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沒去理會不遠處王伯投來的尊崇目光,而是回過神看向在洛雨薇保護下的凌小姐。
只見對方低垂著頭顱,不斷躲閃著江川投來的目光,身子還下意識地朝洛雨薇懷里縮了縮。
江川見此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詢問道:“說說吧凌天,你當著本圣子的面上演這一出戲又是想做什么?”
說著他便上前一步,展開周身的威壓準備朝著對方的頭頂蓋壓而去。
這時候,一旁的洛雨薇卻抬手阻攔道:“等等江川,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還是先聽聽她的回答吧。”
江川聞言眨了眨眼,在思索了片刻后,還是撤去了周身散發的威壓。
看著眼前性格略顯怯懦的凌小姐,他也不由得對對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按理來說,凌天就是想在他們的面前裝神弄鬼,也沒必要以自己的真面目視人,這顯然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有什么區別。
洛雨薇伸手輕拍著凌小姐的后背示意對方不要害怕。
另一邊,凌小姐則是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江川一眼,雙手緊緊攥著衣衫的袖口,這一切無不預示著她的內心正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下。
“兩位前輩,我...我真的不明白你們說的意思,還有我凌家之中也沒有前輩你們所說的凌天這個人。”
說話間,這位凌小姐抓著袖口的雙手顯得愈發用力,整個頭顱低垂著,看不清其臉上的神色。
江川雙眼下意識地瞇起,邁步走到對方近前,視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淡淡道:
“你說你不是凌天,那你手上的這枚乾坤戒指又作何解釋?”
聞言凌小姐不由得一愣:“乾...乾坤戒指?!”
“前輩您是不是認錯了,這是家父在我成人禮時親手贈予我的,并非您口中的乾坤戒指。”
說著她便準備將右手之上的乾坤戒指取下,遞給江川證明自己的清白。
見此,江川也沒有和對方客氣,當即伸手將乾坤戒指接過,拿在手中反復查看。
可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這枚戒指竟真的與對方所說的一樣,并沒有任何乾坤戒指的氣息。
甚至在靈氣的注入下,連絲毫的反應都未曾出現。
“莫非真的是認錯人了?”江川心頭升起疑惑。
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在進入此處傳承空間后,他們會遇上如此之多的活人。
甚至還見到了與凌天的長相一般無二,并且同樣姓凌的女子。
這其中又牽扯到了哪些,凌天與面前的凌小姐又存在著哪些聯系?
江川抬頭瞥了這位凌小姐一眼,而后隨手將戒指丟還給了對方。
同時他的口中繼續詢問道:“本圣子姑且信了你的話。”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稟前輩,我叫凌汐,潮汐的汐。”
凌汐神態略顯局促地回答道,從始至終都未曾去看江川的眼睛。
凌汐?
江川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相比起凌天,這倒是更像一名女子該有的名字。
這時候深受重傷的王伯正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三人邊上,只見他強忍著疼痛擠出一抹笑容道:
“多謝二位前輩救命之恩!”
話音落下,他便“吧唧”一聲跪倒在地,眼眶之中已然有淚珠在打滾。
江川見此,臉上卻多了幾分不耐煩之色。
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淡淡道:“無妨,若是沒有其它事,你們兩人便趕緊離開這里!”
即便先前出手救下了凌家主仆二人,但江川可沒有忘記自己和洛雨薇二人來到此地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太微帝君最后留下的傳承他們可還沒有尋到呢!
又豈能在兩人原生土著的身上浪費時間。
眼見江川的臉上流露出不喜之色,王伯的心中頓時明了。
他連忙用雙手支撐著自己從地面上爬起,隨后又一瘸一拐地走到凌汐的身旁道:
“小姐,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將這里的事先行告知家主吧。”
說著他便伸出手想拉著凌汐離開。
但讓王伯未曾預料到的是,下一秒凌汐卻朝著洛雨薇的方向側移了一步。
同時她抬頭將目光看向洛雨薇和江川二人,抿了抿嘴說道:
“二位前輩可是準備前去清凌城?”
凌汐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倒不是因為清凌城是個多么大的城池。
而是清月谷是與清凌城互通的,凡是來到清月谷的人,想要去往他處都必須經過清凌城。
當然她這么詢問,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想江川二人能夠與自己同行,保證自己和王伯在接下來路程上的安全。
自從經歷了一次山匪的打劫后,凌汐早已對這座清月谷產生了心理陰影。
對于對方這個請求,江川原本想都沒想便準備拒絕。
但是在看到灰頭土臉的凌汐后,他的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見江川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道:“不錯,我們二人的確是準備前往清凌城。”
聞言凌汐眼前頓時一喜,連忙對著江川二人躬身說道:“那二位前輩不如與我們同行可好?”
江川略有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后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對方這個請求。
而原先始終都保持著冷靜的洛雨薇,此時卻滿眼疑惑地朝著江川看來。
先前分明是對方出言讓二人離開,結果現在卻又準備與二人同行前去清凌城?
洛雨薇一時間竟猜不透江川的葫蘆里究竟在賣著什么藥。
反觀江川只是朝著洛雨薇眨了眨眼,勾起一抹不明含義的微笑。
另一邊,凌汐只覺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正當她準備讓一旁的王伯先前清點一番商隊的貨物時,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然滿臉痛苦地跌倒在地。
看著眼前呼吸極其微弱,臉色更是慘白無比的王伯,凌汐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王伯!”
直到數秒后凌汐才終于緩過神來,當即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王伯跟前。
她跪倒在地,雙手抓著對方那滿是老繭的大手,眼眶之中晶瑩打轉。
“王伯...王伯你怎么了?”凌汐神色焦急地詢問道。
躺倒在地的王伯似乎想要開口,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卻使得他連抬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一道淡漠的聲音從凌汐的身后傳來:
“他在重傷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聞言,凌汐猛地回過頭看向江川,此時她的眼淚早已止不住地自眼眶中不斷涌出。
“前輩,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對此江川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眼中不帶絲毫情緒地開口道:
“沒救了,你若是想讓他痛快些,不如現在就殺了他。”
實際上江川早在先前便注意到,那群劫匪逃亡時順手在王伯的身上連捅了數刀,其中一刀甚至擦破了對方的心脈。
在那之前他自然是有能力救下對方的,但對方只不過是區區一介武夫,救下此人對江川來說可沒有任何的好處。
既然自己沒有實力逃過此劫,那死了便死了吧。
江川向來只遵循著自己的意愿行事,旁人的看法又與他何干?
此時看著凌汐那失神的模樣,他沒有絲毫的言語表示,只是隨意地將腳邊的砍刀踢到對方跟前。
凌天看著從始至終都神情冷漠的江川,一時間她忽然發覺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前輩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得那般善良正義。
反倒更像是一個從深淵爬出的冷血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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