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捂著自己的后腦勺,委屈的拉著馬離楚辭遠了些。
“干嘛打我。”
楚辭看他一眼,彎下身子湊到馬車邊。
“月娘,我們可以出去吃,或者我來做也可以。”
吃飯的人太多了,他不想讓妻子操勞。
“不要啊,嫂嫂,辭哥做飯,五月都不吃!”小刀又湊了上來。
蘇靜月將窗子打開一條小縫,“不累的,有紫羅幫著我處理,今日大家都高興嘛,我也想練練手,看下這么久沒下廚,手藝有沒有變差!”
她又問:“夫君,不想吃我做的紅燒肉,還有辣子雞丁嗎?”
楚辭點了點頭:“想。”
可以回家給他一個人做。
半刻鐘后,隊伍行到山頂,停了下來。
蘇靜月將一一叫醒,牽著他和昭昭下了馬車。
入目便是巍峨的書院大門,蘇靜月從未見過,修筑的如同城門一樣的書院大門,上面甚至設置了守望的寮塔。
門口的院墻耶堆砌的很高,將里面的情景,遮蓋的嚴嚴實實,無法窺見一點。
牌匾高懸,卻是空白的,這是等著今天楚辭當眾宣布。
守在上面的云州士兵看見,立馬將門打開。
蘇靜月將兒子遞給楚辭牽著,自己走在他的身側,打量著面前的一切。
這里是她出資建造的,不過還是第一次來。
“這前面......建的是個沙場?”蘇靜月吶吶的問楚辭。
她說怎么有股熟悉感,這里也太像云州大營的布局了。
“嗯,云州情況特殊,書院也自該與其他的另當別論,這里的學生都要練習騎射和拳腳功夫。”楚辭與她解釋。
“不是為了讓他們上場殺敵,而是若有萬一,可護自己,可護家人性命。”
蘇靜月見自家夫君說出這番話,內心大受震撼。
他話少,可想的永遠比別人多,做的也永遠比別人多。
“楚辭的這個方法很好,要不是銀川沒這個條件,我也想這樣做。”林蘊笑道。
他一點都不后悔來了云州,這里讓他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甚至有種放飛自我,不再被束縛的自由感。
這個書院,有楚辭的想法、有他的想法,也有景舟和其他人的想法。
是集眾人所思為一體的存在。
他興奮的領著眾人參觀書院,從沙場到學室,再是寢舍、蹴鞠場、藏書閣、夫子樓、澡堂、食堂、童學館......
書院很大,參觀完,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眾人走的都有些累,但更多的是興奮,到了吉時,又趕回到門前的沙場。
在一陣鞭炮齊響中,五個穿著兵甲的將士,抬著一面被編花紅綢布遮擋的大牌匾走來。
楚辭和林蘊各立一側,手持紅布,唰的一聲將布扯下。
“定邦書院”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定邦二字,足以證明書院的重量,它是云州安定的希望,也是每一個生活在云州的平凡人,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愿望。
只要沒有戰爭,云州也是一番樂土。
掛上牌匾之后,便是吃飯的時候了,不過蘇靜月并未去食堂,而是讓人就地架起三口大鍋。
一口大鍋已經在煮著米飯了,起碼二三十個人的飯量。
蘇靜月雙手抱著楚辭的弓箭,走到他的身邊,遞給楚辭。
“夫君,想吃烤雞,還有烤兔子。”
“嗯。”楚辭接過她手里的弓箭,往外面的山林中走去。
小刀和羅大哥也跟著楚辭,一起去了,打獵這事、他們三人配合了無數次,早已有了默契。
能在最短的時間,打到自己想要的獵物。
“月月,我和景舟幫你燒火。”林蘊覺得大家都在干活,自己也不能干等著吃。
“嗯,我也來。”江景舟在林蘊身旁,笑著說道。
他始終一副儒雅,溫和至極的模樣,對待任何人都好生說話,很有耐心和親和力。
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該是位優秀的師長,是個優秀的少年郎。
蘇靜月實在想不明白,這么好的江師兄,為什么會有人舍得加害于他。
“涼~嘚嘚~呼呼呼!生氣!”
一一擋在蘇靜月和江景舟的中間,小手插腰,瞪著地面,皺著細細的眉毛,學楚辭的模樣。
他看著娘親盯著江叔叔看!寶寶生氣啦!
娘親已經有他和弟弟和爹爹了,不能再看其他男人。
“你知道什么呀,別和你爹學。”蘇靜月捏了捏兒子,氣呼呼鼓起的小胖臉。
心中無力暗嘆,楚辭平日里無事都教了一一什么呀,感覺就學會了吃醋。
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霸道,家里沒帶來的兩個小的,也是一樣,只要看見她了,便誰也不要了。
“一一很有趣,做我的弟子可好?”江景舟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沒有一點被冒犯的生氣。
一一端詳著他,軟軟的問:“膩很厲害嗎?有偶舅舅厲害嗎?”
“當然是舅舅要厲害些!”林蘊將折扇打開,搖了搖。
江景舟笑著看他一眼,并不揭穿他的話。
“當然是江叔叔厲害呀,江叔叔以后是院長,在云州,管著你舅舅的呢!”蘇靜月拆臺。
江師兄做一一的啟蒙老師,簡直是大材小用,她得趕緊應了下來。
她兒子賺大發了。
“月月,不帶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我也很厲害,可以教一一。”林蘊微微抱怨。
“不是往外拐,是實話實說。”
江景舟難得爭辯一次,不過聽在蘇靜月和林蘊耳中,也是溫和的打趣。
“不要爭嘛!讓我兒子自己選。”蘇靜月下定論,推了推一一。
一一看看林蘊,看看江景舟,最后跑過去牽住了江景舟的手。
“我要江叔叔,江叔叔長的白,長的好看,一一想和他一樣!”
林蘊被氣笑,“你可真是月月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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