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沈言的腦子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上次那個高難度的動作，那畫面讓他羞紅了臉。
他的眼睛不著痕跡掃過有力的臂膀，是力氣挺大的。
“大膽，太后娘娘駕到，還不快快讓開。”
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翠竹的嬌喝聲，沈言心里一驚，太后為何這個時辰來此找他。
景文軒抬起頭，他起身走到沈言身邊，朝外揮了揮手，門外就傳來放行的聲音。
太后帶著沈無雙急步走入書房，一眼就看見同樣在此地的景文軒。
她臉色不由一沉道：“原來攝政王也在此，哀家來不湊巧。”
太后意外在此見到景文軒，她還未與皇帝商量，自然也不想讓景文軒知曉他的想法。
“臣參見太后娘娘。”景文軒抱拳行禮。
沈言笑道：“何事讓母后如此急切親自前來，是朕的大不是。”
太后聞言，淚眼婆娑道：“是哀家沒能保護好皇帝，皇帝苦口在心，如今人言可畏，皇帝又何必自報其短，讓天下人恥笑。”
沈言柔聲道：“朕不愿讓無辜的人受苦，若中宮皇后一日不誕下嫡子，中宮皇后一日就被天下人指責，母后懂朕。”
太后娘娘聽著他溫柔的話，險些失態，她轉過頭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景文軒見他們母子二人有話要談，正打算退下。
“哀家知曉皇帝最為孝順，此事就此別過，往后可不敢再如此讓你母后擔憂。”太后抹了抹眼淚，重新收拾好太后的威儀。
沈言只能不停點頭。
太后話題又一轉，她感嘆道：“如今，哀家只有一件心事未了，還望皇帝能夠成全。”
她帶著慈愛看向景文軒，又拉過一旁低頭沉默的沈無雙，拍著她的手溫和道：“無雙也長大了，哀家想著為她找一個好夫婿。”
沈言腦袋中立刻響起警報，他震驚看著太后，又盯著沈無雙看了幾眼。
就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太后微微向他點了點頭，證明了他的猜想無錯。
沈言猛地轉頭狠狠瞪了景文軒一眼，劇情都扭曲成這樣，也逃不過無雙要被指婚給景文軒這一情節嗎？
沈無雙緊抿著唇，手指用力搓著衣角，沈言看著沈無雙的小動作，心里的嫉火都快要把他燒著了。
這個老是招蜂引蝶的男人，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現在的攝政王是整個天啟皇朝最想嫁的男人，如今連他妹妹也都想嫁他。
沈言臉都氣黑了，太后微愣，皇帝這番表情是不愿地意思？
如此這般，太后也就歇了當著攝政王的面，要求皇帝指婚的心思。
“臣還有公務，先行告退。”景文軒出聲打破這份尷尬的寂靜，他深深看了一眼沈言，轉身大步離去。
沈言更氣了，他還沒生氣，他倒是先氣上了，豈有此理。
“皇帝？”
沈言頭痛揉了揉額角：“母后想讓朕給無雙指婚？指給攝政王？”
那日沈言在太上皇面前自爆喜愛男子離開之后，太上皇曾下令處死所有下人。
因此，太后不知皇帝喜愛之人也是正常。
太后不解頷首，沈言只能言道：“朕的嫡親妹妹，只要找個心儀之人就好，無雙可有心儀之人。”
沈言叫人擺上茶點，安撫摸了摸沈無雙的頭發。
沈無雙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下，她小小年紀，先是被迫要被和親指給北戎蠻子那六十多歲的北戎王，后又要被自己的母親指給攝政王，從來身不由己。
身在帝王之家，似乎每個皇家公主的婚姻都逃不出和親、指婚的命運。
就像每一任的公主那般，沈無雙也從小就做了這個準備。
但她畢竟年紀還小，就算是要跳入火坑，也想為自己掙扎一番，見沈言這般溫柔，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皇兄。”
“皇帝！”太后沉道：“皇帝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想將公主嫁給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子。”
沈言輕笑：“不管那人如何，只要是無雙喜歡的，朕定會給她指婚。”
他頓了頓，又輕輕道：“若是那人辜負了無雙，哼！”
沈無雙聽得全身打個冷戰，沈言的話雖輕，但他眼底里的強硬不容置疑。
他說給太后聽，太后心口刺痛，頭上金鳳步搖抖動久久不能平靜。
“好、好，皇帝果真長大了，哀家管不了了。”太后捂著胸口，想壓著胸口陣陣悲意。
沈言拉過太后的手輕拍：“母后何必為難無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難道母后不愿看到兒女幸福嗎？”
太后轉過臉，冷靜一會道：“哀家累了，皇帝也早點休息。”
沈言知道，她是妥協了，以后再也不會管沈無雙的婚事，讓沈無雙自己做主。
沈無雙驚喜跪在太后面前：“謝母后心疼孩兒。”
太后走了，沈無雙也走了，留下沈言一人怒火中燒。
沈無雙快步小跑，跟在她身后的貼身宮女杜鵑追得上氣不接下去，她實在跑不動了：“公主殿下慢點，小心地滑。”
沈無雙也跑得氣喘吁吁，她眼里滿滿是帶著希望的光，嘴角翹起，帶著歡快的笑意。
她興奮快樂極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那人分享喜悅，往后，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
沈無雙跑出甘泉宮，她的眼睛直接掃到門口的某位侍衛身上時，眼睛一亮，笑得更甜了。
沈無雙躲到墻邊躊躇一會，等著貼身宮女跑上來后，有些緊張問道：“杜鵑，我的頭發有沒有亂。”
杜鵑看公主緊張的樣子，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她把公主衣嬾黃裙衫仔細打理一遍，連頭上珠翠也順了一下道：“沒有亂，公主殿下還是那么好看。”
沈無雙輕咳一聲，臉上帶著薄紅，故作鎮定的樣子走出甘泉宮。
她還特意裝作不在意經過那侍衛身邊。
“臣見過十三公主殿下，奉陛下口諭，送十三公主回府。”那名英武不凡的侍衛朝十三公主行了個禮。
沈無雙連眼睛都不知道哪里放了。
她知道這位侍衛叫關志文，是禁軍朗將，手下領千人禁軍的武力，是攝政王最為信任的下屬。
沈無雙還知道，在景文軒只是普通的校尉時，關志文就與景文軒交好。
他們之間形影不離，一直到了景文軒被調到皇兄身邊之后，兩人也是同一時間輪值。
那段時間里，沈言有事就會吩咐關志文去做，一來二去，沈無雙也就跟他有些熟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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