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回到太醫署,他長吁短嘆引起了同僚們的注意,太醫令是他們太醫署里官位最高,醫術也最為高超的太醫,能讓太醫令都束手無策的病癥,他們也有些好奇。
“大人何事如此憂愁,可否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們會幫到大人一些。”
也是太醫令平日為人最是和善,與幾個太醫都相交甚好,其中一個最喜歡與太醫令討論醫案的太醫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醫令搖搖頭:“棘手呀棘手。”
他不敢多說,用手指了指天上,眾太醫就集體閉口,不敢再多問。
太醫令拿出一本醫書研讀起來,不一會兒時間,太后身邊的大宮女翠竹親自前來請人。
“太后有請,太醫老大人快快跟我前去。”
翠竹看起來很是急迫,太醫令有種總算來了的感覺。
小朝會下朝之后,皇帝身患隱疾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后宮太后娘娘也是第一個知曉消息的人。
這不,馬上就派人找他了,太醫令認命收拾藥箱,帶著小徒弟跟翠竹大宮女前去鳳鳴宮。
太后早就不是之前的皇后,如今太子登基,太后主持后宮,太上皇及太上皇眾嬪妃被沈言眼不見為凈地挪到別的地方去頤養天年。
如今后宮中,太后一人獨大,任誰都不敢怠慢這位太后娘娘。
太醫令到后跪下請安,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太后叫他起身,心底不由暗自叫苦。
又跪了半個時辰,太醫令頭冒冷汗,心里忐忑不安。
“起來吧。”太后聲音有些冷,太醫令這才敢抬頭余光瞄了一眼太后。
“皇兄身體當真無任何回旋的余地?”太后還沒有開口,太醫令就聽到一旁十三公主的嬌喝聲。
大半年時間讓這位公主褪去了青澀,變成一位美麗俏麗的大姑娘。
太醫令轉頭躬身道:“臣見過十三公主。”
“我皇兄這輩子真的、真的不能……”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說不出后面那些話,她無助求助她的母后。
太后穩了穩氣息道:“太醫令定要如實稟報。”
“事關皇朝安危,臣不敢瞞騙太后娘娘。”太醫令欲言又止道:“陛下一月前暈迷的那幾個月,那時陛下的脈相接近與無,太后娘娘應當知曉,如今能醒過來,已是上蒼庇佑。”
他的話很明顯的,就是叫太后不要太不知足了,人活著就已是大幸,就不要再要求那么多了。
太后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你可知定北軍江神醫下落。”
定北軍有了一個神醫,活人無數被人傳頌,太后曾命人尋找過,卻怎么也找不到下落,就像此人是憑空出現一般。
不僅現在,連以前的經歷,也半點不著蹤跡。
太醫令與定北軍軍醫有書信往來,也曾經想過通過軍醫找到那神醫。
但可惜的,軍醫也沒有那神醫的下落。
他搖了搖頭,頗有遺憾道:“江神醫醫術出神入化,若是他出手,也許有可能治好陛下。”
太后點了點頭:“退下吧,日后有人問起,不可再提起陛下病情。”
待太醫令退下后,十三公主抹著眼淚:“母后,該如何是好,我也被父皇當做藥引過,為何如今我能養好,皇帝哥哥卻不行。”
太后摸著十三公主的頭,目光看著遠處,不知在看些什么,嘴里溫柔道:“你父皇的罪孽卻要你們兄妹二人承受,如今你皇兄身子有損無后,這些人只怕又要跳出來了。”
十三公主一驚道:“難道那些人還想造反不成。”
太后冷笑:“皇帝逼太上皇退位,自然也會有人逼你皇兄退位,只恨你皇兄把如此重要之事廣而告之,實在……”
太后想罵他是蠢貨,又強忍了下來。
她看向太上皇所在的那個方位,心中一狠下了一個決定,她淡淡問道:“你可愿嫁給攝政王。”
十三公主臉上一白,心里掙扎全都寫在臉上,太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狠心道:“如今你皇兄愛重信任攝政王,但攝政王是否能對得起這份愛重,無雙,如今你也長大了,是時候該為你皇兄分憂。”
沈無雙失魂落魄聽著太后殘忍的話。
“哀家下道懿旨,將你指婚給攝政王,無雙,不要怪母后心狠,景文軒文韜武略,當為蓋世英雄,你配他并不會委屈了你。”太后苦口婆心勸道。
在她看來,除了他皇兒,再也沒有人可以比得上當今攝政王更加優秀的男人,沈無雙能夠嫁他,日后定不會受委屈。
“可是母后,兒臣心有所屬,我……”沈無雙還想掙扎一下。
“你住口。”太后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她厲聲道:“身為天啟嫡公主,怎可與人私通,那個人是誰,哀家要治他死罪。”
“不,母后,沒有這個人,是兒臣不想嫁胡說的,母后,兒臣錯了。”沈無雙跪在太后腳邊痛哭,她心里一陣陣后怕后悔,因為她知道,她的母后真的會殺了那個人。
“我嫁,我嫁,求母后不要生氣,兒臣什么都同意。”沈無雙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后,那樣冷酷。
太后沉下一口氣,眉頭仍不見得放松半分,沈無雙有心儀之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想用聯姻綁住攝政王,但如若沈無雙心中不愿,只怕會弄巧成拙,還是應該與皇帝討論一二。
想到這里,太后帶著沈無雙架起鳳輿前去甘泉宮。
沈言正隨手翻過景文軒批改過的奏章,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心底早就笑開了花。
每日如小山一般高的奏章,現在有人代勞了,而他只要稍微看一些重要的軍國大事就可。
景文軒如今愛護他就跟愛護眼珠子一般,不僅怕他累著,餓著,連看奏章,也是準備好軟榻,讓他看得舒心。
這神仙一般的日子,沈言想想都覺得會笑醒。
只是,他的表面上還要不露一絲喜意,他認真嚴肅把手上的奏折過一遍,見沒有問題之后,眼睛就不由往景文軒那個方向瞄去。
他坐得挺拔筆直,寬闊偉岸的胸懷可以撐起江山,也可以抱起他。
沈言一邊吃著小點,一邊靜靜欣賞美男,只覺得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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