了免提。
“徐珍珍，你告訴他，那個孩子是誰的？”
手機里沉默起來。
賀蘭芝沒掛電話，顯然，他也想知道。
徐珍珍狠狠地攥緊手心，狼狽的低著頭，她不敢看周霖，可也不敢對賀蘭芝說出真相。
“周霖也在這里，徐珍珍，從你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只有一個，到底是周霖的還是賀蘭芝的？”許甜逼問，冷冷的盯著徐珍珍。
徐珍珍眼珠子轉動，心虛到無法開口。
“不敢說？你利用賀蘭芝，卻不敢說孩子是他的？”許甜加重了語氣，“難道那孩子是周霖的？你故意讓賀蘭芝誤會，就是讓他為你心甘情愿的送錢？”
安靜的賀蘭芝無法安靜了，幾乎是吼著到:“徐珍珍，孩子到底是誰的？”
“是……”徐珍珍不能撒謊騙賀蘭芝了，因為周霖在這里。
如果她敢說孩子是賀蘭芝的，轉頭她就要被周霖報復，如果她說孩子是周霖的，她會失去賀蘭芝。
而以周霖如今對她的厭惡，沒了賀蘭芝，她在渝城寸步難行。
她憤恨的咬著唇，心里恨極了程知微。
一定又是她的主意，周霖才會這樣。
“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親子鑒定就能出來。”程知微提醒了一句，“徐珍珍，隱瞞和欺騙是沒用的。”
“你不敢說，是因為孩子是周霖的吧？”程知微提高了音量，故意讓賀蘭芝聽到。
賀蘭芝帶走賀煜明，要拿他換錢，為的就是想給周若琦一個好的未來。
他這樣做的前提，是周若琦是他的親生兒子。
可是徐珍珍居然不敢承認。
手機里傳來一陣哐當聲，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想想也知道，以賀蘭芝的性格，知道自己受騙，怕是直接要瘋了。
許甜趁機道:“賀蘭芝，賀煜明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唯一的兒子，明白了嗎？你別鬧了，讓他回家。”
手機里傳來“嘟”的聲音。
被掛斷了。
許甜一下子慌張起來，“知微，怎么辦？”
“夠了。”周霖沉穩有力的安撫著，“警察應該已經追蹤到他的手機信號位置了。”
把徐珍珍帶來這里，一是讓賀蘭芝清楚他錯的有多離譜，第二個就是為了定位他的手機信號。
許甜雙腿發軟，扶著程知微才坐了回去，喃喃道：“多謝。”
她又死死的盯著徐珍珍，咬牙切齒的道：“徐珍珍，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恥，明明孩子不是賀蘭芝的，你還騙他為你謀財。”
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惡心的人。
非要弄得別人妻離子散，家庭破裂。
徐珍珍偷偷打量周霖的臉色，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敗了。
因為經歷剛剛那一出，周霖肯定會去做親子鑒定，他會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會發現……她的秘密。
恐懼蔓延在四肢百骸，徐珍珍坐立難安。
她想離開這里，可一抬頭，對上周霖黑沉沉的冷漠目光，帶著殺氣。
那是……
徐珍珍瞬間覺得呼吸無比的困難。
她明白，自己得立刻離開渝城，不管將來如何，起碼現在要避開周霖的報復。
“阿霖，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徐珍珍說的坦然，恍若什么事都沒過一樣。
只有眼底的慌亂心虛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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